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焚天?
火山口喷吐着猩红的火舌,黑烟如巨蟒般盘踞天际,将方圆百里的云层染成暗紫色。大地在震颤,岩浆河顺着山脊蜿蜒而下,所过之处,岩石崩裂,草木成灰。
墨无锋站在火山边缘,赤膊的上身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每一道都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他背着一只玄铁匣,匣面刻满古老的锻纹,此刻正随着火山的脉动而微微发烫。
就是这里了。他低语,嗓音沙哑如铁砂摩擦。
身后,三名随行的铸剑师面色惨白,其中一人颤声道:阁主,再往前就是陨神渊了!千年来无人能活着取走那里的铁髓!
墨无锋未答,只是解下铁匣,重重砸在地上。
锵——
匣盖弹开,露出七柄形态各异的残剑,每一柄都泛着妖异的血光。
七凶剑的残骸已集齐。他冷声道,只差最后一块陨神铁,就能重铸弑神兵。
火山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仿佛某种庞然巨物正在苏醒。
熔岩锻骨?
墨无锋孤身踏入火山口。
炽热的硫磺气灌入鼻腔,皮肤瞬间灼出水泡,又在他的锻体秘术下急速愈合。他每一步都踏在岩浆边缘的浮石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火渊。
火山腹地,一座漆黑的祭坛悬浮在岩浆湖中央,坛上插着一块通体赤金的金属,表面流淌着液态的火纹——?陨神铁?。
传说中,这是上古神战时,天外坠落的凶铁,能蚀神骨,断仙兵。
墨无锋的瞳孔微微收缩。
终于……
他纵身跃向祭坛,却在半空中猛然拧身——
嗤!
一道赤红的火鞭从岩浆下暴起,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将岩壁抽出一条焦黑的裂痕!
岩浆翻涌,一头庞然巨物缓缓浮出——?熔岩火蛟?,守护陨神铁的凶兽,身长十丈,鳞片如刀,双目如两轮燃烧的血月。
畜生。墨无锋冷笑,反手从铁匣中抽出一柄断剑,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火蛟暴怒,巨尾横扫,整座火山腹地为之震颤!
剑啸熔炉?
墨无锋身形如电,断剑在手中翻飞,每一次斩击都带起刺目的血芒。七凶剑虽残,但剑魂未灭,此刻在岩浆的炙烤下竟隐隐发出凄厉的尖啸!
锵——!
一剑劈落,火蛟的鳞甲崩裂,滚烫的蛟血喷溅而出,落地便燃起熊熊烈火。墨无锋的左臂被蛟尾扫中,骨骼碎裂,但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右手持剑再度暴起!
吼——!
火蛟吃痛,猛然张口喷出赤金色的烈焰,那是能焚化神铁的熔魂火!
墨无锋避无可避,索性迎火而上,断剑直刺蛟目!
噗嗤!
剑锋贯入蛟眼,火蛟疯狂挣扎,岩浆湖掀起滔天火浪。墨无锋被热浪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胸口一片焦黑。
但他笑了。
因为火蛟的尸身正缓缓沉入岩浆,而那块陨神铁,仍矗立在祭坛上,纹丝未动。
天地异变?
墨无锋踉跄起身,一把攥住陨神铁。
触手的瞬间,他的整条右臂瞬间碳化,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泛着金属光泽的骨骼。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但他死死咬牙,硬生生将陨神铁从祭坛上拔出!
轰——!!!
整座火山骤然暴动,岩浆如怒龙冲天而起,天际雷云翻涌,赤金色的闪电劈落,将方圆百里的山峦尽数照亮!
山外,三名铸剑师惊恐跪地:天罚……这是天罚啊!
墨无锋却狂笑出声,将陨神铁塞入铁匣。
成了……终于成了!
他转身欲走,却猛然僵住——
火山口边缘,不知何时立着一道身影。
月白锦袍,银发如雪。
夜无痕?。
墨阁主。夜无痕轻笑,弑神兵铸成之日,可否借我一观?
神仆拦路?
墨无锋眯起眼,铁匣在手中攥紧:天罚殿的手,伸得倒是够长。
夜无痕缓步走近,指尖把玩着一枚玉珏:陨神铁现世,天地异象,我想不察觉都难。
墨无锋冷笑:想要?自己来拿。
夜无痕叹息:何必呢?你我本可合作。
话音未落,墨无锋已暴起发难!
铁匣横扫,七柄残剑呼啸而出,在空中结成一道血色剑阵,直取夜无痕咽喉!
夜无痕不避不闪,只是轻轻抬手——
叮!
玉珏碎裂,一道金色屏障浮现,将剑阵尽数挡下!
你重伤在身,不是我的对手。夜无痕淡淡道,交出陨神铁,我饶你不死。
墨无锋狞笑:饶我?
他突然反手一拍铁匣,匣中陨神铁骤然亮起刺目血光!
那就一起死!
熔炉崩毁?
陨神铁被彻底激活,狂暴的能量如海啸般席卷而出!整座火山开始崩塌,岩浆倒灌,天穹上的雷云汇聚成漩涡,赤金色的雷霆如暴雨般劈落!
夜无痕终于变色:你疯了?!
墨无锋狂笑:铸弑神兵者,本就该以命祭炉!
夜无痕咬牙,身形暴退,金色屏障在雷霆下寸寸碎裂。他深深看了墨无锋一眼,终是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而墨无锋,则站在崩塌的火山口,仰天大笑。
萧烬……剩下的,交给你了……
轰——!!!
火山彻底爆发,赤红的火柱冲天而起,将墨无锋的身影彻底吞没。
千里之外,萧烬猛然抬头,望向天际那抹赤色。
无名刀在鞘中疯狂震颤,仿佛在哀鸣,又仿佛在共鸣。
墨无锋……他低语,你做到了。
异象惊世?
火山爆发的异象持续了整整三日。
赤金色的雷云笼罩了半个大陆,无数凡人跪地祈祷,以为天神震怒。天罚殿倾巢而出,四处搜寻陨神铁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而在某座荒山的山洞中,一只染血的玄铁匣静静躺着。
匣中,陨神铁与七凶剑的残骸已融为一体,化作一柄暗红色的兵刃雏形,表面流淌着妖异的血纹。
匣底,刻着一行小字——
弑神兵成之日,逆天伐神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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