“师傅~师傅~”
“怎么了?”
“师傅,你看!”
几天之后,天微微亮,陈兴才刚刚起床,还未打开房门,便听见院子里傅尘那难掩兴奋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陈兴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一看,登时便被惊讶的立在了原地。
只见傅尘正光着上半身,在一个几乎装满了灰青色无毒蛇的木桶里静静打坐。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显眼的玉佩,正是前几天从傅思身上找到的那块玉佩。
当时找到这块玉佩的次日一早,傅尘便拿着它去询问了师傅陈兴。
然而就算是陈兴,也看不出来这块玉佩有什么问题——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玉佩罢了。
因为来历不明,所以陈兴当时建议他拿去扔掉。
但是再怎么说,这块玉佩也能值不少钱,从小就穷惯了的傅尘又怎么会舍得扔掉呢?
但是,若是让傅思继续带着,他也不放心,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由他自己带在身上了。
此时,戴着玉佩的傅尘坐在装满了蛇的木桶里,旁边的木桶边沿上,则趴着正在好奇的把玩着一条小蛇的的傅思。
“师傅,我这样,算不算过关啊?”
听到傅尘的话语,陈兴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无语的看着满身都是蛇在爬的傅尘,无奈说道:
“算……”
正常来说,就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修行静功,想要过“不动”这一关,也至少需要几个月才行。
而现在傅尘却仅仅只是几天时间,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属实是闻所未闻了。
陈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运气好是指,他碰巧收到的徒弟,居然有些如此之高的天赋。
而运气差则是指,以他仅仅只是甲等下位的实力,恐怕无法全部将傅尘的潜力挖掘出来。
等到以后傅尘的实力超过他之后,便是师徒二人分道扬镳之时。
“你说这些蛇吗?”
傅尘当然不知道陈兴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他听到自己师傅的自言自语后,还以为陈兴是在问他这些蛇的事,连忙开口解释道:
“这些都是昨天晚上,我和妹妹一起去城外抓的!”
没错,既然“不动”的过关条件是“即便身处蛇窟,仍然心静如水”,那么反过来也能说,若是在蛇窟之中心静如水,那么也就达到了“不动”的过关条件?
虽然蛇窟什么的暂时找不到,但是没关系,山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野生动物了。
特别是蛇这种食量很小的生物,只要气候合适,就能大片大片的繁殖。
此时虽然还是冬天,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东阿附近却并不冷,反而还有股回暖的迹象。
就连花草树木也都以为寒冬已过,早早的便已抽枝发芽。
在这种天气之下,大部分的蛇类都结束了冬眠,从洞穴里面钻了出来,傅尘兄妹二人只用了一晚上,便抓到了整整一大桶。
听完傅尘的解释,陈兴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问这个。
只见他指了指傅尘脖子上盘着的蛇道:
“你就不怕吗?这可是蛇啊!!”
对于蛇类的恐惧,似乎是早已被刻进了人类的血脉一般。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对于这种长长的,软软的,冷冰冰的生物,几乎没有人不害怕。
就连陈兴自己,也要先做好心理准备,才敢去和蛇接触,若是有条蛇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恐怕也会吓他一跳。
但是现在,傅尘居然毫无所觉的和一桶蛇待在一起,任由它们在身上爬。
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还是脑子缺根弦呢?
“不怕呀?”
谁料,傅尘闻言,却笑着将脖子上的蛇取下来,放在手里拉直了道:
“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是以打猎为生,我从小便耳濡目染,与这些小动物们做朋友,一起长大。”
虽然大部分后来都进了他的肚子的说……
“再加上师傅您也说了,心如静水,不动若明王,自然便可万邪辟易。”
“我在打坐的时候一动不动,不去理会身上的蛇,蛇也不理会我们,相安无事时间长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也可以啊?
陈兴扯了扯嘴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听起来就很扯的理由。
不过最后,他还是低头叹了口气道:
“行吧!就算你过关了!”
“多谢师傅!!”
傅尘听到这话,连忙兴奋地从桶里爬了出来道:
“那师傅,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修行了?”
“不行!”
“啊?为什么啊?”
面对着徒弟垮着张脸般的质问,陈兴一手叉腰,勾起嘴角,挥舞着另一只手得意道:
“就凭我才是师傅!”
“你们想要进入下一阶段?想得美,给我再去练习三个月的打坐,巩固修行后再说吧!!”
“诶???”
“……”
时间又是匆匆而过。
两个多月以后,仍旧还在练习着打坐的傅尘坐在院子中央的那颗槐树下,闭目静心。
而他旁边,那颗被缠绕在树根之下的肉瘤也更大了几分,看起来更加恐怖诡异了。
不过既然师傅他没有去管,那么傅尘也就不太好多说些什么了。
反正这东西只是看起来恐怖而已,实际上,这两个多月以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如今的傅尘,经过了这两个多月的努力,现在已经能够随时随地的打坐入定。
一旦入定,几乎就是一整天的时间,除了必要的入食以及陪醒过来的妹妹玩耍之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入定中度过。
并且打坐的这个动作也只是他习惯使然。
就算是不进行打坐,只是站着、坐着甚至是躺着,就连睡着的时候,傅尘也同样能够快速入定,以用来代替睡觉。
当然了,这与真的睡着是有本质区别的。
入定之后,傅尘是可以知道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也能够随时睁开眼醒来。
而睡着之后却并不能这样,人睡着了,自然就对周围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现在的傅尘,就连师傅陈兴也说他天赋极高,闻所未闻。
若不是因为陈兴的师门规矩就是要在“不动”这个阶段待上三个月,以打磨性子,根除杂念,傅尘早就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观想”了。
“咚咚咚——”
正当傅尘准备收功之时,突然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过来。
怪了,他们搬来都这么久了,可周围的邻居们都从不曾过来串过门。
这一是因为陈兴乃是东阿镇的镇守武人,深受当地敬仰。
第二,则是在受人敬仰的同时,周围的民众们也同时害怕着陈兴。
毕竟,人们对于自己不熟悉、不了解的东西,总是带着些偏见的。
但是现在却有人过来敲门,会是谁呢?
“来了来了,别敲了!”
门外的人还在不停的敲着门,听着声音,似乎是很急切的样子。
傅尘想了想,见自己师傅陈兴依旧没有走出卧室,于是他便擅作主张的自己走近了门口。
打开大门,门外站着的,是一名身穿锦衣华服,老者模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家伙。
而在他的身后,则有一群灰布麻衣的护卫守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几大箱东西,看起来就很贵重。
看见是他,傅尘一下子便愣住了!
他认识这位老者。
这正是两个多月前,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位在破庙里一同面对胀鬼的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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