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万里锁寒泉,剑气融冰照玉颜。星砂咒印藏修罗,琵琶声里埋深玄。
荒漠·冰泉谷
卯时初,黄沙漫过冰泉谷口。宇文潇背着苏清雪踏入谷中,见千年玄冰覆盖泉眼,冰下倒映着碎星般的光斑。她面色苍白如纸,唇畔染着血煞门浊气的青黑,惊鸿剑穗无力地垂在身侧,金丝失去光泽。
「坚持住。」宇文潇低语,游龙剑出鞘三寸,青芒映得冰面泛起涟漪。他施展出「潜龙勿用」剑意,剑尖轻点冰面,鸿蒙剑气如春日融雪,在冰面犁出蜿蜒裂缝。冰层碎裂声中,清冽泉水涌出,倒映出二人身影——他后颈的龙形胎记与她发间的龙渊纹玉簪,竟在水中拼成完整的钥匙图案。
苏清雪睫毛颤动,指尖无意识勾住他衣袖。宇文潇以剑舀水,喂她服下,泉水触及她眉间朱砂痣,竟化作金光游走脉络,将血煞浊气逼出体外。他这才惊觉,她玉簪的龙渊纹与秘境入口的石刻分毫不差,簪头惊鸿鸟与他的龙形胎记首尾相衔。
忽有琵琶声从谷外传来,曲调正是老丐的《折柳曲》,却夹杂着金铁交鸣之音。宇文潇抬眼,见二十余名血煞门杀手正围杀一支沙族商队,为首少女身着火红纱裙,怀抱琵琶且战且退,弦上银饰刻着星砂咒印——与李玄白体内的咒印identical。
「小心!」宇文潇挥剑劈沙,游龙剑卷起千重沙浪,将杀手逼退。少女趁机跃至泉边,却被暗器划破面纱,露出左颊的星砂图腾。她望着宇文潇后颈胎记,瞳孔骤缩,琵琶弦突然绷断三根,断弦如利剑出鞘,竟将逼近的血煞刀客咽喉割破。
「阿依夏谢过恩公!」少女单膝跪地,发间银铃震落黄沙,「我族守护星砂咒印百年,今日竟遭血煞门觊觎……」话未说完,又一波杀手袭来,为首者挥舞血河弯刀,刀身刻着「修罗」二字。
宇文潇旋身挥剑,施展出「见龙在野」剑势,九条青龙虚影腾空,将血河刀气绞碎。阿依夏趁机以琵琶弦为剑,弦音化作惊鸿剑意,竟与苏清雪的剑势暗合。宇文潇惊觉,她的招式路数与老丐的「惊鸿掠影」有七分相似,弦上星砂咒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战斗结束时,阿依夏已重伤昏迷,手中紧攥着半枚咒印。宇文潇为她包扎伤口,发现其琵琶内侧刻着「三绝楼」字样,琴弦间缠着老丐酒葫芦的碎竹。更令人心惊的是,她腰间挂着的血煞门信标正在发烫,信标表面竟铸着王崇山的头像。
「血河将至……三绝楼的修罗……在等游龙剑客……」阿依夏在昏迷中呢喃,指尖指向西北方向的雪山。宇文潇翻开她的衣襟,见心口处有旧伤,伤痕形状竟与秘境中宇文承渊的剑伤一致——那是凌云剑的刺痕。
苏清雪不知何时醒来,惊鸿剑穗扫过信标,金丝突然绷直如剑,在沙地上划出鬼市的方位图。她望向宇文潇,眼中倒映着冰泉微光:「星砂咒印、三绝楼、修罗……这些线索都指向西域雪山,而那里……」
「正是剑盟掌教的藏身之处。」宇文潇握紧游龙剑,剑身上的血字「血河宿主」突然发烫,「阿依夏的伤是凌云剑所致,而王崇山的信标在她身上……」他顿住话头,想起秘境中李玄白的嘶吼——掌教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夜幕降临时,冰泉谷恢复寂静。宇文潇坐在泉边,望着水中交叠的龙形与惊鸿影,忽觉苏清雪的玉簪轻轻滑落,与他的断剑穗缠在一起。阿依夏在睡梦中翻身,包裹里掉出一卷羊皮纸,纸上用星砂画着三绝楼的内部结构,顶楼赫然供着一尊血河老祖的雕像。
宇文潇拾起纸张,发现背面用青岩竹汁写着:「三绝楼,修罗殿,星砂为引,血祭凌仙」。他望向西北雪山,那里的冰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苏清雪的惊鸿剑突然出鞘,剑尖指向雪山深处,那里隐约可见一座悬浮的楼阁,匾额上「三绝楼」三字渗出红光。
阿依夏的银铃突然响起,宇文潇这才惊觉,她偷偷将一枚血煞门信标塞入他包裹。信标表面的王崇山头像裂开,露出里面的赤练蛇形——那是血煞门追踪的标记。苏清雪剑穗扫过信标,金丝竟将其化作齑粉,粉末中却飞出一只血色蝴蝶,朝着雪山方向飞去。
「无论前方是修罗殿还是血河阵,我与你同往。」苏清雪按住他握剑的手,二人双脉之力交融处,冰泉突然沸腾,竟在水面映出三绝楼的全貌。楼阁第三层的窗棂后,有一道身影负手而立,其服饰与剑盟掌教画像别无二致。
荒漠夜风骤起,吹得冰泉谷的沙柳沙沙作响。宇文潇将苏清雪的玉簪别回发间,游龙剑与惊鸿剑同时出鞘,双剑剑身上的「龙渊」二字与星砂咒印共鸣,竟在虚空中打开一道传送门,门内隐约可见三绝楼的青铜台阶。
「走吧。」宇文潇低声道,「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找到剑盟掌教的真正面目。」苏清雪点头,眉间惊鸿图腾与他的龙形胎记同时发亮,二人身影踏入传送门的瞬间,冰泉水面的倒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游龙与惊鸿比翼齐飞的光影。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