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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卷烟厂晚上不加班,实际上国营厂也会加班,而且没有加班费,但加班情况不会很多。

直到快天黑,所有人才散去。

陈武和黄德柱也早已经下班,在一旁看热闹,真实目的是等着分钱。

最后一个人走后,黄德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宁同志,下午不错啊!比上午要多赚很多啊。”

他话里的意思是提醒宁晋川,不要的耍花招,赚了多少就全部拿出来分。

宁晋川始终觉得,跟人合作就要讲信用,这是做生意的基本条件。

哪怕不喜欢对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但在商业竞争的时候,也不能心慈手软。

现在跟黄德柱他们是合作关系,组织压根就没有打算在分钱上做任何的手脚。

“估计有三四十,我先清点一下。”宁晋川当着三人的面,把所有钱拿出来清点了一下。

一共四十八块六毛钱。

三人看着这些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宁晋川按照约定,先给了陈武和黄德柱一块钱,还剩下四十六块六,他们没人四块六毛六,凑个整数就是四块七。

如果加上保底的一块钱,其实已经是五块七。

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分这么多钱,其实已经非常实惠。

“宁同志,你这赚的还真不少,一天下来,有四十多块钱了。”黄德柱是真的眼馋宁晋川手里那些钱。

宁晋川把钱收好:“黄师傅,我这赚的也是辛苦钱。”

陈武拍了片黄德柱,示意他别说话:“宁同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等陈武和黄德柱离开后,宁晋川给了陈青一块五,又把剩下一包大前门给了他:“怎么样,明天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做?”

陈青其实也眼红宁晋川赚的钱,但他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那钱不属于自己:“做啊!以后我就跟着川哥做了。”

为了显得“亲”,陈青特意把“大哥”换成了“川哥”。

实际上,两个人的年龄差不多,到底谁大还不知道。

宁晋川把摆摊的东西全部递给陈青:“你家住在县城吧?”

陈青点头:“对,就在供销社后面。”

“这些东西先放你那,明天早上九点你到供销社门口等我。”宁晋川说道。

宁晋川在县城没有住处。

住招待所需要证明才行,没有证明,就算有钱也住不进去。

陈青接过袋子:“好嘞!”

跟陈青分开后,宁晋川直接回家。

幸好今天有点月光,虽然不如十五左右,但也能看清楚路。

不过从县城走到家,有三十多里路,就算走快一些,也要两个多小时。

宁晋川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家里人都已经睡着了。

现在农村的人睡觉都早。

大多数都是天黑就开始准备睡觉,所以起的也特别早。

大门没有关,特意给宁晋川留的门。

宁晋川知道,家里人给自己留门,不是多关心自己,而是去年上半年,家里人想要“教训”一下自己,故意不给自己开门,一气之下,自己找了块石头就砸。

大门中间有一块木板都被自己砸断了。

从那以后,不管自己出去喝酒,还是打牌,家人都会给自己留门。

宁晋川进屋点燃煤油灯,先进了卧室,见何晓青还没睡觉,立刻掏出钱和买的饼、票:“晓青,这是我今天赚的钱,给你买了饼,还弄了一些布票,明天你去供销社买些布,给爸妈和你自己都做一套新衣服。”

“对了,还有三张鞋票,你给爸妈和自己都买一双新鞋。”

宁晋川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期待。

他希望何晓青看到这些东西,能够原谅自己以前犯的错,也希望她能相信自己已经变好了。

何晓青其实已经睡了,只是宁晋川进门的被吵醒,本来也没打算搭理宁晋川,看到那些钱、票和饼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是高兴的,而是被吓的。

“你哪来的钱?”何晓青一脸警惕。

宁晋川解释说道:“做生意赚的,我做套圈圈的生意,一毛钱一次,很多人玩的,我收钱都收不过来。”

何晓青明显不信,却也没说什么。

宁晋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沉默了半晌,说道:“我先去洗澡。”

宁晋川拿了干净的衣服,去屋后面洗澡。

家里没有洗澡堂、浴室之类的。

女人都在房间洗,男人都在屋后洗。

没有自来水,洗澡都是挑水回来。

有很多人不在家里洗,就会趁着天美黑,在河里洗个澡。

洗澡的时候,宁晋川忽然想起,家里没有个人清洁用品,牙刷、牙膏、洗发膏、香皂、洗衣粉这些都没有。

看来明天得去买一些才行。

…………

宁晋川刚去洗澡,何晓青立刻就从床上起来,拿着钱和票去了宁祥海和陈桂云的房间。

“爸、妈,开门!”何晓青压低声音,敲了敲门。

屋内很快传来一阵响声。

开门的是宁祥海:“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听到“不舒服”,陈桂云也坐了起来:“晓青,哪里不舒服?”

宁家父母还是很紧张何晓青的。

不仅仅是因为何晓青怀着宁家的血脉,还因为何晓青做的确实很好。

何晓青进了房间:“爸妈,我没事,刚才宁晋川回来了。”

宁祥海轻轻“哼”了一声:“不管他!”

何晓青拿出钱和票:“他带了好多钱回来,还有布票、鞋票。”

“多少钱?”陈桂云从床上下来。

何晓青说道:“不知道,估计至少有二十多块,在我手里呢。”

宁祥海把屋里的煤油灯点燃,陈桂云也凑过来看了一下。

“他去哪弄的这么多钱?”陈桂云脸都白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何晓青说道:“他说做生意赚的,做什么套圈圈生意,一毛钱一次,被人抢着玩。”

宁祥海眉头紧锁:“一毛钱一次?他骗鬼呢?别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村里又不是没有人做生意,哪个能像他一样,一天赚二十多的?”

“刘元到处收泥鳅、黄鳝卖到县里去,一天忙到晚,也就能赚两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