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偷天界师 > 第九章 是日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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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正在张大总管厢房附近,猫着腰,躲在大柱子后面的时欢,正偷着眼看着那些蓝袍红带的男子进进出出着。

这些人围在张大总管这前做什么呢?

时欢有些拿不定。

那胖总管才不见了一天,就有人围在他厢房,看来十之八九是出事了,现在自己来沾边,会不会很危险。

刺探无果的时欢不动声色地后撤,慢慢的离开。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一个漩涡了,但最可怕的是,他对此一无所知,而且还一筹莫展,这让他有些无力。

自己去探案?不行不行,自己人都不认识几个,又手无缚鸡之力,关键还一穷二白。

直接找人,这不就是寿星公上吊嘛?

难道去找袭芊芊问问并求助?

原本走着路的时欢顿住了脚,他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破局的一个口子。

如果说自己真是时玥关系户,那么袭芊芊大概率会庇护自己,如果不是,那么在没有证明自己之前,她也不会害了自己,甚至如果她对时玥极其关心的话,没准还会收容自己,毕竟没有人愿意夜夜到他那破地方守着,这样自己就不用东躲西藏,也不用担心祸害自己的朋友。

但这也有风险,那就是要是与时玥毫不相干,自己又会做成什么状的花肥呢,骨头暴晒后的磷肥吗,还是没几两肉的氮肥呢?

左右都是死,何不搏一搏?

衡量之后,时欢还是走到了幽梦苑的对岸。

是的,对岸。幽梦苑小岛般被一条十米宽的人工沟渠围了起来,而从红娘坊地面要到幽梦苑,需要跨过一条用类似白汉玉砌成的拱桥。

桥上看起来一尘不染,幽梦苑远远看去也犹如仙境,但刚刚碰了一次壁的时欢明白,这里有个阵,类似屏障的一个大阵,在自己准备踏上桥的时候,撞得自己鼻子生疼。

而正在时欢揉自己鼻子的工夫,突然一声百灵鸟般清脆的少女声音从面前传来。

“哪来的大笨蛋?难道不知道幽梦苑非请勿入的吗?”

时欢闻言抬头,可面前除了空无一人的汉白玉拱桥,似乎空无一人。

他不由四处张望了下。

“看来你不仅笨,好像还有点傻,居然连幽梦苑这个由帝都大师布局的五阶阴阳阵都不知道。”

那清脆的声音荡漾在空气中,就像檐角的风铃。

时欢苦笑,虚拱了拱手,说道:“还望这位美少女赐教。”

“你看不到我,你又怎么知道我美,要是我满脸皱纹,长满麻子,口歪嘴斜呢?”

这话就像在问一个粤省的人,为什么走在路上,见面就喊别人靓女一样。

时欢只好摸了摸鼻子,说道:“家乡话,见面讨个好,如有冒犯还望见谅。在下想找袭娘娘,望姑娘不吝帮忙接引下。”

“可以呀。”

出乎意料,那声音爽快地答应了,但还没等时欢露出喜色,她又续道:“但我帮你一回,你以后得帮我三回。”

时欢不免微微皱眉。

那声音的主人虽然看不到,但似乎就近在咫尺,一看到时欢皱眉,她倒是狡黠一笑,说道:“你急我可不急哦,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可以站在这里等哈,袭娘娘什么时候想出来了或许就能遇见了,但她老人家要是不想出来,你就要乖乖在这等哦,等到什么时候巡逻的张灰叔看到了,带一帮打手把你架出去,你到时就算想用十个人情,我也不帮你。”

说完她还蛊惑般说道:“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要你干嘛,肯定是你做得到的,你放心……”

咬咬牙,时欢点头道:“行,你帮我带句话给袭娘娘,我欠你三个人情。”

“不是三个,现在是五个了。”

时欢叹了口气道:“你还是让打手把我架出去吧,这样死得还舒服点。”

那脆铃声音赶紧道:“三个就三个,不准反悔哦。”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显然正离这里远去。

时欢也不着急,站在原地,心中默默盘算着袭芊芊、张大总管、时玥以及自己的个中关系。

他以为要等很久,但没想到才寥寥一盏茶的时间,就有嘚嘚嘚的脚步声传来。

抬眼眺望,拱桥上还是一个人烟都没有,但那股夹着烟草味的香薰气息却慢慢地近了。

“拿着。”

这是袭芊芊那魅惑沙嗓声。

时欢顺着声音来向看去,只见空中凭空出现一只白净的手,殷红的指甲,掌中还握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牌。

如果不是已经看过子鼠的片段以及这个世界的伟力,这样的场景非把地球人吓个半死不可,所以时欢有些牙疼地抬手在那诡异的手臂上接下那块玉牌。

说来也怪,玉牌一入手,眼前之前看似寻常但清晰可见的小岛院落和拱桥,现在反而就像被一个大碗盖在上面,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之前看到的是幻景?

“进来。”

白净如藕的手臂缩回,袭芊芊不容推辞地吩咐了一句后,面前两个朦胧的身影便渐渐模糊。

时欢掌中一紧,跨步进去。

光屏先是如水般荡漾了一圈,随后掌中玉牌微热,眼前便没有了之前的阻拦,他这一步就走上汉白玉拱桥。

进去后风景确实不同,外面看院落静谧,虽错落有致,但少了生气,但进来后便知,从外面看只是一张类似屏保的不变图片,里面实际上,到处都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看起来生机勃勃。

而汉白玉的圆弧拱桥的驼峰处,正一高一矮站着两个女子。

矮的是一位看起来比翠玉还润的少女。她身上穿水波绿彩蝶细花上衣,下着柳叶飞絮长裳,绣鞋白袜,整个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露出那细腻洁白的天鹅颈。

她脸很小,小嘴,小琼鼻,但眼睛却又圆又大,有种撕漫少女的感觉。

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灵动有神,还一直偷摸着瞟着自己,好像在打着什么坏心思,看上去古灵精怪极了。

而少女身侧则是一身浅红色石榴裙的袭芊芊,她亭亭立在白玉栏杆处,静静地看着桥下的流水。

她似乎比较怕冷,饶是现在已开春,她脖子间还是围着一圈暗红的毛绒披肩。

“说吧,有什么事。”袭芊芊将脸转了过来,表情慵懒,“最好是要紧的事,不然上次给你挖好的坑,等一下就可以送你去填了。”

时欢苦笑,“好像有人要杀我,我想来您这求个庇护。”

袭芊芊冷笑,“你怕是大梦未醒吧!且不说是不是有人要杀你,你凭什么求我庇护你?”

“因为我是时欢,时不时的时,欢乐的欢。”

“你莫要以为我当时是因为你这名字而放过你的,要知道这姓氏虽少见,但整个沉阳城找出好几个时欢来倒也不是难事,难道每个时欢都是靠这名字来求我袭芊芊办事不成?”

她微眯起眼,“再说了,你小子不是说失忆了吗,没准连你这名字都是假的呢。”

时欢摇头,他开口道:“这名字不是我记得的,是我贴身一块木牌上面镌刻的。”

他话音刚落,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被拖拽而去,下一瞬,袭芊芊的脸就近在咫尺。

“木牌呢!”袭芊芊声音微抖。

时欢又摇头,“被张大总管拿走了。”

“张贯?”袭芊芊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清澈的眸子左右快速闪动了一下,“你给我说清楚,木牌长什么样。”

“一指节大小,红褐色,侧沿有条亮线,再具体我就没来得及看了,因为我是被人捆着送到这的。木牌被张大总管拿走时,他说是个阴阳阵。”

“所以呢?”

“所以我想,名字既然刻在木牌上,里面或许就有我的一些信息记录以及证明身份的东西,找到张大总管也许就可以知道我和时玥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时玥两字,袭芊芊明显多看了时欢一眼,她沉默了片刻,忽而又冷笑。

“你怕不是已经知道张大总管失踪了,便想编个谎好让我庇护你,来个死无对证是吧?”

难怪能成沉阳城第一奇女子,也太机敏了吧。

时欢镇定说道:“我说的实话,我一个小厮,既没有逛别人禁地又没偷吃别人家大米,才来了两天,正常人犯不着冒着袭娘娘的怒火在红娘坊里袭人,而张大总管也失踪了,这两者的唯一联系,就是那小小木牌。”

袭芊芊沉吟了片刻,“接着说。”

“您昨晚星夜在柴房那……”

听到这句,那碧玉少女忍不住看了一眼袭芊芊。

“显然您不仅猜到了张大总管为何失踪,甚至连让他失踪的人,可能都猜到了几分,所以您也知道,我并没有编谎话,那么也应该知道,除了您这,我确实没地方可以去了。”

“呵,你倒也是老实。”

说罢,袭芊芊从脖颈处摸出一条细细的银链,链子一头正好系着一面指节大小的非铁非木的木牌阴阳阵,一条若隐若现的明线在牌子侧沿游走着。

“你已经从张大总管那里拿到了?”时欢诧异道。

袭芊芊没有说话,紧抿着嘴,但时欢还是感觉到她看向自己的阳光明显柔和了不少。

“原本你叫时欢,我只有一两成把握,后来有人夜袭柴房,我就有四五成,现在你说玄木牌的另一幅你贴身戴着,看来你确实是时玥之子。”袭芊芊将时欢放了下来。

时欢不免长舒一口气,看来是赌对了呀,自己果然和袭芊芊有些渊源,但“玄木牌的另一幅”是什么意思?

“你这幅木牌难道不是我哪一副?还有时玥到底是谁?”时欢直接问道。

“阴阳玄木天生对生,而玄木牌就是取那上百年的一阴一阳的一树两段而作。我手里的是阴牌,你那里自然就是阳牌,张贯到现在还没找到,你那一副自然还在他那。”

她顿了顿,看了时欢一眼,也不知是怨是恨得说了一句,“至于时玥,你只需要知道他不仅是个乌龟王八蛋,还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就可以。”

那翠玉少女杏眼一下子睁的圆圆的,小手捂着嘴,她肯定没想到戏看着看着,还能吃出一个大瓜来。

时欢更是如遭雷击,只觉风中凌乱。

特么时玥居然是个男的,还好当时他没冒领关系,不然那曼珠沙华应该都可以开花了吧……

“幽梦苑还有一件厢房正好空置的,你可以入住,滴血在这块玉牌后,你就可以随意进出了。”她伸手递了一块明显材质更好,花纹更加繁复的八卦玉牌过来。

时欢正想去接,袭芊芊又是一收,嘴角高扬,说道:“但你是时玥之子,不是我袭芊芊之子,看在故人之情,你想住这里也可以,但该交的费用还要交。”

啧啧,又要开销了吗?

“多少?”时欢战战兢兢问道。

“五百。”袭芊芊另一只手张开五指。

还好还好,如果当上中厨,房租虽然要去三分之一,但还有三分之二可以考虑去试一下阵地师,听说阵地师联盟——阵地盟不仅有考核,还有教学,到时没准自己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阵地师。

但突然,时欢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是月租吗?”

一旁碧玉少女吃吃笑着,用好听的声音说出了让时欢绝望的话。

“是日租,日租金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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