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莉看着面前又一个陌生的城市,这是他来的第九个城市,坐在街边的咖啡店里,她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有些寂寞。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国,江茉莉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富士山和横滨中华街,只是因为他来过。
江茉莉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勺子在咖啡杯里面搅拌着,看着远处的白雪皑皑的富士山,有些出神。
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是7月,应该是在法国巴黎,自己对着巴黎铁塔画了一副画,一副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再复刻的画。她把自己又一次的关在房间里,诺拉每隔一会儿都要去敲她的房门,听到她的声音才放心。第三天的时候,诺拉看着拎着行李箱的江茉莉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告别的女孩,差点没直接打电话报警。
江茉莉看着被自己异常的举动吓到的闺蜜,用力抱了抱她,安慰她自己没事:“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本来就是来积累素材的,就是没想到遇到一个想见的朋友而已,没有控制好自己,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个熟悉的环境,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我还没那么傻,只是想家了,想回家看看。”诺拉听着江茉莉解释,也是无奈地叹口气,把江茉莉送到机场,还给江茉莉的父母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告诉他们江茉莉的状态,以防万一。
江茉莉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单纯的在自己的工作室绘画,她画的不是其他,就是俞青时不时发给她的照片。其实对于这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感,就是看着他很安心,也许是那一份蛋炒饭给了自己一份安慰?
俞青貌似是一个旅行家,时不时发一些照片到朋友圈里,照片里,都是一些他在世界景点拍的照片,没有什么规律,就像是没有目的的飞行,不知道他的重点在哪儿。他到一个地方,找一个餐馆厨师的工作,然后大概待上一个月左右,然后就会离开那个地方,开始下一段旅程。像是游荡江湖的侠客,无拘无束,随风飘扬。
放下咖啡杯,江茉莉对着一边路过的服务员问了一句:“Can you help me?I want to take a photo with Mount Fuji, just from this angle.”“OK.”服务员有点疑惑,但是还是接过相机,给江茉莉拍了一张照片。
看一眼照片,江茉莉笑了笑:“thank you.”把相机收到包里,对着服务员道谢之后离开了这家咖啡馆。走在回旅馆的路上,江茉莉在想着明天爬山的装备有没有遗漏的。
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水壶是不是小了点?
江茉莉想了想,打开手机地图查了查附近的商店,随便选了一个近一点的,不用走很远。路过一座小桥,河边修了一条行人的小路,路边错落着几张木制长椅。特别的,一家人家,院里的樱花伸出来几朵花枝,上面全是花骨朵,粉粉绿绿的交织在一起。
看着看着,江茉莉走向了河边的长椅,缓缓地坐下。拿出包里随身的垫板和铅笔,一道道线条描绘出来一副画,在纸面上。
一条小河,一张长椅,一面白色的围墙,一簇从围墙里探出头来的调皮的樱花和两个肩并肩坐在长椅上的人。江茉莉放下笔,看着手中的杰作,却皱着眉,眼里全是失落。
江茉莉拿出相机,把画拍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河水,她缓缓地把画纸折叠,折成一艘纸船,她扶着栏杆,将手中的小船扔了出去,小船重重地落在水面上,稳稳地立住了。她皱着眉头,看着小船飘飘荡荡地随水而下,在转角处消失不见。
江茉莉收起画板和相机,笑了笑,笑的有些失望。
第二天,江茉莉按照原计划,跟着旅行团,从吉田路线,登上了富士山。站在山顶,江茉莉面向西边,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相机内存卡,手机摸了摸内存卡上自己刻下的字母,伸手将它丢入了火山口。
她转身就走,快速坠落的卡上,明显地刻写着:Y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