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年眼看农耍眯冲进中豫台。自己却被大小隐缠住。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两兄弟的行为举止,令他啼笑皆非。他俩说要攻击徇年身体的哪个部位,从不来虚,喊哪杀哪。很快,徇年就笑不出来。
大隐说攻击胸腹,小隐则说割喉刺面。徇年尽管手持双刃,弹跳灵活,几十回合下来,疲于周旋。开始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割喉,刺胸!”大小隐同时跃起,各持短刃,试图结果徇年的性命。
两人跳至他的双肩,短刃插向呼喊的目标。
徇年心想“完了”。他闭上眼,等待死亡来临。
当、当、两声脆响,大小隐杀向徇年的利刃,被一柄长戈打飞。
飞鹏突破藜木坑,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三人激战处。
大小隐没有兵器,两人心犀相通,同时愤怒地看了飞鹏一眼,转头厉声质问徇年:“说好一对二,何故更改?”
“两人身为武将,兵诡忌诈不懂吗?”徇年细眉讥笑:“莫非二人,真乃少不更事的玩童?”
“我等年已三十,敢说少不更事!”大小隐气得脸色发白,嘴唇深紫。很快,兄弟俩口吐白沫。倒地昏迷。越夷族兵手探鼻息,发现两人已经气绝身亡。
飞鹏、徇年面面相觑,如坠云雾。徇年颇为惋惜。
当云桑、溪珉、寒彻、苏荃、陆续赶来,即将围剿越夷兵。徇年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收刃在腰际,面色沉静对越夷兵说:“念在双隐稚善无恶,你等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越夷兵听徇年说双隐稚善。脸上不但没有悲嘁,还放声大笑。
正纳闷,寒彻看见倒地的双隐。同叫一声“不好”。话音未落,双隐捡起掉落的利刃。同时鲤鱼打挺,稳稳起身,双刃刺向徇年的后背。
“啊!”徇年被双隐的利刃,从后背进入,胸前冒尖,刺了个透心凉。
“呵呵呵,你敢说我等少不更事?”双隐一反常态,暗中偷袭得手。迅速扑向飞鹏。
看见徇年惨死,飞鹏啊地大叫一声,当两人呈直线杀向他。
他一招直捣虎穴。长戈从大隐胸口进入,从小隐后背贯穿。
大小隐瞪大眼睛,生命的最后一瞬,两人嗫嚅着嘴:“此乃何招?”
飞鹏抽出长戈,爆发浑身的气力,大喝:“这一招,乃穿心连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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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蹇幻现的未来,纹虎在北黎疯狂作恶,在姜明鲲眼里,是那么真实。他不敢想象,失去了含妱、东儿,他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伏羲三易的玄命,大体上,皆有定数。偶尔也会出现偏差,需要人为更改。
“我一定要活下去,接母子俩回到东黎!”本来是在心底呐喊,却在他嘴里破嗓而出。
不允许任何人插手的应蹇。刚想挥起五行轮,幻化一个山清水秀的美境,与姜明鲲渡过一瞬美好时光。
他的一嗓子呼喊,破碎了她的梦想。
“姜明鲲,在你的心里,从来没有别的女子吗?”应蹇升起妒火。握紧五行轮。若控制不住他的心智,便幻化冰火,让他在极寒极热的交替中,痛苦死去。
“卓尔小技,怎能困缚姜明鲲?方才的迟疑,不过是为妻儿担忧罢了。”姜明鲲掣起鲮甲带,星目绽起笑容:“念在你是女人,束手就擒吧!”
“你真是大言不惭!”应蹇旋转五行轮,上面突出的五颗尖钉,刺向姜明鲲。他敏捷跳开,挥起手中的鲮甲带,蚺蛇一样的甲带,束住应蹇的腰。使劲一拉,应蹇被他带进怀里。
“你杀我好了!”应蹇完败,一点都不气恼。她娇嗔闭眼,展动长睫毛:“能死在你的手里……”
“我不杀女人!”姜明鲲把应蹇推给赶来的护盟卫。准备相助圭斛。
哪知,战技高超的圭斛,迅速擒拿伯貔,正以一己之力,对战涌来的生甲将。护卫中豫台的生甲将,仅仅挡住圭斛,公孙勖紧张挥旗,召集十员战将,一溜排在圭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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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矅万万没想到,跟刑天交手一百多回合,幻术、战技,被他见招拆招,一一化解。不过,作为四季将的将首,没有归隐公孙勖生甲门时,曾经大杀四方,靠的是过硬本领。一百多回合分出胜负,未免太草率。
公孙矅掣剑旋转,炼石剑的绿光,笼罩着刑天。他不点招名,静默无声,一味置刑天于绝境。
这一招,在刑天眼里,很是稀罕。漫布的绿光,无数的剑刺,透着诡异与凶狠。愣神之际,一刃剑刺突出绿光,径直夺向喉头。
刑天正全神戒备,眼瞅剑刺突破浮影,朝颈项袭来,他头往后仰,侧身迎击,一招鳐鱼破浪。兽环刀象鳐鱼疾冲,刀刃擦着公孙矅赤色兽甲。
公孙矅还没来得及庆幸,刑天猛瞪双脚,疾跃至后背。他本想一招孤星凌日,从后背结果他的性命。想起霍康的叮咛,只得用刀背,狠狠打在他的脊梁骨。
公孙矅注重胸腹的防备,赤甲保护的部位有限。咔嚓,脊骨断裂的声音,堪比致命一击。欲掉转身形,难于登天。后背的胀疼,钻心蚀骨。他感到大势已去,满腔的斗志,随着啊地一声惨叫,瞬间崩塌。
“好一个刑天,好一个刑天,竟然打败公孙矅。”蚩尤在点将台看得清清楚楚。不顾女儿弦卫,护盟卫在旁,高兴得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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蚺蛇围绕着风瑾,吐着红信。它张开嘴,欲吞噬他。
风瑾张弓搭箭,跃身旋转,急贯扣指,射出他的绝技;连环十箭。
嗖嗖嗖……十声箭矢的脆响,十支炼石箭镞,精准钉在蛇身,五色箭羽分别镶在蛇头、七寸、蛇背……
这条大蛇,常时间在灌山、少青湖游弋,被公孙勖定艮,召来幻影。此时,幻影被风瑾射杀。真身疼得在少青湖不停翻滚。公孙勖见状,立即摇旗,准备唤来真身。
不料,被赶来的农耍眯,发出的狼嚎吓走。蛇躯刚刚爬上临洮的草甸,便被吓得缩回水里。
无奈之下,公孙勖摇旗冬将仓昀,命他死战风瑾。
仓昀乃公孙勖的亲侄子。跟随伯父走南闯北,架设十二生甲阵,屡设屡胜。雇主们心花怒放,丰厚的馈赠,让家眷的日子,过得相当奢华。仓昀才二十二岁,在轩辕六部,斑豹的老家,拥有二十多位妻妾,三十多个儿女。
尽管风瑾伪装真容,仓昀从箭术中,还是窥探出他是谁。
仓昀的父亲公孙貅,身为斑豹头领,在太梁谷让柏延擒获,回到家中后,一病不起。临终时,还怪有熊见死不救。并叮嘱仓昀,一但找到机会,必须让有熊付出代价。
此时,这个机会来了!
仓昀掀起白裾摆一角,扎在腰际。他手持两股炼石叉,木柄紧握。细眉一拧,狼眼横瞪,仰起满颊的络腮胡。对着他的心口,迅猛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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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将延震,在四季将中最年轻。年方十七,资历可不浅。六岁跟随公孙勖,继承了摆设十二生甲阵的要领。所以,他一直是接替公孙勖的热门人选。
延震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拿着木质圆盾。他紧盯打扮奇异的农耍眯。脚步小心心翼翼地划动。
父王曾说,圆盾的出现,不过上百年。由赫胥氏发明。盾配短刀,作战灵活,且攻防兼备。农耍眯不敢小视,他勒紧狼指套,赤脚踮起,一招飞天蔽日,从头顶向下抓去。
延震圆盾上举。咔,狼指套落在木盾上,留下一道指痕。
延震瞅准时机,趁农耍眯脸色惊愕,右手紧握的短刀,疾速砍向他的手臂。
农耍眯的身手,敏捷得象灵猴。他轻松避开刀风,身子上下飞舞。时而脚踩盾沿,借力窜上头顶。时而引开盾牌防守胸腹,狼指套点抠双腿。交战仅五十回合,延震的绿甲裾,支离破碎。洞开处,不时有血渍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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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齐的身份,被陆阚猜了个大概。但要真正确定,还得逼他使出剑招。陆阚跟陆吾一样,同属陆风荀的嫡孙。只不过,在六代祖上分支。算起来,迎娶嫘祖的公孙越,是他的堂姐夫。
跟陆阚对战,风齐的心里,同样矛盾。陆阚的战力,不在陆吾之下。自从娶了嫘祖,轩辕与西陵,大肆联姻。看起来是两个氏族,其实已经融为一体。惜才的公孙越,对西陵氏战将,一律重用。他让陆吾掌管毕方。让随登掌管应龙……此时,若收伏陆阚,他想保留十二生甲。让他取代公孙勖。
陆阚心高气傲,想要收伏他,必须超常的战力。风齐不打算使用轩辕剑,准备赤手空拳对决,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陆阚褐发长披。褐眉浓聚。一对阴沉的虎目,透着坚韧不拔的秉性。
他手持双耳炼石钩。两钩相连的中端,突出两指长的矛头。面对风齐赤手空拳,阴阳面具下的身体,巍然屹立。陆阚感到是一种羞辱。无视的羞辱。
他吹开嘴角的褐须,紧握双耳钩。一记千回百转。
顶矛直入胸口,斜钩劲拉。他心想,此招一出,不留死角,看你赤手空拳,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