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眼睛，肯定都是用来看东西的……”
“但是呢……”
“横眼，是凡眼！”
“可惜，西方一族，没有竖眼！”
“除了一个例外！”
“而东方有竖眼！”
“竖眼，就是非凡眼……”
“非凡，既然就不平凡。”
“而你现在，只能说，还是一个平凡的魔女……”
“一个平凡的小道士……”
嗯……
张清貘点点头，好像……
“例外？”
“西方世界的例外？”
张清貘心里想，魔镜应该没能看到他之前“看到”的，感应不了那个所谓的最强雷法。
看不到那位端坐在独脚牛头颅之上的小道士……
“巨人！”
“而且是巨人中的王者！”
“嗯，或许应该皇族……”
“一般的巨人，除了高大之外，就外观上，跟人类倒是没有区别……”
“而巨人中的皇族，所谓的泰坦巨人，则有着三只眼睛……”
“两只横眼，还有一只竖眼！”
“泰坦巨人，也就神圣泰坦！”
“身上流淌着的神明的血脉……”
“不过，也因为是这个原因，现在已经没有了泰坦巨人了……”
哦……
张清貘的兴致一下子就下来了，说的是灭绝了的物种啊……
那再厉害，也就那样了，传说中的东西……
“会不会跟魔女一族一样？”
“在某个地方，还有着族群小范围繁衍？”
他只是随口一句，倒不是想要抬杠。
“应该不可能……”
“如果有血脉繁衍的话，魔女应该是可以占卜到的……”
“尽管，在哪里，不大可能找得出来……”
“可如果一旦存在，魔女一族不可能占卜不出来？”
口气这么狂？
“为什么？”
张清貘还是随口一问。
“用你们的话说，可能更贴切……”
“上天在压制这些人，这些物种……”
“但凡是身上流淌着神的血脉，都会被上天压制……”
“这个天地是不会庇护留有神血的生灵……”
张清貘皱眉，他想起了在古里那个镇宅兽的话，龙虎山张姓身上就极有可能流淌着神的血脉……
老鼠精的意思，跟现在的魔镜的说法，别无二致，流淌着神的血脉就会被镇压，而里面还有一个讲究，只有那些最古老的神明留下的血脉，才能被称为神族……
但不管是什么，只要祖上是神明的话，上天都不允许这样的生灵长存于世……
而在老鼠精的说法里，则多出了点语气惊悚。
“我们这里有一个说法，那些一般般的神留在人间的血脉，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受限制，身体里的血脉，会带来一些不稳定的变化……”
“而这样的变化，往往会导致毁灭……”
“也就是诅咒！”
“除了一些非常古老的神祇留下的血脉，其他时间长度不够的神明后裔，都会被这种诅咒所困扰……”
“如果是那种古老的神明，那应该还有可能在世间留存……”
张清貘觉得有龙虎山这个疑似例子在，他觉得也不排除在别的大陆，也会出现龙虎山这样的情况……
尽管，按照老鼠精的说法，龙虎山是从根本不符合“神族”这个概念的，可是，老鼠精却认为龙虎山是瞒天过海了……
可是，从根本上，龙虎山的年头就不够，就是从张道陵开始算，这位龙虎山始祖出现的时代，也只是上古神话时代，是三大神话时代最晚的那个，而理论上，最起码得太古神话时代才能成就神族……
只有神族，才能在这个被天地压制的时代，稳定地保留神明的血脉力量！
而只要神族，那就几乎不可能会逃脱得了上天的感应……
而老鼠精的说法就是，龙虎山瞒过去了，而在理论上，龙虎山作为道教的祖庭，是跟上天较为接近的，而龙虎山的天师，就这个名号，就其个人，就其神职，就更为接近了……
可上天没能发觉这让老鼠精感到不可思议，且极度愤慨！
认为龙虎山近乎是卑劣地欺骗了上天！
可是，即便是这样，张清貘也还是不能认同，可能龙虎山道人，准确说，那个张姓，可能在大群体中，是能够凸现出天赋的存在……
可是，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从哪个层面看，都绝对没有达到了“非人类”这个层次……
而所谓的神族，无非就是有着人类模样的非人类！
只是这个非人类族群，有着神圣气息，有着强大的力量！
而就他的观感，以一个做了八年龙虎山道人的身份来说话，龙虎山的张姓，绝对没有神圣气息，也同样没有缘自于血脉的强大力量！
“最古老的神明……”
“泰坦巨人，应该就是最古老的神明……”
“泰坦巨人，在精灵一族的传说中，就是可以跟最早的神系对抗的……”
“足够古老了……”
“所以，不可能会有例外……”
“巨人中的皇族……”
这个话题，自然就到此为止了。
“那这双眼睛，魔女一族不是那么喜欢？”
“魔女一族想要竖眼？”
“如果是竖眼，魔女一族会将我的眼睛挖出来吗？”
老实说，尽管说法有点刻意的恐怖夸大，但想到说的是魔女一族，他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有这个可能啊？
“或许有这个可能……”
魔镜没有多少犹豫。
玛德，还真的有可能啊？
张清貘心里咒骂！
“不过，既然是凡眼，那对于魔女一族来说，就还有将之留在魔女一族的可能……”
“而如果是那只竖眼，即便将你的眼睛挖走，放在一个真正的魔女的额头上……”
“那这只眼睛在那个魔女死亡之后，就会离魔女一族而去……”
“而现在，似乎也还不到那个时候……”
“可能，对于这双横眼，魔女一族会更乐见一些……”
张清貘当即就松了一口气，魔镜的话，他觉得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自己毕竟是龙虎山的道人，只要不是在最关键的那个时刻，他相信，魔女一族也是不愿意招惹龙虎山的。
“这双眼睛，有什么用？”
“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魔镜说自己不知道，张清貘就决定立马翻脸。
“最大的好处……”
“那当然是对你来说……”
“是作为一个魔女，可以弥补你不是纯正的魔女血脉……”
“这两颗宝石，对你来说，就是魔兽的魔晶……”
“有了魔晶，你就是一头人形的魔兽了……”
“可能还比那些纯正的魔女要强一些……”
哦，这点是是个大好事啊！
张清貘终于开心了一点，嘴角咧开，露出几颗牙齿，展露出笑容。
还是龙虎山好打交道啊，只是笼罩着无尽的秘密，宛如在大雾中行走……
而行走在魔女之中，在那一身身的黑袍尖帽之中，想一想都感觉有点恐怖！
而且，自己的身份也是个尴尬，在龙虎山是血脉纯度不够，而在魔女一族中，他应该就是个外人，会被视为完全的异类。
那还是龙虎山好混一点。
“那不错……”
“魔女一族，是以家庭聚居的形式存在的？”
张清貘对魔镜夸赞随口敷衍一句，并不敢多当真，随即将自己的心思，将话题，放在探究魔女一族的状况上……
魔女一族，或许对于龙虎山的高道来说，会知道不少，可他一个小道士，跟魔女一族打交道，那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多少准备……
对于魔女一族，他并无多少认识……
可现在，他已经睁开了这双蓝色的眼睛，那么，他的那个魔女身份，就不是个儿戏了，他的身份，应该已经晋升到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地步，当然，不可能会是魔女一族的头面人物……
嗯，或许，可以成为魔女教派的头面人物……
这一点，相信魔女一族的肚量还是有的，要不然，在魔女一族这个牌子外，再搞出一个教派，那就有点无聊了……
魔女一族，事关血脉，而魔女教派则是功法，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而魔女一族，无疑更看重血脉，而魔女一族的传承，也更依赖血脉……
在传承上放松一点，也不是大不了的！
“家庭？”
“魔女一族从来就没有男性，怎么组建家庭？”
魔镜没反应过来，且感到不可思议，有点怎么都想不到会面对这样一个问题的意思……
不是吧？
单亲家庭没见过？
“呃？”
“那魔女跟哪些男性婚……”
“嗯，交配？”
张清貘想了想，改了口，反正现在又不是要拍马屁的时候，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魔镜又对魔女一族没有多少尊敬……
可以说一说心里话……
“以前是需要跟别的物种交配……”
“可是，自从龙虎山在那片大陆出现之后，情况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不是吧？
龙虎山还干着这种营生？
玛德，果然对龙虎山天师防一手，是绝对应该的！
张清貘内心恶寒，无尽的凉意啊……
“龙虎山从森林精灵那里给魔女一族偷了一口井，只要喝了那口井的井水，就会自然怀孕……”
哦……
张清貘顿时松一口气。
不是吧！
这是女儿国的那口井啊？
不过，魔女一族倒是确确实实的女儿国！
“魔女一族，并不是以家庭聚居为形式生活在一起的……”
“而是，集体的社会生活……”
“可能比龙虎山要更集体……”
“龙虎山，其实很疏离吧？”
魔镜做了个对比，可反倒让小道士整糊涂了。
“集体生活？”
怎么感觉有点怪？
怪怪的……
“没错，集体生活……”
“从幼儿开始就是了……”
“每一位母亲，其实只有最开始的十二个月可以跟自己的女儿单独相处……”
“一岁之后，那就要跟其他的幼儿一起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集体生活，也是学习……”
嗯？
“这是幼儿园啊？”
张清貘觉得，好像这个称呼还挺适合的。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
魔镜也勉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