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瑛缓缓起身,背靠墙壁站得笔直。他不知道刘禅会不会亲自来审问自己,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倒是挺淡定。”岳飞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事已至此,慌也没用。”宋瑛低声回应,“我救了他,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他却把你关起来。”岳飞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是皇帝,也是人。”宋瑛淡淡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只是……还没想明白罢了。”
话音刚落,牢门被打开,两名禁军士兵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架起宋瑛的手臂,将他带出牢房。
阳光刺眼,宋瑛眯起眼睛,心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他知道,这一去,不是洗清冤屈,就是彻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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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王振站在殿侧,手中握着一份奏折,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今日能在朝堂上把宋瑛彻底定罪,刘禅就会更加依赖他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太监。
“陛下。”王振轻声道,“臣以为,此事不能再拖,必须严惩不贷!”
刘禅坐在龙椅上,神色复杂。他并非完全相信王振的话,但那一夜土木堡的混乱仍让他心有余悸。宋瑛来得太巧,也太快,若说没有蹊跷,他也难以释怀。
就在这时,于谦大步走进殿中,神情冷峻。
“陛下。”他拱手行礼,声音坚定,“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刘禅点头。
“宋瑛将军何罪之有?”于谦目光扫过群臣,语气铿锵,“他奋不顾身冲入敌阵,斩杀瓦剌将领,救出陛下,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如今却被诬陷救援迟缓,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王振冷笑一声:“于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战场瞬息万变,宋瑛迟到是实情,若非陛下吉人天相,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他此举,难辞其咎。”
“哦?”于谦微微一笑,“那请问王公公,战场情报是谁传递的?又是谁负责调度各路援军?若非情报延误,宋瑛又怎会晚到一步?”
王振脸色微变,却没有立刻反驳。
于谦继续道:“更何况,宋瑛赶到之时,敌军已将陛下团团围困。以区区数百骑兵,正面冲击敌军主力,此等胆识与忠诚,试问在座诸位,谁能做得到?”
满朝文武一时语塞。
“于大人所言极是。”一名年轻官员终于开口,“宋瑛将军确为忠勇之人,若因此获罪,恐寒将士之心。”
王振见状,急忙打圆场:“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就此放过了吧?总得有个说法。”
“说法?”于谦冷笑,“那我倒要问问各位,若是当日你们在场,敢不敢率军突入敌阵?敢不敢以命护君?”
众人低头不语。
“既无人敢应,又凭什么指责宋瑛?”于谦步步紧逼,“陛下,臣斗胆进言——若因一时猜忌而弃良将,将来谁还愿意为陛下卖命?”
刘禅听后,眼神微动。
他看着于谦,再看看一旁沉默的群臣,心中已有决断。
“于爱卿说得有理。”刘禅缓缓开口,“宋瑛救驾有功,朕不能因一时疑虑而错怪忠良。”
王振脸色一沉,正欲再劝,却被刘禅抬手制止。
“传旨。”刘禅朗声道,“即刻释放宋瑛,并赏金百两、锦袍一件,以表嘉奖。”
“遵旨!”太监高声应道。
王振咬牙,却无法再争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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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门口,宋瑛听到宣旨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
“你自由了。”狱卒解开锁链。
宋瑛走出牢门,迎面便是阳光洒下,温暖却不刺眼。
“恭喜将军。”于谦走过来,笑着说道。
“多谢于大人仗义执言。”宋瑛抱拳行礼,“若非你在朝堂上力保,恐怕我真要在这牢里待上一阵子了。”
“你值得。”于谦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以后做事不必太过顾忌,真正的明主,不会辜负忠臣。”
宋瑛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对了。”于谦忽然压低声音,“最近京城风声不太平,你我皆需小心行事。”
“你是说……王振?”宋瑛皱眉。
“不止是他。”于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些看不见的暗流,在涌动。”
两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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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刘禅召见于谦。
“于爱卿。”刘禅开门见山,“你昨日在朝堂上的表现,朕看在眼里。”
“陛下谬赞。”于谦拱手。
“你不仅有谋略,更有胆识。”刘禅认真道,“朕决定,任命你为兵部尚书,全权负责京师防务。”
于谦一怔,随即拜下:“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刘禅微笑:“很好,朕信你。”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身影——那个曾经辅佐先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丞相。
诸葛亮的灵魂,似乎真的在于谦身上,悄然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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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皇宫深处,王振独自一人坐在偏殿之中,手中攥着一封密信。
“朱祁镇……你以为这样就能稳住局面了吗?”他低声喃喃,“呵,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他将密信收入袖中,眼神阴鸷如刀。
而在千里之外,一支军队正在悄悄集结。
旌旗猎猎,战鼓未响,风暴已在酝酿。
马蹄踏碎落叶的一瞬间,远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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