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羲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立即说道:“本王对这蚁卵很感兴趣,你随本王去冰窖去看一看。”
听到了宓羲的话,蛮妃心中又是一惊,她故作镇定的走了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宓羲的腰,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上。
“夫君……”蛮妃嗲声嗲气的说道:“现在外面还在下着雨,臣妾对这雷声怕得紧,不如我们早些歇息,明日再去也来得及。”
宓羲将木窗一把推开,语气不容置疑,“雨停了!本王现在就要看看冰窖里面到底都存放了什么东西。”
蛮妃有些无奈,只得走到窗前不停地向外面张望着,她那两只豆粒大的星眸滴溜溜的乱转,心中不停地打着主意。
蛮妃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切换成笑容可掬的样子,她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轻声道:“夫君……臣妾怀有身孕,晚上不易去这寒凉的冰窖,我这就去唤来肉肉与您前往吧。”
宓羲目光如炬,环视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玫瑰园,随即问道:“肉肉去了哪里?”
蛮妃抓住宓羲的手,嗲声嗲气地答道:“臣妾知道今天您要来,便让肉肉提前回避了。”
宓羲反手拉住蛮妃迫不及待的向殿外走去,“你这就去唤来肉肉,与本王前往地窖。”
蛮妃内心七上八下,她哪里知道肉肉现在到底在何处,自己所交侍的事情又处理的如何了?如今也只得默默的跟着宓羲走出去再作打算。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殿外,蛮妃见到这雨果然停了,院子里的空气很是清新,只听到树上的积水落下来滴滴嗒嗒作响,黑暗中的玫瑰园一片静寂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蛮妃四下张望,故意大声呼唤着:“肉肉!肉肉!你在哪里?”
“本宫命你,赶快回来!”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夹杂焦躁不安和召唤的意味。
不知何时半个月亮已拔开浓雾,从天空中射出一道青白色的光芒,只见到房檐上飘飘悠悠垂下一道银丝,有个人披头散发,犹如吊死鬼一般缓缓落在蛮妃的身后。
“嘿嘿嘿………”此人突然抬起头,睁开眼睛,一蓝一绿两个瞳眸泛着幽幽光芒,只见她咧开露出一口森森白齿,白丝瞬间降落在地上,躬身答道:“属下恭迎宓王和王妃。”
宓羲见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吊死鬼不是别人正是肉肉,她发丝凌乱,衣角污迹斑斑,浑身上下还不停地滴着雨水,看起来十分的狼狈的样子。
还没等宓王开口寻问,肉肉连忙用手捊着头发说道:“属下闲来无事,对这打雷下雨很是好奇,便爬到屋顶上去感受一下淋雨的滋味,没想到遭到雷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废话少说!”宓羲立即打断了肉肉的说辞,你这就与本王前往冰窖探个究竟。”
“是!”肉肉对宓羲躬身一拜,转头又对蛮妃眨了眨眼睛,便跑到前面带路去了。
蛮妃虽然见到肉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却还是不放心地窖中的那些人形蝶蛹,也默不作声的跟在宓羲的后面向前走去。
很快,三个人便来到冰窖的门口。就在肉肉手脚并用忙着打开厚重的铁门之时,宓羲突然转过身目光炯炯,盯着蛮妃问道:“你说冰窖寒气逼人不能前往,为何还要跟在后面?”
“哦……”蛮妃迟疑了一下,随即笑道:“宓王今夜冒雨前来探望,臣妾又怎能不陪伴在您左右。”
“吱嘎嘎……”只听见那扇沉重而斑驳的冰窖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凛冽之极的凉气顿时扑面而来,这刺骨的寒意化作一团白雾瞬间席卷了周遭的空气。
宓羲嗅到这迎面而来的雾气中夹杂着一股腥锈的味道,便不再理会蛮妃径直走了进去。只觉得里面的通道狭窄而短暂,通过一个圆形拱门,眼前的空间就豁然开朗起来。
宓羲见到整个冰窖呈圆柱形,由于地基挖得很深,所以上下通透,空间高耸,低头见到墙角处整齐的摆放着一只只油布袋子,抬起头看到房梁上悬挂着一排排椭圆形的大茧蛹。
肉肉指着着地上已经结层霜的袋子,殷勤的说道:“宓王,您看这些袋子里装的都是御澈殿日常所需的肉类,这边的是猪肉,那边存放的是牛肉和羊肉……”
“好了!”宓羲打断了肉肉的话,指着房梁上吊着的一排排黑色的蛹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剖开让本王看看。”
宓羲的话使蛮妃不由得心惊肉跳,她连忙冲肉肉使着眼色,不知要如何应对才是。
肉肉则毫不迟疑,抬起手“嗖”地射出一道蛛丝,这道白丝在半空中便化作尖锐的锥形,不偏不倚正中头顶上方的那颗黑色的大蛹。
“啊!”蛮妃不由得的一声惊呼,与此同时这黑色的蛹已然爆裂开来。
“忽拉拉!”无数只闪烁着微光的蝴蝶腾空而出,它们伸展着五颜六色的翅膀,如旋风般飘然而起,宛如暗夜里绽放的诡异之花,纷纷扬扬的在宓羲和蛮妃的面前飞舞盘旋,萦萦绕绕。
蛮妃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心知肚明这“破茧成蝶”就是肉肉的掩人耳目的真蛹,如果接下来宓王再要查看其它的,所有的事情便会败露。
“夫君……”蛮妃快走到宓羲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来的肚子上,嗲声说道:“此处寒气逼人,臣妾腹中的胎儿也开始骚动了起来,我们还是回去歇息吧。”
宓羲抬头望着上方一排排的蝶蛹,刚想再吩咐些什么。
突然,从铁门外传来了一声女子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啊!”这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和,听起来又令人感到如此的熟悉。
“是烨歌!”宓羲心急如焚,率先冲了出去。
“喵呜!”此刻又从玫瑰花园中又传来一声野猫凄厉的叫声,宓羲发觉玫瑰花深处中有人在低声呜咽着。
宓羲寻声而至,只见到烨歌浑身泥泞跌坐在葡萄架旁掩而涰泣,而有只黑猫耸毛竖尾,四爪如钩般拼命挠着架下的湿润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