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响彻云霄的“奴隶宣言”,如同一个开关,在经历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瞬间引爆了整个异人界的哄堂大笑。这一次的笑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肆无忌憚,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弹幕,也从之前的石化状态,转为了有史以来最疯狂的狂欢。之前所有对张楚岚建立起来的敬佩和同情,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最尖锐的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尊严里。
【武当-王也:贫道……贫道收回之前所有的话!偶像?楷模?我错了!我忏悔!哈哈哈哈!原来这才是‘铁骨铮铮’的最终形态!我悟了!】
【天下会-风星潼:不行了,我真的要笑岔气了!处男我光荣,为国省布料?结果连升旗都痛苦?这秘密……这秘密也太劲爆了吧!】
【???-王震球:嘿嘿,我就说嘛,这小子肯定有天大的把柄。原来是生理上的缺陷啊!可怜,可怜呐!哈哈哈哈!】
【陆家-陆玲珑:……(一连串无语的省略号)张楚岚!我对你太失望了!亏我之前还帮你说话!你……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
之前还把他奉为偶像的年轻一代,此刻都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羞愤之余,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无情的嘲讽之中。
龙虎山上,气氛尴尬到了冰点。老天师和田金中面面相觑,两张老脸都臊得通红。之前那番强行挽尊的言论,此刻听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师父……”张灵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和鄙夷,“此人……简直丢尽了我天师府的脸!”
老天师长叹一口气,知道此刻再说什么“扮猪吃虎”已经无人会信。他看着屏幕上那个跪地臣服的身影,为了再次挽回一点局面,也为了给张灵玉一个解释,沉声说道:“灵玉,你仔细看。此子虽然屈服,但其根基……非同小可。冯宝宝所言的那个‘东西’,若我没看错,应是早已失传的‘守宫砂’。此法能保元阳不泄,对修行大有裨益,但……代价极大。”
听到“守宫砂”三个字,一直心高气傲的张灵玉,眼神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他修行的正是对童子之身要求极高的阴五雷,自然明白这东西的价值。但他嘴上依旧不屑:“哼,就算如此,为了修行便舍弃尊严,与禽兽何异?”
与龙虎山的一片愁云惨雾不同,天下会里,风正豪的反应却再次出人意料。他看着屏幕上那戏剧性的一幕,非但没有嘲笑,反而抚掌大赞:
“好一个张楚岚!好一个能屈能伸!”他对着还在哄笑的子女说道,“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屈辱,而我看到的,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的心性!大丈夫行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保住更重要的东西而暂时舍弃颜面,这非但不是懦弱,反而是大智慧!你们看着吧,此子将来,必会让今天所有嘲笑他的人,都刮目相看!”
风正豪的预言,现实中那个心如死灰的张楚岚,一个字也听不见。
他完了。
他牺牲了所有尊严,不惜裸体示人,拼了命想要保守的秘密,最终还是被这无情的光幕,用一种最残忍、最公开的方式,昭告了天下。
他的世界,一片灰暗。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像撸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是冯宝宝。
她看着张楚岚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似乎是想“安慰”一下他,用她那一贯的平淡语气说道:“好啦,不要难过了。以后要乖哦。”
这句“安慰”,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
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彻底将张楚岚打入了无间地狱:
“对了,以后不要叫宝儿姐了。要叫,主人。”
“噗——”张楚岚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双眼一翻,几乎要当场昏厥。
而光幕中的视频,仿佛与现实产生了联动,也播放到了这一幕。
视频里,冯宝宝看着跪在地上,彻底屈服的张楚岚,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式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以后,叫我主人。”
张楚岚屈辱地抬起头,那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堵在他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冯宝宝也不催促,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扔到了他面前。
那是一部……一部堪称古董的、泛着陈旧光泽的诺基亚6310。
“这个给你用。”冯宝宝淡淡地说道,“我试过了,其他的手机,不经折腾。”
不经折腾?什么意思?
这句话没头没尾,却让张楚岚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对未来“奴隶”生活的、无尽的恐惧与不解。他到底要经历怎样的“折腾”,才会让智能手机都扛不住,而非要用这种能砸核桃的板砖?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冯宝宝似乎已经办完了事,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张楚岚说了一句:
“好好待着哦,小岚子。”
小……小岚子?!
这个在古代通常用来称呼太监的昵称,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引爆了张楚岚压抑已久的怒火。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青筋暴起,羞愤欲狂,正要发作。
然而,冯宝宝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又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仅仅一眼。
张楚岚脸上那即将爆发的羞愤,瞬间切换成了无比乖巧、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那表情切换之快,堪称国粹“变脸”绝活,让所有观众都叹为观止。
冯宝宝似乎很满意他这识时务的态度,这才真正地转身离去。
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画面中,屏幕的正中央,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巨大而古朴的【终】字。
宣告着这场跌宕起伏、反转不断的【铁骨铮铮】篇章,其盘点,正式结束。
视频虽然结束了,但它所带来的巨大信息量和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却让整个异人界都陷入了长久的震撼与讨论之中。
张楚岚这个名字,在这一天,以一种最意想不到、也最社死的方式,响彻了整个异人界,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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