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昭对着冷水洗了把脸，精神状态跟打工人周一早起差不多。
竹筐里的镰刀包了三层破布，刀柄上蹭了海藻汁，主打一个“采藻凭证”，专治周文远这种事儿逼。
他摸了摸系统面板，签到点标记有点烫手，像是刚出炉的烤红薯。
“药柜钥匙在我这儿，他查个屁。”林昭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贱贱地笑。
镜子里的少年脸色惨白，像没睡够的社畜，但眼神贼亮，像藏了把没出鞘的菜刀。
他扛起竹筐出门，一脚踢翻墙角水桶，哐当一声，惊飞屋檐下麻雀。
宗门外风大得离谱，咸湿的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但他没缩脖子。
他沿着青石路往海边走，步伐比昨天稳，像刚练完《平衡木入门》。
路过演武场，几个外门弟子在练木剑，红衣那个冷笑：“病秧子又去捡烂藻？是不是想毒死自己？”
林昭没理他，脚步都没停。
他知道，这些人越骂，周文远越不会防他——谁会在意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杂役？
海岸线在晨雾里时隐时现，林昭走到礁石区，裤脚已经湿透，像刚泡过脚。
他蹲下假装整理竹筐，手指碰了碰礁石缝，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签到点，17米远，32丈深。”
“该下水了。”他吸了口气，水灵呼吸法自动上线，像是开了挂。
他脱了衣服，露出排骨胸膛，刚碰到海水，身上就泛起一层蓝光，像开了滤镜。
海水不再冷，压力也像被推开，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打鼓。
珊瑚礁比想象中好看。
红的、蓝的、白的珊瑚在水里摇晃，像是星星一样，靠近时，那些光顺着他的手指钻进身体。
林昭愣住了——这不是签到点吗？
怎么还送灵气？
“叮！签到成功！”
系统音刚落，他掌心亮起一团蓝光，一本卷轴出现在手里，封皮上写着“玄冥无相诀”，逼格拉满。
他刚翻开，大量信息涌进脑子：“化形于水，可隐可遁；寒髓蚀骨，无物不凝……”
“这不就是上古水系秘术？”他吐了个气泡，差点笑出声。
他想起之前系统送的《九阳神功》，那本功法现在还在识海里，金光微微发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试试看。”他按玄冥诀的路线引动灵气。
瞬间，他身体变冷，周围海水结成冰晶，阳光下闪着七彩光，像开了特效。
更让他惊讶的是，丹田里的九阳灵气自动涌出，和玄冥寒气缠绕在一起，原本堵住的经脉一下通了，像是疏通了下水道。
“水火交融？”他差点笑出声。
他能感觉到，灵气循环带来的效果比单独练两门功法加起来还强三倍！
原本卡在聚灵境初期的瓶颈，现在也松动了，像是快拧开的瓶盖。
“得回去再练。”他收好卷轴，珊瑚的光已经暗了，像没电的手电筒。
抬头一看，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背上——该回宗了。
上岸时，镰刀掉在地上，刀上沾着碎珊瑚。
他弯腰去捡，突然感觉后颈发麻，像是有人在背后贴了符。
有人在盯他。
他假装踉跄，扶着礁石转头看，远处礁石后闪过一道灰影。
他握紧拳头，玄冥诀还带着凉意，像块炭。
“周文远的暗哨？”他低头笑了笑，贱贱地笑。
风吹过他湿头发，把笑意吹散了。
他摸了摸礁石，后颈的刺痛感更强了，像被雷达锁定。
他低头看着竹筐里的碎珊瑚，咽了口唾沫——周文远前天检查海藻，今天果然派人来了。
“得引他走一段，再甩掉。”他心里想着，悄悄掐了个玄冥诀。
海水在他掌心凝成冰雾，顺着裤腿渗进礁石，盖住了他的气息，像是开了隐身挂。
他站起来，故意踉跄几步，镰刀砸在地上，他“哎呦”一声蹲下捡，余光里，灰影又动了。
“装得挺像。”他低声笑了笑，捡起镰刀时故意露出破布，那上面沾着烂海藻，味道冲得很，像臭豆腐加鲱鱼罐头。
他顺着海岸线往回走，每走十步踢一块石头，确认暗哨还在后面，像打怪升级。
绕过珊瑚礁，他突然钻进一片海草里，像是在玩真人吃鸡。
草扫过他裤腿，他顺势一滚，玄冰诀运转，体温下降，连呼吸都结了白雾。
从另一边钻出来时，他满身湿草，脸色更白，像个被风吹虚的人。
暗哨果然跟了进来。
林昭听见身后草叶断裂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他拿出药瓶晃了晃，故意提高声音：“这药味真难闻，周执事非说要晒够三个时辰，可这风……”
话没说完，他突然扶住椰子树，指缝里挤出黑红的液体——那是他准备好的药汁混着血，看着吓人，像拍恐怖片。
草里的声音停了。
林昭靠在树上，咳嗽着，手攥得发白。
等了一会儿，他才扶着树站起来，慢慢往回走。
看到宗门的红门，他松了口气——暗哨没再跟。
推开杂役房的门，铁牛正在烧火，像刚从工地回来。
“昭哥回来了？我煮了粥！”铁牛笑呵呵地说，脸上还沾着灰，憨憨的。
他起身时带翻了凳子，惊飞了梁上的麻雀，像是在演《乡村爱情故事》。
林昭把竹筐放在墙角，看了一眼药柜，锁得好好的，像周文远的嘴一样严实。
“今天采够了吗？”铁牛凑过来问，手指抠着袖口，“我看你天天往海边跑，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压低声音，“听说海底下有遗迹，你该不会……”
那表情，像是在问你是不是偷偷当了网红。
林昭舀了碗粥：“能有什么？周文远故意找事罢了。”
他低头喝了一口，“听说他房里有《聚灵诀》残篇，想拿人试药。”
铁牛瞪大眼，眉毛拧成一团：“他敢！上次他踢翻你药碗，我差点揍他！”
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碗跳了跳，“昭哥你放心，下次他再欺负你，我拿水桶砸他脚！”
林昭笑了：“傻大个，先喝粥。”
他拍了拍铁牛后颈的灰，“明天我还得去海边，你帮我看着药柜，他要是来查，就说我去茅房了。”
铁牛点头：“中！他长八只眼也别想看出什么。”
夜深了，灯灭了。
铁牛鼾声如雷，林昭躺在竹床上，意识沉进识海。
系统提示音响起：“灵气融合度73%，可以突破聚灵境高阶。”
他闭眼，九阳真气像流金，玄冥寒气像游龙，在经脉里缠绕，灵络一点点裂开。
他引着灵气撞向瓶颈——
“轰！”
识海炸开金光，他全身冒汗，又被玄冰诀冻成冰晶滑落。
修为像涨潮一样冲过中阶，直奔高阶！
月光照在他手背上，金蓝微光闪烁。
他睁开眼，丹田里凝出一枚双色灵珠，每转一圈，就有更多灵气涌入，像是开了挂。
铁牛翻了个身，鼾声变了。
林昭赶紧收敛气息，装睡。
但灵珠仍在转，光纹在识海里投下光斑——这才刚开始，等双系完全融合……
他嘴角轻轻上扬，在黑暗中像一颗将落未落的星子。
他知道，青岚宗要变天了，这波是主角光环，谁挡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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