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顺着声音将头扭了过去，一个肯定没有六十岁的老人，穿着一身精干警服，头发整理的干净整齐，苍老的脸上十分精神。
“林东，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了？不就是受点伤吗，又没死，别总跟别人欠你似的，你要是真觉得委屈，你就拿刀给我两刀，我让你平衡平衡。”老人话语平淡，却不怒自威。
林东嘿嘿一笑道：“行了老赵，别整没用的。”
林东说完走回了屋子内，林东拿起尸检报告再次看了起来。
“没什么有用的，回警局吧。”林东放下尸检报告，对着站在一旁的赵局说道。
一头雾水的赵局一把拽住林东的胳膊，问道：“没用还做这尸检干什么？你小子能不能给我认真点？”
林东笑了笑，摇摇头道：“就当走个流程了，回警局然后我去玻璃厂问问。”
……
玻璃厂外，一身便服的林东叼着根烟，鬼头鬼脑的往里面望去，只见三五个工人正在从一辆货车上往下面卸着玻璃，一旁站着一个双手插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骂骂咧咧的指挥着。
不用想他便是这玻璃厂的老板关鹏。
林东熄灭了烟对着身旁几人说道：“我先自己进去，过一会我给你们发信息你们再进来。”
说完林东走了进去，刚走进大门，一条凶猛无比的猎犬叫了起来，关鹏回头一看见到是林东后急忙笑脸相迎过来。
“林头。”
林东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你认识我？”
关鹏笑道：“林头的名号谁不认识呀，怎么今天来是有我媳妇儿的消息了？”
看着媳妇失踪了却没有一丝悲伤的关鹏，林东诧异道：“你就不担心你妻子？”
“担心呀，怎么不担心，可日子不还得过吗，林头你说她失踪了，我这么大厂子，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还能一蹶不振了？”
关鹏说的很有道理，可林东还是感觉有些蹊跷，轻声道：“这里不方便，进屋说。”
“好，小李去给林头倒杯好茶。”
进屋之后，林东坐在看着就价格不菲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关鹏。
关鹏被他盯得有些害怕，缩着脖子问道：“林头，究竟是什么事啊，你可别吓我。”
“昨晚在西城的一个仓库内发现一具尸体，正是你妻子曹娟，一会儿你就可以去鉴定中心认领尸体了。”林东冷冷说道。
“什……什么？林头你别逗我，我媳妇这一辈子可没得罪过谁呀，怎么会被害死呢。”关鹏震惊的舌头都打了结。
林东轻叹了口气道：“没逗你，在你去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关鹏点头道：“林头，你说。”
林东点燃一根烟问道：“一个月前你妻子失踪，失踪前有什么征兆或者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关鹏想都没想就说道：“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但当时做了笔录。”
“哦，你得罪什么人没有？”
关鹏摇摇头道：“没有呀，我一向胆小也不敢得罪人呀。”
林东看着自己来之前还破口大骂的关鹏，笑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先走了，你去看看你妻子吧。”
林东走出玻璃厂后，小李瞬间围了过来：“林头，怎么说？”
“能问出个屁呀，啥也不说，回警局睡觉了，昨晚上喝得有些多了。”
……
警局内此时只剩下林东一人，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的玩着手机。
“喂，林东，就这么当警察的吗？”
正玩着手机的林东听到声音后，一抬头便看到张擎正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的怒气。
“师父！”林东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他再一次看见了张擎。
张擎拍着自己胸口上的人民警察四字，发怒道：“知道中国警察和外国警察的什么区别吗？就是只有中国的警察，在警察前面冠有“人民”二字，你这么做对得起“人民”吗？”
林东一时间无言以对，放下手机道：“对不起师父，我错了。”
“你在跟谁说话？”韩雪的声音在林东身后响起。
林东转过头只见韩雪一脸看疯子的模样，尴尬的点了一根烟道：“没什么。”
韩雪走了过来，站在刚才张擎所在的位置上说道：“刚才调查了一下，曹娟死之前背着关鹏欠下了不少的钱，我推断是没钱还，与要债的争吵之中被人杀的。”
“你推断、你以为、你想、这些能当做证据吗？现在办案都这样了吗？”林东一脸不屑道。
韩雪冷笑一声：“那你怎么看？你去把证据拿给我看。”
林东笑道：“假设一个月前，曹娟是被要债的抓去了，他们不去向关鹏要钱，反而在半个月后将她杀了，你觉得这成立吗？”
“我觉得有用吗，又不能成为证据，林头你去调查呀，把证据拿给我看呀。”韩雪摊开双手自嘲道。
林东揉着脸站起身说道：“斤斤计较，一点都不大气。”
林东说完，本就脸色不好的韩雪直接一拳就打了过去，林东一个侧身躲过后笑道：“我还能与你一般见识呀，走喽找证据去了。”
林东还未走出警局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张灿灿打开的。
电话那端张灿灿急促的说道：“林东，你快来学校一趟！我在后门”
“喂，怎么了？喂！”
林东还未说出一句话，电话便被挂断。
林东撂下电话急忙开车往学校驶去。
……
学校内，张灿灿站在后门的角落旁，身后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几乎每个人都留着夸张的斜刘海，染着一头黄发，弄得像是一群杀马特似的。
由于后门一直封闭，所以很难见到一个人，张灿灿就这样被一群人围住。
穿着黑丝袜，抹着鲜红嘴唇，穿得像个篮球宝贝一样，看着着实不像是一个学生的女孩，站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指着张灿灿吓唬道：“张灿灿，你嘴怎么就这么贱呢？看我今天不替你死去的爹，教育教育你。”
张灿灿虽然已经害怕的有些发抖，可还是坚定的说道：“我没跟别人说，这事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女孩咄咄逼人道：“呦，你那个死去的爹，没教过你要坦诚呀。”
“黄一雯，你再说我爸一句。”即使很害怕，可张灿灿听到她侮辱自己自己父亲，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冲了上去。
仿佛正如那女孩所愿，就在张灿灿冲过去时，女孩手中的棒球棒已经挥了过来，却张灿灿灵巧的躲开。
张灿灿抡起书包就砸了过去，那女孩由于抡空了棒球棒，根本来不及躲闪，被书包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身上，疼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还看什么呢，给我打她。”女孩摇晃了一下，高喊道。
“我看谁敢！”林东突然出现，从后门两米多高的墙上跳下，挡在了张灿灿身上，将她护在身后大声喝到。
那女孩揉了一下眼睛，看着林东轻斥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条疯狗。”
林东瞪了女孩一眼，根本不愿与她一般计较，拉起张灿灿的手就要走。
“我让你们离开了吗？”黄一雯将棒球棒捡了起来，指向林东继续说道：“今天她不把话说明白，你们就休想离开。”
林东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后聚集的人，数了一下约摸能有个二十几人，冷笑一声道：“挺有势力的呀，可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爹妈是谁，现在给我滚蛋，不然我全都把你们抓回去。”
众人一见到林东后，听到这句话后，急忙四散奔逃。
很快就只剩下了黄一雯一人。
“滚蛋。”林东又骂了一句后，拉着张灿灿的手就离开了后门。
黄一雯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拽住林东的脖领道：“不许走，让她把话说明白。”
林东一把扯开黄一雯的手，说道：“没完了？我告诉你黄一雯，我不管你爸是什么厅长也好，部长也罢，总之别在招惹张灿灿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林东快步的领着张灿灿走回车上后，一脸踩了一脚狗屎的表情看着张灿灿说道：“又怎么招惹她了？”
张灿灿将书包抱在怀里，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唉，你说你没事老招惹她干嘛，得了，我也不管了，下个月你妈回来后，你赶紧跟她出国吧。”
张灿灿扭头看向一脸不悦的林东，努了努嘴道：“她爸偷人被我看见了，不过我没说。”
林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捏了一下张灿灿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笑道：“你懂什么叫偷人？好好学习得了。”
“她爸与关鹤铭她妈在大桥下，被我撞见的，后来关鹤铭他妈就失踪了。”张灿灿看着笑容满面的林东说道。
林东一脸震惊：“什么？关鹤铭他爸是不是开的玻璃厂？”
张灿灿点了点头。
林东笑容逐渐消失，瞪着眼睛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关鹤铭他妈好像是欠了不少的钱，我听同学说的，有一次都差点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