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朱见深一拍桌子,胡子都气歪了。
他压根没想到,这事儿能闹成这样?
朱祐樘刚开口,商络就赶紧打圆场:“殿下说话悠着点!”
偷偷瞥眼万安,老家伙跟他一样傻眼。
再看朱祐椋朱祐极,俩小子嘴张得能塞下鸡蛋,活像见了鬼。
“胡闹?”朱祐樘冷笑一声,“你们不就盼着看我笑话吗?我就酿个酒,用的都是东宫份例,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咋没人问问我为啥酿酒?”
他心里清楚,再忍就真成软柿子了,今儿高低得把话挑明。
卢御史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嗓门:“就算殿下是给陛下准备寿礼,可浪费粮食这事怎么说?眼下多少老百姓饿肚子,陛下能心安?”
得,合着他们早把他想成“坑爹太子”了?
朱祐樘白眼都快翻上天:“拉倒吧!给老头准备寿礼?我可没那闲心!英国公说得对,你们就是群酸儒,屁都不懂就知道瞎咧咧!”
张懋刚想喊“我没说全体文官”,瞅见文官们涨红的脸,默默把话咽回去——太子真猛,他喜欢!
“我们是言官!风言奏事是职责!”卢御史梗着脖子嚷嚷。
“不问青红皂白的言官,跟村口大黄有啥区别?”朱祐樘一句话,气得文官们直拍桌子。
万安终于坐不住:“殿下这话过分了!”
朱祐椋跟朱祐极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朱祐樘这是要把文官全得罪光啊!
朱见深刚要开口骂,就见朱祐樘“啪”地把帽子砸向卢御史:“这太子谁爱当谁当!跟你们这群酸儒共事,丢不起那人!”
卢御史捧着帽子哆嗦:“太子浪费粮食酿酒,不是为了口腹之欲,还能为啥?”
“口腹之欲?”朱祐樘嗤笑,“我一滴酒都没喝!至于为啥酿酒……你们这群酸儒,能懂啥叫黑科技?”
这话把大伙整懵了。
万安赶紧问重点:“到底为啥酿酒?”
朱祐樘一摆手:“东宫亲卫训练受伤,我酿酒是为了治伤!二十一个伤员,一半都痊愈了,剩下的也没啥大碍!”
“真的!”朱见深激动得站起来,“我早知道他在鼓捣这事儿,没想到真成了!”
武将们瞬间炸锅:“太子这话当真?”
卢御史撇嘴:“从没听说酒能治伤,当我们是傻子?”
“你没听说过,只能证明你孤陋寡闻!”朱祐樘一挥手,“人就在宫外,喊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大殿里呼啦啦进来二十二人,多出来的那个叫徐文昭,朱祐樘也纳闷这家伙咋混进来的。
定远侯石彪第一个冲出来:“他们当初伤得咋样?”
徐文昭一拱手,跟说评书似的:“回定远侯,送来时二十一人,仨轻伤,八个重伤!太医都说没救了!”
满朝文武全呆住了。
朱见深冲过去,指着亲卫手上的纱布:“这是啥?”
“陛下,这叫纱布,太子让用开水煮了消毒,配合盐水洗伤口,后来又用酒精消毒,伤口才没烂!”徐文昭说得头头是道。
张懋跟逛菜市场似的,扒拉着亲卫左看右看:“酒精就是酿的酒?”
“没错!”
徐文昭挺得意,完全没注意朱见深正拆纱布——伤口居然真在愈合!
刘吉在旁边咋呼:“陛下你看,这伤口两寸长,都结疤了!”
商络跟万安对视一眼,心里直感慨:原来太子早有准备!两人赶紧拱手:“陛下,这简直是大明祥瑞!”
武将们集体高呼:“为太子贺!为大明贺!”
文官们却蔫了——刚被骂成狗,结果人家是对的,这脸打得“啪啪”响。
卢御史咬咬牙,硬着头皮开口:“太子有功是有功,但脾气太爆了!恳请陛下让贤能之士辅佐太子!”
“附议!”文官们齐刷刷站出来,连商络都在列。
朱见深刚想点头,就听朱祐樘“扑通”跪下:“爹!我请求退太子位!贬为庶民!”
全场寂静三秒——朱祐椋朱祐极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啥情况?
……
朱见深瞪大眼死盯着朱祐樘,心想这小子葫芦里卖的啥药?
起初他也觉得朱祐樘是玩以退为进的套路,可连着几次这么搞,就算是他这当爹的也有点来气——当朝太子之位能说让就让?
被老爹这么盯着,朱祐樘也慌得一批,强撑着没露怯,直到这会儿才真切感受到啥叫帝王威压……
“至于这么绝吗?”万安直摇头,“殿下这事确实利国利民,百官就是没懂您深意,压根没想着废太子啊!”
虽说朱祐樘这性子有时候让人不放心,但总体来说,这太子当得还是合格的,平时也挺谦逊。
今儿这事说白了,年轻人好不容易干件漂亮事,被百官误解了,心里窝火也正常。
“不用你们废,我自己走!”朱祐樘梗着脖子喊。
就今儿这事儿,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压根没那政治脑子,起码现在没有,再赖在太子位上,早晚得被人玩死。
再说了,历史无数次证明,皇家哪有啥亲情?
皇帝对权力那叫一个敏感,亲儿子都信不过,不然咋会有那么多皇子造反?
与其等死,不如远走高飞,要是在外面混出点名堂,将来指不定还能杀回来。
“混账!”朱见深彻底炸毛,“太子之位能随便让?!”
“太子?我真能坐稳这位置?”朱祐樘站起来,指着朱祐椋、朱祐极吼,“你们瞅瞅这俩兄弟,今天上朝干啥来了?不就是看我笑话的吗?
别装不知道,你们都清楚,包括爹你也清楚!
这就是皇家!这就是帝王家!这就是你们的太子!
谁能告诉我,这太子当得有啥劲?!”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朱祐椋、朱祐极直接懵圈——
啥情况?朱祐樘疯了?这种大实话能当众说?这不合规矩啊!
“放肆!”朱见深怒吼。
满朝文武都吓傻了——这话能说?!
朱祐樘却不管那套,惨笑一声:“我是放肆,但我更怕有一天兄弟相残!”
“啪!”
朱见深一巴掌扇过去,朱祐樘直接被扇得踉跄。
满朝文武大气都不敢喘——完犊子,朱祐樘这是要作死啊!
“手足相残?你这是说自己还是内涵你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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