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啊!平安既然跟了那人的姓林,咱们也就只当是多门亲戚,再说了,那俩孩子在别人家的名下,入不了钱家的族谱的。”老太太第一次这么和声细语的说话。言下之意这一切都是他太计较。
钱庆元铮铮看着她,这十几年来,这位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如今年近七十岁的人,满头白发一心一意为钱家,为了这个儿子。儿子事事争气,唯有婚姻大事……老太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看到那个姓林的,一脸的狐媚样子,出身低不说,又是陪酒女,普通人家也难接受。
怎么与苏小雪是苏家的独女比,论家世,论学历,论气质,论见识,哪一点都比林美玉强,即便什么都不做,单单站在那里都给自带一种压迫感。
老太太也知道儿子不喜欢。为了家族利益,只有合不合适,而不是喜不喜欢。
原本钱尚景因为在外边和陪酒女有了孩子,钱家老太太自认为瞒的天衣无缝,没过多久,圈内就传开了,之前选定商家的小女儿,也无疾而终。名声在外,没有办法才选了苏家,如果不是苏家面临破产,恐怕也不会……事实证明苏小雪是真的大家闺秀,能容忍,遇事稳重,把苏家经营的很好,让她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眼下的局面让老太太觉得安逸,开始时她骨子里排斥见苏小雪,她从心里怕她闹。事后想想苏家需要钱家,怎么可能撕破脸皮,苏小雪不会闹。老太太眼不见心不烦,这些年过成了两家人,走动不多,不是替平安说话,老太太也不想着见这个钱庆元孙子,打小就沉闷,木讷,永远都是冷冷的站在那里。
“奶奶,奶奶——”
林平安和林小果笑着跑进来,问声没有见到人,钱老太太就放下手中的笔,迎上去一边一个将林平安和林小果搂在怀里,“安安,果果——小周啊!快拿出来给孩子们准备的酥酪,松糕,蝴蝶酥,还有百合粥。”心尖尖的人来了,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带着甜味。
三人欢喜相拥促走了进去,钱庆元冷冷站在院子里,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他的衣角。林美玉挎着钱尚景的胳膊走了过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钱庆元,他仿佛是一个透明人。
钱庆元坐在车里,想起之前见面是一年前了,上次也是因为林平安想要他款限定的滑板,上面的图案是SeanCliver手绘板,爸爸亲自来要,钱庆元认为是自己的东西,死活不给,爸爸竟然打了他,拿皮带抽的背上一道一道的伤口,苏小雪没有在家,溪溪为护他挡了好几皮带,爸爸才停手……从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玩过滑板。司机叔叔一如既往的沉默,到了别墅门口。
柳桥溪笑着迎了过来,拉着钱庆元的胳膊。钱庆元不自觉脸上露出笑容,满脸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李静同志下命令了哦,咱们一起回那边的家住,明日周末咱们全家一起骑车去野餐。”
钱庆元柔声问,“明天一早出发吗?”
“是,李静同志做了咱们爱吃的那款紫菜包饭。”柳桥溪牵着钱庆元的手一同进别墅,天色也暗了下来,阿姨给他们俩简单做了了鲜虾意面,俩人吃饱拿了户外装备,俩人就去了,柳桥溪的家。
秋高气爽,四人两辆车,柳全意和李静同志一辆,钱庆元和柳桥溪俩人一辆车,俩男人在前面座骑行,俩女人在后面座辅助。欢声笑语,在山间小路回荡。
四个人骑车累了,就在小溪边支了一个帐篷,柳爸在溪边引火,李静同志在洗菜,俩孩子在小溪里摸鱼。
“快点,在哪里。钱庆元——在你的左边,笨死了。”
“对对——”
“太好了,终于抓到了。”
柳桥溪围着钱庆元欢呼,柳桥溪和李静看着俩孩闹,欢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吃过午饭,钱庆元坐在石头上看着远方发呆,柳桥溪悄悄的捧起水洒他一身,钱庆元反客为主开始反击,俩人又打闹起来。李静喝了一口茶,“和她苏阿姨是不是同学不重要,俩孩一起长大真好!元元这孩子命太苦。”
“看破不说破,既然能认识,这就是缘分,追根究底干什么。”柳全意很淡然,在溪边钓鱼。
“爸——你专心钓鱼,等会儿我还要吃烤鱼,钱庆元那捉的那只鱼太小了,还没烤呢,就烤焦了。”溪溪喊!
“别和你哥在上游打闹,这鱼都被你俩吓跑了,快去下游。”柳全意一个小时都没钓到鱼,开始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钱庆元边走去下游边捡水底的小石头,和甜宝比赛谁扔的远。
“谢谢你——溪溪”
“谢什么?”
“每次都这样,只要我从奶奶那里回来,你总是想办法让我开心。”
“你还会伤心吗?”
“不会了,早就不会了!”钱庆元把手里剩下的石头一股脑全都扔掉了。
“你忘了,我是苏阿姨给你配置的贴身小保姆,再说苏阿姨给我交学费,给买新衣服。为了钱我也得把你这位金主伺候好喽,”柳桥溪伸直两条细胳膊胳膊,踩着石头找平衡,钱庆元小心在旁边护着,生怕她滑倒摔着。
“咱们俩谁是谁的小保姆你自己不清楚吗,从小到大,你的书包我背着,好吃的都给你吃。”钱庆元为自己鸣不平。
“哈哈……钱庆元说好了,好吃的留给我吃,昨天晚上我看到冰箱里还放着一大盒巧克力,苏阿姨给我的那盒早就吃完了,太好吃了,这盒你不许吃。”柳桥溪又耍无赖。
“不行,我也喜欢——”
“你要敢吃,我真的不理你。”柳桥溪生气起来,噘着嘴,鼓着腮,很可爱。钱庆元故意惹她生气,其实是他知道她喜欢吃,特意给她留的。
柳桥溪坐在一块大石头生气,钱庆元拿给她看新捉的小虾,在瓶子里弓着腰游泳,刘甜宝开心同他一起看,早就把生气抛在脑后。
四人玩到天黑才返回,柳桥溪太累了,钱庆元安排了人拖走自行车,又让家里的司机接他们四人回去,柳桥溪睡了一路。
钱庆元再见到商堉,他瘦了很多,手上多了几块青紫,俩人对坐在咖啡厅里,商堉漫不经心的搅动着手中的咖啡,“改了别人的命运,就要承受别人的命运,我早就该死了,只是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
钱庆元盯着他瘦弱的脸庞,“这次的力度还不够。”
“没事,等下次,你爸会想到他的林平安在牢里比在外边平安。”商堉将一整杯咖啡一饮而尽,“这次出手后,我和她再见最快也得到大学了。”
“这次需要这么久?”
“精神分裂症患者,故意伤人,不会这么快出院,哈哈……”商堉充满诡异的笑声,在安静的咖啡厅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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