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都出去了后,喜乐从云梓旭怀里坐起,满脸的泪水。云梓旭皱眉为她擦去泪水柔声道:“表妹,不想说就不说,表哥不逼你了。”
喜乐摇头,泪珠忍不住往下掉,抽抽噎噎的说道:“表哥知道我爱看话本吧,却不知道我除了话本看得最多确是奇闻异事,我在一本不记名的杂记中看过这么一件异事。”
喜乐停了下来。云梓旭未开口,只是看着她,示意他在听。缓了缓神喜乐接着说:“上面记载了好几例近亲相结合所诞下的子女的异常处,有畸形的,有傻子的,有缺陷的,有身上长着鱼鳞的当然也有正常的。当我看到这里,我想到了一个人”
喜乐没说下去,但云梓旭知道是谁,前朝最后一任太子,前朝太子出生时并无异常,只是慢慢长大后身上出现了鱼鳞一样的东西,在宫中引起了混乱。只因前朝皇帝只有一子,力排众议,封了这个在他人眼中是不祥的存在为太子。更是杀了不少极力反对之人,为灭国埋下了伏笔,而这位太子的母亲是皇帝的表姐。
云梓旭腾的站起来,拉着喜乐的手问,“你确定。”
“我不知道,但我不敢赌,如果是真的,会害死很多人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表哥你,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喜乐,云梓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如果这是真的,想到如果喜乐生下如同前朝太子一样的孩子,之后接踵而来的各种弊端,云梓旭的脸色并不好看。可他没法怪她,她本就不确定近亲相结合所孕育的孩子是否真的有问题。可她还是告诉他了,就怕给他带来不安定因素,她相当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别哭了,还没下定论的事,朕让人去查,出结果了朕在和你说”
“嗯,表哥抱抱我”看着伸出手的喜乐,云梓旭赶忙握住,把她搂进怀里。
喜乐哭着哭着就在云梓旭的怀里睡着了。云梓旭细细的抹去她小脸上的泪水,望着红肿着眼睛的喜乐,又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云梓旭心绪难平。要说厌恶那倒没有,昨天刚诊出的喜脉,并未有多少期待在里面。他知道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是其他女子,都不会像她一样直接告诉他,一个弄不好会叫他彻底冷落。相反策划得好,这个孩子不仅能得到他的怜惜还能算计一把对手。
嗯,表妹没对手,从进宫起她除了初一十五,都不会与其他嫔妃相交,就过自己的小日子。
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角,让婢女进去守着,云梓旭大步离开前往勤政殿。
“去查查,京里和周围几府里近亲相结合所生的孩子的情况,注意是否有一出生就没了的。”云梓旭坐在书案前,对着下跪的男子道。他并未找到表妹所说的异闻,后面问问表妹在哪看到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把烦恼告诉了云梓旭的原因,喜乐觉得没那么抑郁了,连食欲也恢复了些。
云梓旭这半个月每天都来陪她吃饭,偶尔还歇在她房中,他没告诉她结果,应该是还没出结果吧!
勤政殿里,云梓旭手里拿着暗卫调查来的卷宗,面色阴沉。这里面都是近亲联姻的人家家中妇女生育孩子的情况。有三百多起,出生到现在还如平常人的有两百多位,剩下的有还未足月就小产的,有生出来主家就宣布死亡的,有智力低下的,有天生体弱的,也有肤色异于常人被锁在家中的不一而足。虽然卷宗里有异常的只有三十一起,可将近十分之一的概率实在骇人。
云梓旭坐在案前发着呆。这时李公公着急忙慌的小跑进殿,语气颤抖的说道:“陛下,陛下,不好了,娘娘小产了。”
“怎么回事,早膳时不是还好好的吗?伺候的人呢,都是死的吗?”本就心情不好的云梓旭更加愤怒了。起身就大步往景荣宫去了。现在的他心情很复杂,只想见到喜乐。
景荣宫里虽吵杂却不混乱。云梓旭进来看到院子里站着好几个太医,并未理会,直接进了内室,在喜乐床前坐下,握着她放在被子外的手问道:“表妹感觉怎么样了,可还难受。”望着脸色苍白的喜乐,云梓旭心疼的询问,完全没搭理旁边跪着的太医院正。
“没什么预兆,在软榻上躺着,突然间就肚子痛,然后他就没了。”喜乐平静的说着,只是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她是想过不要他的,可他离开时她还是忍不住心口疼。
云梓旭在她脸上亲了亲,她这副憔悴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表妹,别想了,是我们和孩子没有缘分,别想了,身子要紧,你这样我心疼。”
“表哥,呜呜呜,他走了唔唔唔”
“哭吧,哭完就好了。”云梓旭顺着她的背柔声劝道。
这时太后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痛哭的喜乐,厉声问陈院正:“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今个儿怎么孩子就没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回太后,臣提议换个地方说话。”
听到这话云梓旭回头,看着神色惶恐不安又带着点破釜沉舟的陈院正,大概猜出了他要说什么,也是,世代行医的杏林世家不可能没发现端倪。
“母后,带陈院正到勤政殿,儿臣稍后就到。”云梓旭淡淡到。
看着神色奇怪的陈院正和一脸心疼望着喜乐的儿子,太后虽困惑却也没多问,直接走了出去,陈院正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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