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明王法令!净!”
就在孔雀大师法令即将打出,那火焰封锁阵的威力即将提升到顶点,要将初春最后一点魂体彻底吞噬焚毁的刹那。
一个平静得没有波澜,却又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的声音,突兀地在风雪夜中响起。
“天地无极,道法阴阳——破。”
随着这平静的话语落下,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浩荡与纯净的白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从风雪夜空的深处降临!
那光芒瞬间凝聚,化作一杆巨大的、迎风招展的旗帜!旗帜非布非帛,似光似雾,旗面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个旋转的、巨大无比的黑白太极图!阴阳鱼流转不息,散发出包容万物、调和阴阳、破灭万法的至高道韵!
这杆太极道旗,带着一种无视空间、无视防御的穿透性力量,如同天罚之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却又无可阻挡地,直接穿透了那号称“封锁三界六道”的不动明王炼魔阵的火焰封锁线!
轰!!!!
一声沉闷却仿佛能撼动灵魂的巨响!
那由精纯佛力凝聚、熊熊燃烧的赤红火焰封锁线,在与太极道旗接触的刹那,如同遇到了克星,猛地向内塌陷,随即轰然炸开!
无数火星四散飞溅,如同下了一场火雨,但很快又在风雪中熄灭。
炼魔阵,破了!
被强行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而就在这爆炸的火焰中心,初春那已经被灼烧得近乎透明的残破魂体,正被最后的镇杀之力疯狂吞噬,痛苦到了极致,意识都开始模糊消散。
就在她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那道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悠远的叹息,清晰地传入她的“意识”深处。
“许久未见。”
初春在炼魔阵的烈焰中痛苦挣扎,魂体被灼烧得近乎透明,怨气本源如同滚油泼雪般飞速消散,意识已然模糊。
那撕心裂肺的惨嚎渐渐微弱,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她狰狞扭曲的面孔上,刻满了二十年来积压的痛苦、不甘和深入骨髓的怨恨。
就在她即将被最后的佛焰彻底吞噬、形神俱灭的瞬间——
一道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的声音,带着悠远的叹息,清晰地穿透了焚烧灵魂的痛苦,直接烙印在她行将溃散的意识核心。
“许久未见。”
这四个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濒临湮灭的魂体中激起了一圈难以置信的涟漪。
初春猛地一震!
那双被怨毒和疯狂占据、几乎失去焦距的惨白眼眸,骤然凝固!
她脸上那因痛苦和怨恨而狰狞扭曲的表情,瞬间定格,继而化作一种极致的错愕和茫然。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滔天的怨气,那支撑她存在了二十年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恨意,在这一声平淡的问候中,竟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刹那间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种纯粹的、难以置信的惊疑。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透过灼烧灵魂的赤红火焰和扭曲的空气,努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火焰之外,风雪夜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
黑色的立领中山装。清俊平静的脸庞,深邃如浩瀚星海的眼眸。
那身影,那面容……与二十年前那个风雪夜,叩响她家门扉、留下生死预言后飘然离去的青年,一模一样!
时光,仿佛在他身上凝固了。
“先……生……?”
初春的魂体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无尽迟疑和难以置信的呼唤。
那声音不再是凄厉的嘶嚎,而是如同迷途孩童终于见到归家灯火的哽咽。
青年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随即,他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轻描淡写。
那足以焚灭厉鬼、让马小玲和孔雀都束手无策的不动明王炼魔阵残余的熊熊烈焰,在触碰到青年周身的刹那,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竟如同温顺的流水般,自动地向两旁分开!
火焰舔舐着他的衣角,却无法在上面留下焦痕,更无法侵入他周身三尺之内!
他就那样,如同闲庭信步,径直走入了足以让任何阴邪魂飞魄散的烈焰中心!
青年走到初春那残破不堪、近乎透明的魂体面前,伸出手。
他的手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没有掐诀,没有施法,只是那么平平无奇地向前虚虚一引。
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包容万物的力量,如同温暖的潮汐,瞬间包裹住初春即将溃散的魂体。
那灼烧灵魂的剧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如同回归母胎般的安宁和温暖。
她身上残余的怨气,在这股力量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雾,无声无息地消融、净化。
初春怔怔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青年,感受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彻底的茫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
她不再挣扎,不再嘶吼,只是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虚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温顺地跟在了青年的身后。
而在酒店大门外,风雪呼啸。
马小玲眼睁睁看着初春被那恐怖的炼魔阵火焰彻底吞噬,怨气飞速消散,魂体变得透明,心中满是焦急和无力。
她深知孔雀手段的霸道,这样下去初春必定灰飞烟灭!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