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车间主任的安排，江朝晖、秦淮茹等九人各自来到了车床边。
考核项目没有变，仍然是刚刚练的老三样。
江朝晖手感正热，但他知道，在场考核的老师傅们眼睛毒辣。
刚刚自己能骗过师兄金爱军，也是因为后者本身钳工实力就不高，一些东西说几句就过去了。
但自己要是在这帮老钳工面前露太多，那就有点说不清。
自己可以晋级的快，但是转正考核上，还是低调点好。
为此，江朝晖在打磨零件的时候，还是装模作样拿量尺中途比划了几下。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全场九个学徒中第一个完成的。
“主任，各位师傅们，我完成了。”
江朝晖开口报告。
同时，他还用余光观察了其余几人。
除了秦淮茹手忙到满头大汗外，其余七位学徒，都是稳扎稳打地在操作。
三年学徒，基本都学到了一些本事。
放在平时，这几人的水平都应该是转正的。
“哦？小江完成的很快嘛。”车间主任微笑地点点头。
刚才看他们操作的时候的，车间曹主任就开始观察起这批学徒了。
曹主任本身也是老钳工，在一线的时候也有五级钳工的水平。
对于转正考核这种基础操作，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谁好谁孬。
曹主任来到了江朝晖的工位上，拿起零件，再拿起卡尺，
量了几次后，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个江朝晖，不仅动作快，而且质量完成的也不错啊。
“恩，不错！你们也来看看！”曹主任转身，笑着夸奖道，“不愧是老石的徒弟。名师出高徒。”
石大海听到车间主任对徒弟的夸奖，胸膛不由得挺起了几分，嘴角的弧度也是压不住。
周围关系好的钳工们也是纷纷发出艳羡的赞叹。
“石师父，恭喜恭喜！”
“老石，朝晖这次肯定能转正了！”
“老石，教的好啊!这得请我们喝一个啊！”
石大海笑着压了压手，“哪里哪里，都是朝晖这孩子自己肯学。这小子，以后怎么也得超过我这个师父！”
一旁的易中海见到石大海得意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沉了几分。
江朝晖的表现，的确无可挑剔。
秦淮茹现在的转正，可谓是难上加难了。
好在，他易中海还有一招。
作为老工人，曹主任的脾气他可是一清二楚。
身边的另一名七级钳工捅了捅易中海，煽风点火起来：“老易，朝晖你们院的吧，怎么你不高兴呢？”
一大爷心中一沉，但是立马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这种反应，让他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高兴！我当然高兴！我可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怎么可能不高兴。”
“这不是我那女徒弟还没做完，我有点着急么。”
其他几位考核的高级钳工都笑了起来。
一大爷的心思，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早先，就是他们几个划分好了五个名额的归属。
一大爷他们院，就只能有一个名额。
但没想到这老家伙真敢想，还想着把名额给自己女徒弟。
这种吃相，他们可看不惯。
平常上工的时候，秦淮茹就偷懒的最多。
满脑子不是想着走关系插队买饭，就是以孩子为借口请假休息。
在纯朴的他们看来，这种人奸懒滑馋，技术又不过硬，就不应该获得转正名额。
“这易中海，是想贾家给他们两口子养老想疯了吧。”所有知道点易中海情况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又过了半小时，秦淮茹才紧赶慢赶地完成了零件的打磨。
曹主任拿卡尺量了下零件，勉强算是给秦淮茹的零件通过了。
曹主任看了看四周的工人，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位考核钳工，学着官腔，抑扬顿挫地问道：
“这个，考核，都结束了。”
“大家也都在场。”
“我相信，几位考核官心里也有了答案。”
“几位师父，你们讨论下吧。”
几名七级、八级钳工聚在一起，装模作样的讨论了下。
关于名额，他们早就定好了。
其他七人的表现都不分伯仲，选哪四个都行。
也不怕其他人有意见。
一位八级钳工走出来，说道：
“主任，我提议，何民、王炮、鲍小牛、李三可以转正。”
曹主任一听，也是点点头，他相信老师傅们的判断。
“哎？这不四个人么？还有一个人呢？”
曹主任听着奇怪，以他的眼力，一车间江朝晖肯定能入选。
怎么这帮老师傅就不说呢？
但现在是在所有工人面前，他这做领导的，也不能帮江朝晖说得太明显。
毕竟，这帮老工人闹起来，他这个车间主任也扛不住。
里面，还有很多是他的老前辈。
刚刚宣布名单的老钳工瞥了一眼易中海，示意这事全和易中海有关。
一大爷易中海往前迈了半步，清了清嗓子，
满脸正气说道：
“江朝晖同志，技艺确实过关，但是他品德有待考察，我觉得这次先考虑其他人。”
曹主任一听，再看了一眼几个老师傅们。
心底顿时明白了。
这帮人，原来是私下把名额都给圈好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不管。
现在这帮七级、八级钳工联合起来，他还真不敢得罪。
而且，对他来说，谁转正，和他都没关系。
只要车间生产不降，随这些老师傅们折腾。
这种默契地上下级关系平衡，他一个车间主任也不愿意去打破。
“哦？江朝晖有什么品德问题吗？”
品德问题，在这个年代，往大了说，那可是绝对大的问题。
江朝晖的师父，石大海先沉不住气了，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易中海，放你他娘的狗屁！你还有脸吗？”
身边的人连忙拦住冲上去的石大海。
江朝晖站在一旁，也是感到一阵恶心。
这一大爷，原来是搁这儿给自己上眼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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