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你继续留在那里。你的任务，不是观察雄兵连，也不是对抗恶魔。”鹤熙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落在了地球上，“你的任务，找到他，尝试理解他…哪怕，只能理解他行为逻辑的万分之一，那也将是天使文明，前所未有的巨大进步。”
……
冥河星系，死神卡尔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此刻也罕见地露出了清晰的惊异之色。
在他面前，那座代表着已知宇宙最高算力之一的“大时钟”，正以前所未有的负荷疯狂运转着。然而，无论是之前饕餮旗舰被一股未知信息流强制接管，在太空中上演滑稽“死亡之舞”并最终自爆的数据，还是此刻刚刚发生的，“点石成金”般凭空创造出超越当前宇宙认知极限的弑神武装的能量波动，大时钟的推演结果，都指向了一片深邃的、无法被理解的混沌。
“是同一个人…”卡尔那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响起，“能够在信息法则层面和物质创造层面，都展现出如此…碾压级优势的存在…”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虚空”理论，以及自认为已经洞悉的“终极恐惧”，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种力量…已经超越了我对‘虚空’的定义。它不是虚无，不是吞噬，而是…创造，是定义，是一种比我所理解的‘虚空’，更加本质，更加高等的…‘真实’。”
卡尔的眼中，闪烁起对未知真理的极致渴望，他伸出那只几乎透明的手，轻轻抚摸着大时钟冰冷的界面。
“我必须…找到他。理解他。然后…将这种‘真实’，融入我的研究，或许…这才是通往真正永恒，超越终极恐惧的唯一道路。”
这位以研究死亡与虚空为毕生追求的死神，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比死亡更加令他着迷的全新课题。
……
恶魔一号。
相比于梅洛天庭和死歌书院的压抑与沉寂，这里的气氛，只能用“狂热”来形容。
凉冰，正一遍又一遍地，快进、慢放、逐帧地回看着那场“点石成金”的神迹。
她越看，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就越亮，亮得吓人！
“我靠！我靠！太牛逼了！这他妈才叫艺术！这他妈才叫创造！”她激动地在王座前走来走去，性感的娇躯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女王……”阿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天使那边…似乎也对这个存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们是不是……”
“兴趣？那帮穿着白裙子的碧池懂个屁！”凉冰不屑地啐了一口，“她们的脑子里只有所谓的正义秩序，她们看到的是威胁，是不可控！而女王我看到的，是未来！是…是真正的自由！”
没错，自由！
在凉冰看来，这种随心所欲，无视一切规则，定义一切物质的恐怖能力，才是堕落与自由的终极体现！
相比之下，她自己那套还需要依靠微虫洞、依靠暗能量的理论，简直是小儿科！
“不行！女王我必须得到他！”凉冰的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种人才，怎么能埋没在地球那种小破球上？他应该跟女王我一起，去创造一个全新的、真正自由的堕落宇宙！”
她不像鹤熙那样，还抱着“学习”的天真想法。
凉冰的思维方式，更加直接，也更加…“恶魔”。
她要跟他做一笔交易。
她相信，这个宇宙中，没有任何存在，能拒绝她恶魔女王莫甘娜开出的价码！
“阿托！给我连接那个小丫头片子，杜蔷薇！”凉冰猛地一拍王座，下达了命令。
很快，杜蔷薇那张带着几分警惕和不耐烦的俏脸，出现在了全息投影上。
“凉冰，你又想干什么？”蔷薇的语气很冲，显然对这个纠缠自己的恶魔女王没什么好感。
“小蔷薇，别这么凶嘛。”凉冰一改常态，脸上堆满了她自认为最妩媚动人的笑容，“女王我找你，是想跟你背后那位…‘大人物’，谈一笔生意。”
“我背后没什么大人物。”蔷薇冷冷地回答。
“别装了，我的小可爱。”凉冰舔了舔嘴唇，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你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教我那种‘点石成金’的本事，女王我…什么条件都行！”
“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恶魔基因技术，我所有的恶魔战士，甚至…女王我本人，都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
“只要他开口，从今往后，他就是恶魔文明唯一的王！”
此言一出，不仅是杜蔷薇，就连凉冰身后的阿托和所有恶魔，都彻底惊呆了！
他们的女王，那个宁死不屈，与天使战斗了数万年的恶魔女王，竟然…竟然愿意为了一个未知的技术，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王位和她自己？
这已经不是交易了，这是…臣服！
地球，出租屋内。
凌凡通过杜蔷薇的基因“后门”，清晰地听到了凉冰那番堪称惊世骇俗的“表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滴！检测到来自‘天使文明’梅洛天庭方向的高强度、持续性认知冲击与法则探究行为…能量转化吸收效率提升百分之三百！当前能量获取速率：每秒钟壹单位宇宙源能！”
“滴！检测到来自‘冥河星系’大时钟方向的深度法则探究与高强度逻辑演算…能量转化吸收效率提升百分之四百！当前能量获取速率：每秒钟壹点叁单位宇宙源能！”
“滴！检测到来自‘恶魔文明’恶魔一号方向的极端情绪波动（狂热、占有、兴奋…）能量转化吸收效率提升百分之二百！当前能量获取速率：每秒钟零点柒单位宇宙源能！”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之声，让凌凡嘴角的弧度越发愉悦。
“不错，不错，这帮‘宇宙大佬’的‘震惊’，果然是最优质的‘充电宝’啊。就是不知道这电量够不够持久。”
很快，进度条的增长开始趋于平缓，最终稳稳地停在了百分之十的刻度上。
“恭喜宿主，【法则编辑器】总能量已恢复至百分之十！系统核心数据库同步更新，成功解锁全新功能模块——【基因编译】！”
【基因编译】：允许宿主在法则层面，对目标生命体的基因序列进行深度读取、分析、优化、乃至…彻底重写与创造。能量消耗视目标基因复杂度与编译深度而定。
凌凡看着这个新解锁的功能模块，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兴趣。
他随手调出了“银河之力”葛小伦的完整基因序列图谱，那密密麻麻、充满了各种“BUG”、“冗余代码”和“逻辑冲突”的基因链，在他眼中简直不堪入目。
“光有好的装备，驱动程序本身太烂也不行啊。”凌凡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程序员特有的“代码洁癖”和“追求完美”的强迫症，低声自语。
“上次也只是稍微打了个‘补丁’，修复了几个最严重的BUG，勉强能稳定运行而已。现在有了【基因编译】…或许，可以给他来一次从底层架构开始的‘重装升级’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趣味”的玩味笑容。一个比“批发弑神武装”更加大胆、也更加离谱到足以让整个已知宇宙再次裂开的疯狂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悄然形成。
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能打的“超级战士”。
他要创造的，是一个能够初步定义和扭曲局部物理法则的…真正的“虚空主宰”！
“就让我看看，当‘银河之力’拥有了定义‘现实’的权柄之后，这个漏洞百出的宇宙，又会因为我的‘小小改动’，而变得多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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