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的战术刀刚撬动门闩，铁锈混着霉味就涌进鼻腔。
林晚晴的军刺几乎同时抵住他腰侧，压低的嗓音裹着热气扫过耳畔：我在前。
地下阶梯比想象中陡峭，每一步都能踩碎结着蛛网的灰尘。
陈牧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时，林晚晴突然顿住，看。她指腹抹过砖缝里凸起的纹路，暗红痕迹在光束下泛着褐，是血，凝固超过三天。
陈牧惊了下。
三天前正是他们清缴变异熊群的日子，这栋废弃化工厂当时被他们里外搜了三遍，怎么会漏了地下入口？
系统面板在眼底闪烁红光，【能量等级检测中...】的字样跳得他太阳穴发涨。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巧克力，苏若雪今早塞进来时指尖的温度还在——那丫头总说甜食能让人冷静，此刻倒真成了压舱石。
保持三步距离。林晚晴突然侧身，军刺挑开垂落的电线，脚步声重叠会暴露位置。
陈牧盯着她迷彩服下摆扫过的影子，突然想起昨晚姜离指着化学方程式骂他连置换反应都不懂时，笔尖戳穿草稿纸的模样——那丫头要是知道他现在在地下迷宫里玩探险，怕是要把实验室的试管全摔了。
通道在十米处拐了个直角，霉味里突然窜进一丝甜腥。
陈牧的系统面板叮地弹出提示：【检测到变异兽生命体征，距离12米】。
他刚要拽林晚晴的战术腰带，一阵阴风就裹着低吼灌了过来。
左边！林晚晴的军刺划出银弧，精准挑开扑来的黑影。
陈牧借着手电光看清那东西的轮廓——体长近两米的灰狼，脊背上凸起的骨茬顶着暗紫色鳞片，眼球泛着幽绿的光，正是系统任务里提过的二阶变异狼。
弱点在喉管！陈牧吼了一嗓子，变异兽解析术的信息在脑海里炸开：狼类变异后嗅觉退化，但听觉强化三倍。
他抄起腰间的防暴棍砸向地面，金属撞击声果然让变异狼顿了顿。
林晚晴趁机矮身突进，军刺从下往上挑开狼腹，暗红的血溅在她护目镜上。
变异狼发出尖啸，前爪拍碎了陈牧脚边的砖块。
陈牧反手甩出战术刀，刀尖擦着狼耳扎进墙里——这是他在监狱里练了三年的投掷术，精准度够，杀伤力却差了点。
林晚晴的军刺已经捅进狼喉，变异狼的尾巴抽得空气发颤，最后一下扫在陈牧小腿上，疼得他倒吸冷气。
跑！林晚晴拽着他往通道深处冲，变异狼的呜咽声在身后越来越弱。
陈牧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战术背心贴着皮肤凉得刺骨。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击败二阶变异狼，获得进化点 5，变异兽解析术熟练度 10%】。
他抹了把脸，汗水混着狼血滴在地上。
通道尽头是扇青铜门，门缝里渗出的能量波动刺得陈牧眼皮发疼。
林晚晴的军刺刚碰到门环，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大厅比想象中宽敞，穹顶垂着几盏水晶灯，灯泡早碎成了渣，却仍有幽蓝的光从灯座里渗出来。
正中央的石棺占了半面墙，表面刻着陈牧从未见过的符文，像蛇又像火。
石棺周围散落着青铜鼎、骨笛，还有半块刻着蚀骨二字的玉牌——那是病毒的名字。
系统提示。陈牧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检测到上古能量反应，可能与病毒源头有关。他的手指刚要触碰石棺，系统面板突然疯狂闪烁：【危险！危险！】
陈牧！
陈牧转身就跑，林晚晴的军刺在他后背推了把：快走！他们冲上阶梯时，地下传来轰的一声，石棺开启的震动让头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地面的雪下得更大了，阿杰的步枪正对着西北方，枪管在发抖。
老周攥着两枚手雷。
苏若雪站在两人中间，羽绒服帽子滑到肩后，发梢结着冰碴，见陈牧露头就扑过来拽他胳膊：东边树林里有东西！眼睛是红的，不像丧尸！
陈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雪幕里，十几个身影正摇摇晃晃往这边挪。
它们的皮肤泛着青灰，关节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最前面那个的脑袋几乎转了180度，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不是丧尸，更像...被病毒改造过的活人。
一阶变异体。林晚晴的战术望远镜贴在眼上，数量17，没有高阶感染者带队。她把步枪递给苏若雪，你负责掩护，打腿。又拍了拍老周的肩，手雷留着，等它们进二十米再扔。最后转向陈牧，眉峰挑得老高，你呢？
陈牧摸了摸口袋里的冰蚕晶核，系统面板跳出【守护任务：保护幸存者】的提示。
他扯下外套系在腰间，防暴棍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去引它们分散。余光瞥见苏若雪攥着步枪的手在抖，又补了句，雪雪，等下你数到三就开枪，我保证在子弹射程里。
变异体的嘶吼声更近了。
陈牧迎着风雪冲出去，防暴棍砸在第一个变异体膝盖上，脆响混着骨头碎裂声。
林晚晴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苏若雪的子弹擦着他耳尖飞过，打穿了第二个变异体的脚踝。
老周的手雷在第五个变异体脚边炸开，血肉混着雪沫溅了陈牧一脸。
混战中，陈牧听见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守护任务进度 10%】【进化点 3】【获得一阶变异体样本（已存入空戒）】。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苏若雪正咬着嘴唇换弹夹，睫毛上的冰碴闪着光；林晚晴的军刺捅穿最后一个变异体心脏。
雪停了。
陈牧蹲在变异体尸体旁，用匕首划开它的后颈——那里有块青紫色的胎记，形状竟和地下石棺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隐藏任务触发：追踪病毒源头，当前进度15%】。
他抬头看向化工厂的方向，地下入口的铁门半开着，石棺里溢出的蓝光穿透雪幕，在天空中织成一张网。
牧哥。苏若雪递来水壶，指尖还带着刚才开枪时的余温，先处理伤口。她的目光扫过他小腿上的血痕——那是地下变异狼抽的那一尾巴，疼吗？
不疼。陈牧喝了口水，甜丝丝的，是苏若雪偷偷加了糖。
他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天光，突然想起石棺开启时那股能量波动，像极了姜离说的病毒核心共鸣。
或许，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口石棺里。
而此刻，在他们脚下的黑暗中，石棺内的符文正随着心跳般的节奏明灭。
棺中那具裹着金缕玉衣的尸体，指尖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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