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游龙惊鸿 > 第3章:青霜断剑泣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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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瀑雨碎琼瑶,老丐携剑上碧霄。逆浪斩冰寒彻骨,青霜泣血破尘嚣。

云溪后山·飞瀑潭

酉时三刻,暮色浸透层林。老丐负手立于飞瀑之下,蓑衣已换作青岩竹纹短打,腰间悬着半块「惊鸿」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宇文潇握竹筷跟来,见潭边大石上摆着半截断剑,剑身上「青霜」二字刻痕里凝着暗红血渍,剑刃裂痕如枯竹缠雪,却仍有凛冽剑意透体而出。

「此剑曾斩血煞七十二刀客,却折在剑盟叛徒手里。」老丐指尖抚过断剑,「如今锋芒虽断,龙气未消。小友可敢接它?」宇文潇伸手欲握,断剑却突然震颤,剑身上的血渍化作赤练蛇影,在暮色中游走嘶鸣。

「怕了?」老丐掷出酒葫芦,葫芦口喷出酒线,竟将蛇影浇灭,「剑本无正邪,正邪在人心。」他抄起潭边枯枝,凌空虚斩,瀑布水流竟被剑气逼得逆流三丈,「看好了,这招「逆浪斩」,需借水势卸力,如老龙盘柱,先退后进。」

宇文潇握紧断剑,依样斩出。剑势却如强弩之末,仅溅起尺许水花。老丐摇头:「你只知挥剑,却不懂用「意」。剑在意先,意在气先,气在神先。」他折下松枝抛入瀑布,松枝竟逆着水流直上,在飞瀑中旋出青翠剑花。

子时将至,山风骤冷。宇文潇已挥剑千次,臂酸手软,断剑却始终无法触及瀑布核心。老丐坐在石上饮酒,忽道:「三十年前,有个游龙剑客,凭一套剑诀血洗血煞门分舵,剑盟论剑时却突然消失,有人说他坠了龙渊,有人说他被剑盟囚禁…」话音未落,瀑布竟开始结冰,飞溅的水花在半空凝成冰晶,如碎玉乱琼砸在潭面。

宇文潇望着冰瀑,忽然想起老丐昨日「潜渊蓄势」之言。他闭目凝神,将剑诀融入呼吸,断剑在掌心化作游龙,逆着冰瀑之势缓缓刺入。冰层发出咔嚓轻响,裂纹如蛛网蔓延,断剑竟在冰瀑中划出一道银龙般的裂隙。

「就是这般!」老丐掷碎酒葫芦,「潜龙勿用,不是不用,是蓄势而用!」宇文潇豁然睁眼,断剑猛然发力,三尺冰瀑轰然炸裂,碎冰漫天飞舞,映着他眉间锐意——此刻他终于感知到,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涌向剑尖,竟在断剑周围凝成淡淡青芒。

老丐抚掌大笑,从怀中掏出半卷残页,页角绣着与宇文潇袖口相同的龙形残章:「当年游龙剑客与惊鸿阁主合创《游龙惊鸿剑诀》,却遭叛徒告密,血煞门设下「赤练蛇阵」围杀。这残页…是他突围时留下的。」

宇文潇接过残页,见上面血字斑驳:**「剑盟有内鬼,惊鸿折羽翼。龙渊藏剑诀,青岩埋故知。」**他猛然抬头,望向老丐腰间玉佩:「您…是不是青岩剑隐陈青岩?」

老丐笑意渐敛,指尖摩挲玉佩裂隙:「十年前,我亲眼见你父亲抱着你逃入云溪村,背后插着凌云峰主的「凌云十三剑」。他临死前托我护你长大,如今残章现世,血煞门、剑盟的人都会来抢…」

话音未落,潭水突然沸腾,三枚赤练蛇形暗器破水而出,直取宇文潇面门。老丐枯枝点地,人如游龙腾空,袖中飞出七枚铜钱,竟将暗器一一击落。铜钱落地时排成北斗之形,每枚都刻着「青岩」二字,中间那枚嵌着半片惊鸿剑穗。

「带着断剑去惊鸿阁。」老丐将玉佩塞进宇文潇掌心,「若见着袖口绣惊鸿的女子,就说「青岩竹已老,游龙待惊鸿」。」他转身望向冰瀑,身影在晨雾中渐渐淡去,唯有断剑上的青芒愈发明亮,剑刃裂痕里渗出的血渍,竟在潭水上绘出半条游龙。

宇文潇握紧断剑,只觉掌心龙形纹路与断剑共鸣,耳畔响起父亲临终前的低语:「潇儿,若见着青岩竹,就说…游龙归位了。」潭水倒映着他的身影,与老丐消失处的竹影重叠,竟似一条幼龙盘在竹枝之上,静待冲天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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