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凡仔细将尸体搜了个遍，最终在腰腹附近翻出了一撮毛发。
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撮毛发应该是那头妖物遗留下来的，上面还残存着淡淡的妖气，时间应该过得不久。”
“这是演七爷？”
差役中有知道毛发来历的，带着眼神中带着惊恐，更像是不想遇到这撮毛发。
他的叫声，将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莫名的压力瞬间席卷他的全身，让其变得颤颤巍巍。
在某一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说，是个什么事。”
夜墨以夺人之势率先问道。
“那是半个月前的夜晚，我与俩意趣相投的哥们刚从楼湖院回来，在东林的巷子偶遇一名美妇，刚从楼湖院醉酒回来的我们兴趣正在上头，动力不该有的心思。”
“事完之后，发现那姑娘早已经没了生气，可身体明明还热乎着，我们仔细搜查的姑娘的尸体，结果发现一撮白毛，正是你手上的这种。”
那人一脸惊恐地指着李非凡手上的那撮皮毛，继续道：“两天后，与我同行的伙伴失去了联系，之后在不同的地方接连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张天龙一脸气愤得说不出来：“那你他妈隐瞒了我这么久！”
说着就要将他一顿毒打，被另外的几个下属拖住才平息了此事。
夜墨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李非凡说道：“鉴天盘不是有监察妖气的功能吗，能不能用这撮皮毛定位演七爷的位置。”
夜墨只感觉不能在拖下去了。
光是名面上的命案都不下于两起，更不要说未发现的、未报案等。
虽说他们倒是没什么，但是那些普通人可是活生生的生命。
“可以到是可以。”李非凡微微思考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的权限太低，鉴天盘也只是低配版的，不具备那种功能。”
依物查物，那可是高等鉴天盘才拥有的功能。
“那试试我的。”
夜墨虽不知道他的鉴天盘处于何层次，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反正他的鉴天盘是百里老先生亲自发的，应该不会是普通的东西。
不然功法给了他不知等级的观神魔混沌图，鉴天盘也没理由给他一个低阶的。
“天呐！”
接过夜墨鉴天盘的同时，李非凡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尖叫了一番。
将夜墨原本忐忑的心里变得更加忐忑。
急忙追问道：“难道是我的鉴天盘也不行吗？”
而旁边的张天龙，从头到尾看着两人的表现都是一头雾水。
什么鉴天盘？
什么监测妖气？
全身陌生的词汇。
奇怪的东西好像在脑海里多出了不少。
不过作为下属。
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两人能在他面前讨论这些东西，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这就是高阶鉴天盘吗，功能也太齐全了。”
夜墨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搞得一惊一乍的。”
李非凡憨厚地笑道：“查演七爷的位置，这也太绰绰有余。”
说完，将那撮皮毛放在鉴天盘上，口里吐着众人听不懂咒语。
咒语似乎达到了高潮，大喝一声，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皮毛上。
下一刻皮毛瞬间燃烧，化为了一道黑烟没入鉴天盘中。
此时鉴天盘一阵亮光闪过，出现了一幅大致的地图。
己方用绿点标记，敌方用红点标记。
“找到了，夜大哥，在东南方向距我们十里有余。”
说完就带着众人出发。
……
半个钟头。
几人来到了一处废旧的小屋。
隔着老远就能问道一股隆重的血腥味。
“鉴天盘显示大概就是在前面位置。”李非凡说着，早已经做好了攻击的架势。
两人一左一右，夜墨站在前方拉开了房门。
屋内昏暗，桌子上是拆解好的躯干，整齐堆叠，堆不下的就用稻草穿过挂在房梁上，其中还有鲜血滴答滴答落下。
一头巨大的虎妖坐在床泊上，手里捧着一条大腿，面无表情地咀嚼上面的血肉。
它眼神尖锐，体内散发了点点寒气。
在看清来人后，眼神中的戏谑止不住：“才来啊，正不巧这一家三口刚好被我杀了，味道还不错，尤其是那个小孩一口一个嘎嘣脆。”
夜墨第一次看见这副场景，胃里一顿酸水翻涌。
李非凡还好，不过面色难看，至于张天龙，早已经跑出了院子呕吐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夜墨才知道人命在这些妖魔手中的贫贱，先前的黄皮子、魈鬼那些都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妈的，我忍不了了！！”
李非凡一声怒喝，抄起腰间的长刀就朝着演七爷的面门砍了下去。
演七爷眼神中带着不屑，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做还击的打算。
就在长刀将要接近演七爷的面门一刻，身后陡然黑光大放，一只人形伥鬼呼啸而至。
一头、两头、三头。
足足有七条鬼影。
“铮！”
原本无往不破的锋利长刀劈到伥鬼之时，发出了钢铁半点响声。
强大的后坐力直接将李非凡弹出屋外。
“哎呀呀，这是谁呀，登门不带礼就算了，还兵戎相见，这可不是一位客人该守的道理。”
夜墨迈步向前，也不嫌弃桌上的东西，坐在了空闲凳子上，轻松笑道：“闯入主人家的家门未有献礼之意是我们的不对。”
“又对主人家发起杀心更是我们的过错。”
“可是你是人吗？”
演七爷停下咀嚼的动作，沉默了许久，身体再次舒展，似乎并没有被夜墨的话激到。
“小兄弟，此言差异，房子有能者居之，我能杀了他们，那房子我就能住下，同样他们要是能杀了，房子自然也是他们的。”
演七爷说的话很显然没把原主人家当回事。
里里外外透露着，他们只是他的口粮之意。
“那我说的话也只是对人说的。”夜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要，那你为什么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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