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贴着围墙蹲在阴影里，喉结动了动——刚才狂奔时咬碎的巧克力渣还黏在舌尖。
他盯着西北方向那片灌木丛，那里正传来若有若无的金属摩擦声。
三秒后。他对着通讯器低声说，指腹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擦，掌心便多出枚掌心雷。
这是姜离用实验室废料临时改造的，爆炸范围刚好能覆盖灌木丛后的土坡——赵虎的人要冲营地，那是必经之路。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守护任务：营地防御】完成度72%，倒计时00:23。
三天前陈牧在废墟里捡到本《战术地形学》，特意翻到夜间防御那章：利用敌人对地形的陌生，用陷阱压缩其活动空间...
轰！
第一声爆炸撕裂夜色时，陈牧已经跃出掩体。
灌木丛炸成纷飞的火雨，三个黑影被气浪掀得撞在树上，其中一个还攥着汽油瓶——橘红色火焰顺着他袖口往上窜，发出令人牙酸的焦糊味。
林队！陈牧扯着嗓子喊，余光瞥见左侧围墙顶闪过道利落的身影。
林晚晴的战术靴在砖墙上一蹬，机枪喷吐的火舌划破黑暗，子弹精准扫过试图绕后摸粮仓的马仔小腿。
那些人嚎叫着滚进沟里，身上的迷彩服立刻被染成暗红。
赵虎终于现身了。
他裹着件沾满机油的皮夹克，手里的开山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身还挂着半截肠子——显然刚才的爆炸没能伤他分毫。小崽子！他咧嘴笑时，左边犬齿缺了半颗，老子说过要看着那娘们断气，你偏要凑上来当垫背！
陈牧他本能地往旁一滚，开山刀擦着他右肩劈进泥土，震得地面都晃了晃。
赵虎的力量比他预估的还要大——陈牧记得系统检测过自己的力量值是18点，可刚才那一刀带起的风压，至少25点往上。
元素掌控！陈牧咬破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这是他三天前用任务奖励兑换的技能，能短暂操控风与火。
他掌心腾起幽蓝火焰，同时对着赵虎的下盘猛吹一口气——风裹着地上的碎石子呼啸而去，正撞在赵虎膝盖弯。
操！赵虎踉跄着单膝跪地，开山刀插在离陈牧大腿三寸的地方。
陈牧趁机翻到土坡上，那里早被姜离撒了半袋生石灰。
他抓起一把扬过去，白色粉末在夜风里炸开，赵虎的吼叫声瞬间变了调：老子捅瞎你！
但陈牧已经摸到了第二枚掌心雷。
他记得姜离说过，这种自制炸弹的引信燃烧时间是三秒——足够他把炸弹塞进赵虎怀里。
当赵虎慌乱拍打火苗时，陈牧的手指精准扣住引信：送你个见面礼。
爆炸的气浪将陈牧掀出两米远。
他摔在草堆上，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
等视线恢复时，赵虎正躺在十米外的泥坑里，皮夹克被炸出个大洞，半边脸血肉模糊。
他的右手还死死攥着那把开山刀，刀尖在地上划出半米长的血痕。
老大！几个侥幸没被炸到的马仔从废墟里爬出来，拖着伤腿往赵虎那边挪。
陈牧撑着墙站起来，这才发现左肩在流血——刚才赵虎那刀还是划开了他的战术服。
他摸出苏若雪塞给他的半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用力嚼着，甜腻的味道混着血味在嘴里炸开，让他的头脑愈发清醒。
放下武器。林晚晴的机枪枪口顶住离赵虎最近的马仔后颈，否则下颗子弹打穿你的膝盖。她的军帽不知何时歪了，额角的伤疤在火光里像道红蜈蚣，陈牧，检查赵虎还有没有气。
陈牧蹲到赵虎跟前。
这个刚才还像野兽般狂吼的男人，此刻正瞪着充血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的左手在裤袋里摸索着什么，陈牧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腕——金属的冷硬触感从掌心传来，是把老式左轮，弹巢里还剩两颗子弹。
够狠。陈牧把枪扔进旁边的水坑，留着命去监狱里忏悔吧。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时，陈牧正被苏若雪拽着检查伤口。
她的手指冰凉，却把药棉按得很轻：刚才看你被气浪掀飞......声音突然哽住，药棉在他肩上停顿了两秒，姜茶还在灶上温着，凉了我再热。
姜离抱着密码箱走过来，眼镜片上沾着灰：你的元素掌控用得太毛糙，火焰温度至少能再提高20%。她翻出瓶喷雾喷在陈牧伤口上，刺痛让他倒抽口冷气，不过......她推了推眼镜，嘴角扯出极淡的笑，比我预估的成功率高了17%。
林晚晴踢了踢地上的开山刀，冲远处挥挥手：把赵虎那帮人捆结实了！
明天押去曙光城审判——她转头看向陈牧时，眼里有火光在跳，小子，你这一仗打得漂亮。
陈牧望着逐渐亮起来的东方，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嚎。
那声音像潮水漫过沙滩，由远及近，由稀到密。
他摸了摸储物戒里的钢筋，又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三个女人——苏若雪正低头帮他系战术服的纽扣，林晚晴在给伤员包扎，姜离已经蹲在地上用树枝画新的陷阱图。
系统面板弹出新的提示：【隐藏危机检测中......】
陈牧把最后半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甜意漫开的瞬间，他听见营地外的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穿过夜色，朝着这里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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