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明时,闹市街头的烟花已冷、灯火已暗、人声已静!道生到底是失眠了,他还是放不下心来,对于皇后云梦琰!
她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的陷身于那深宫大院,遇上郑太后这样毒戾的婆母、皇上这样没有责任感的夫君!就算她再有本事,该也是进退维谷吧。
还是进宫去瞧瞧她吧,或许能帮上什么忙的,不管他与她之间是否真有错缘,就凭她是无名大师的弟子,他就该替她师父照顾一二才对!
道生这般安慰自己时,行动快过心思,回神时,他已飞身于皇宫上空了!且坤安宫近在眼前!
坤安宫静得可怕,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任何宫女太监值夜,各处灯笼亦是黑漆漆的,不知是没点亮,还是被人为吹灭了!?
好在道生功力深厚,夜间也能耳聪目明,嗅觉以及感知能力且会越发灵敏!他感知到了附近有生人气息,越是靠近,淡淡的女儿香越发熟悉。
不是那云梦琰还能是谁!
月光下,隐约见她躲在坤安宫前院长廊下的暗影里,正蹑手蹑脚的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时,朝身后的某处吹着口哨!
难怪觉得不止一个气息,原来她还有同谋者,说不定是她的贴身丫鬟……
这时,却见一长翅怪物从黑暗中飞将出来,直逼云梦琰!那对翅膀之长,在走廊里无法施展开,只见它一爪子提起云梦琰衣领,就冲进了一旁空旷的院中!
道生惊愕不已,只因这种怪物,他从没见过,甚至在山海经上都未瞧见过!偏偏这怪物竟然在袭击云梦琰,看它那又尖又长的嘴,应该比鸭子嘴还硬吧,如果它一嘴将云梦琰啄几下……
那还了得!
情况来得突然,道生心下一急,当下一个飞身靠近,欲将云梦琰从怪兽爪子下抢救出来!
但那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云梦琰的责备声,“剪刀手,咋又用你这臭爪子,我可不是你嘴下的那点腐肉!”
原来这怪兽才是云梦琰的同谋者!
道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忙忙急刹住自己的冲动,眼睁睁看着云梦琰爬上那怪物的后背,然后一人一兽展翅高飞了!
任凭暗中无数皇宫暗卫瞧见了,也只是无能为力,太高,轻功无法企及!且人家速度之快,眨眼间就只见那飞向月亮的一个影子罢了!
一般人都只会觉得是眼花了,而不是他们的皇后跑了!
道生跟了一路,得益于那畜牲的大翅膀煽动起的强劲的风,他能更好的运用风云之力,将风眼汇聚成一朵“七彩祥云”,他立于云上,再利用怪物牵动的风,卷云同行!
这是道生从未到达过的高度!竟有些刺激兴奋,瞧着身下,什么参天大树、皇宫大院、人世繁华,隐约不过指尖大小!街头偶有的万家灯火,也只如星光点点。
方觉,这世间,人们忙忙碌碌,原来不过如此渺小罢了!不等道生多瞧,又听得风中传来云梦琰轻快的嬉笑闲语:
“剪刀手,咱们直奔豫州吧!”
“唉,不行啊,得先去趟国师府才好,免得国师那老不死的把竹筒给扔了!”
“啥,剪刀手,你不愿意去国师府?”
“也是,那国师府看着无人守卫,但那阵法很难突破。不过也正因为国师府的阵法,竹筒才能安全!”
“得,他们爱咋就咋的,反正本姑娘只管搅乱这潭水!”
道生眉头一皱,敢情他在她眼里也是个年高的老人家;敢情她送的那酒竹筒,也不仅仅是个“信物”而已,似乎有其他什么玄妙之处!?
可他先前在书房时,从法天手中接过那酒竹筒后,随手就是一放,没注意将其置于何处了!
正回想着呢,忽听得云下有苍鹰一声长鸣!
道生心头一颤,暗道不好,低头瞧去,正是他的坐骑--海东青!
它多半时间呆在国师府,极少现身人前,此刻竟寻他而来,定然是国师府出事了!
糟糕!
顾不上那许多,一个翻生,从云上跳下,准确坐于海东青后背,一个俯身,直奔国师府!
此刻的国师府外,正乒乒乓乓的打得热火朝天!
早些年,来国师府暗杀、刺杀国师之徒,不比宫里郑太后所面对的少!世人皆以为国师是太后的走狗,大多人对他也是恨得牙咬咬的!
但几个年头下来,但凡靠近国师府的杀手,基本死无全尸,没有生还的,更可恨的是,人家国师府的人根本没出过手,他们皆死于国师府的阵法之下而已!
自此,再无人再敢打国师的主意!可,今夜反常呀,不仅有人来攻击国师府,且还跟府中人正面对上了?!
远瞧着国师府,四周被火光熊熊包围了一圈!
道生心中疑惑,难道国师府被人点着了?可他国师府整体是一个太极阵法,他在周围加密过水气,与火相克,让火无法从四周围墙生起来,以防被火攻!
所以这四周是如何燃着的?莫非阵法被破了?可叫人忧心了……
海东青似乎感受到了它主人的心焦,一声长啸,加速前行!
近了,道生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那诸多宫中禁卫将国师府包围得严严实实,他们手中都举着火把,将国师府四周照得是亮堂如白日!
正门处的打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一群铠甲武装的禁卫军,围着法天带领的十来家丁,你来我往的干着架,问题是以多欺少还分不出个胜负来!
众人听到空中鹰鸣,便知正主已到,不由自主的纷纷止住兵戈,抬头望天!
果然见国师端坐于海东青背上,如谪仙似的“驾鹤来临”,又不急不缓地下了坐骑,走至众人面前,淡漠地出声相问,“何事至于冲突?”
似乎他才是那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以劝架而来!
法天等人,忙垂头抱拳,恭敬一声,“主子。”
禁卫军首领时光吉,顿时回过神来,趁法天行礼之空隙,一个擒拿手,就掐住了法天脖颈,将其死死控制于手中!同时,不忘讽刺地笑出声来,“兵不厌诈,国师爷,抱歉了!”
法天翻着白眼:他该抱歉的到底是谁呢?
道生眼神一眯,差点出手灭了这时光吉!
法天见势不妙,忙忙疾呼一声,“主子,快求求太后饶了卑职吧!”
求太后?
对了,禁卫军本就只听命于太后,今夜这么大动干戈的包围他国师府,想来太后是气急了!
道生似乎才想起宫中发生的某些事来,又见四下数百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是忍住了暴露身手的冲动!
顿了须臾,方清冷地问道,“时首领,本座正疑惑,谁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说完,手袖一挥,已有家丁为他搬来太师椅,就那么坐在大路中间,以一人之气势挡住了禁卫军回宫的必经之路!
又有家丁为他端来了茶盏,他便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气得禁卫军统领时光吉牙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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