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替嫁嫡女:虐渣打脸不回头 > 第19章 药膳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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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挽棠转身,步履不停,径直走向苏府佛堂。

佛堂常年香火不断,檀香味厚重得像凝固的时光。

老夫人的牌位端正地摆放在供桌正中央,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肃穆。

苏挽棠拈起一根香,点燃,插进香炉。

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

“祖母,孙女回来了。”她轻声低语,像是怕惊扰了长眠于此的故人。

跪拜,起身。

苏挽棠拿起一旁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牌位。

指尖拂过供桌边缘,突然,一个细小的凸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供桌竟然有夹层!

她心中一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果然,在供桌内侧,她摸到了一道细窄的缝隙。

指尖用力,轻轻一抠,一个隐藏的抽屉被她拉了出来。

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一叠泛黄的契书,纸张已经有些脆,边缘也磨损得厉害,带着岁月的痕迹。

苏挽棠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借着佛堂里昏暗的光线,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厨娘阿菊,子落水时蒙老夫人所救……”

她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阿菊?

那个在苏府厨房里默默无闻,总是低着头干活的妇人?

她的儿子竟然是被祖母救下的?

而这契书,又是怎么会藏在佛堂的供桌夹层里?

苏挽棠飞速地将契书藏入袖中,仿佛握住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她必须尽快弄清楚这其中的关联。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廊下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春桃姐姐,这药膳真的要放这么多安神汤吗?会不会……”一个怯生生的小丫鬟的声音。

“会不会什么?太太吩咐的事情,你也敢质疑?”春桃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压迫感,“太太说了,那丑丫头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多放点安神汤,让她好好睡一觉,省得出来碍眼!”

丑丫头?苏挽棠?

苏挽棠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王氏,果然按捺不住了吗?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佛堂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春桃正趾高气扬地指挥着小丫鬟,往一碗黑乎乎的药膳里加入大量的白色粉末。

那粉末,正是安神汤。

苏挽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让她睡个好觉?

恐怕要让她们失望了。

她转身回到佛堂,将老夫人的牌位擦拭得更加干净,仿佛在向祖母诉说着什么。

很快,阿菊端着药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默默地将药膳放在桌上。

苏挽棠的目光落在药碗的碗底,那里,赫然压着半块青色的砖头,正是从祠堂里拆下来的那种。

心思电转间,苏挽棠已经明白了王氏的计划。

这药膳有问题,而这青砖,恐怕也是为了栽赃陷害!

“阿菊,你过来。”苏挽棠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阿菊依言走了过来,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这药膳是谁让你送来的?”苏挽棠问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拉家常。

“是……是春桃姐姐。”阿菊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哦?是吗?”苏挽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突然,她身子一晃,像是站不稳一般,猛地向前扑去。

“哎呀!”一声惊呼,药碗被打翻在地,黑色的药汁混杂着红色的朱砂,泼洒在地面上,溅得到处都是。

阿菊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身,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残局。

苏挽棠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地上的那块青砖上。

被药汁浸泡过的青砖,颜色变得更加深沉,而原本隐藏在砖缝里的痕迹,也更加清晰地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戌”字,一道道细小的裂痕,构成了这个字的轮廓。

阿菊颤抖着捡拾着地上的药渣和瓷片,手指不小心被锋利的瓷片划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大小姐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就在这时,春桃突然冲了进来,指着阿菊,尖声叫道:“好啊!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在佛堂里打翻药膳!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老夫人的忌日!你竟然敢在这里弄脏青砖,简直是罪该万死!”

她说着,就要上前抓住阿菊,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架势。

苏挽棠却不慌不忙地走到阿菊身边,蹲下身,将染血的药渣,轻轻地按在了袖中藏着的契书上。

“春桃,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春桃,“这裂痕的走向……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她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道:“这裂痕走向,可与三年前老夫人救阿菊儿子时,院墙倒塌的痕迹,相同?”

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浑身僵硬。

阿菊也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挽棠,又看了看地上的青砖,眼泪夺眶而出。

“那日暴雨冲垮院墙,是我儿贪玩,跑到墙角,眼看就要被压在下面……是老夫人,是老夫人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儿!”阿菊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感激和悲痛,“老夫人说……‘苏家养的人,要护苏家人!’”

她突然双膝跪地,朝着老夫人的牌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触到地上的青砖血渍,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

春桃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她从一旁拿起一根点燃的蜡烛,就要朝着阿菊扑去。

“贱婢!我烧死你!”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一道黑影突然从廊下闪出,挡在了阿菊身前。

那是陈叔,那个沉默寡言,一直守护在苏府的护院,老夫人的陪嫁武师。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春桃的去路。

春桃挥舞着蜡烛,却不敢靠近。

她知道,陈叔的功夫很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陈叔可知这张护院契?上面记载着您当年为护老夫人,折断三根肋骨的事迹。”苏挽棠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千钧之力,压得春桃大气都不敢喘。

陈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更深了些,像刀刻斧凿般,每一道都写满了忠义。

他沉默了半晌,仿佛在回忆着那段尘封的往事。

最终,他缓缓摘下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佩刀,郑重地放在契书旁。

刀柄上,几个字迹斑驳的小字映入眼帘:“丙申年冬救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佛堂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更显寂静。

春桃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苏挽棠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要的,就是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效果。

收买人心,可不是靠几句空话就能做到的,得拿出真金白银,哦不,是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行。

“春桃姐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苏挽棠转过头,目光如刀般射向春桃。

春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奴婢也是奉太太的命令,奴婢也是没办法啊!”

“奉命?奉谁的命?”苏挽棠冷笑一声,“奉王氏的命,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陷害忠良了吗?”

她走到阿菊身边,扶起她,柔声道:“阿菊,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会为你做主的。”

阿菊早已泣不成声,她紧紧抓住苏挽棠的手,哽咽道:“大小姐,奴婢……奴婢这条命都是老夫人给的,奴婢愿意为大小姐做牛做马,报答老夫人的恩情!”

苏挽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她心里清楚,今天这一出,不仅仅是为了替阿菊洗脱罪名,更是为了敲山震虎,给那些暗中观察的人一个警告——她苏挽棠,可不是好惹的!

暮色渐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佛堂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挽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吩咐陈叔将春桃带下去严加看管,自己则留下来,打算再陪老夫人说说话。

“大小姐,您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阿菊关切地说道。

苏挽棠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我还想再陪祖母一会儿。你先下去吧,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

阿菊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苏挽棠走到老夫人的牌位前,点燃一炷香,插进香炉。

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心中的思绪。

王氏,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未免太天真了!

就在这时,厢房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打破了佛堂的宁静。

苏挽棠微微皱眉,循声走去。

厢房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她看到春桃正蹲在灶台前,鬼鬼祟祟地往灶灰里塞着什么东西。

她手里拿着一块染血的帕子,神情慌张,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氏说,只要毁了药渣里的朱砂,就能让阿菊背上污蔑之罪……”春桃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绝望和恐惧。

苏挽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好算计!

看来,王氏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了。

也好,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她悄无声息地退回佛堂,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她心里明白,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苏挽棠轻轻关上佛堂的门,决定先回房更衣,毕竟在佛堂里待了这么久,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香火味,怪不舒服的。

而且……她眼角的余光瞥向佛堂外那堆被清理出来的灶灰,那里,还藏着一份“惊喜”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