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夜班的地方是一家24h便利店，走过去大概十几分钟。
姜致到那里正好十二点，店里此时除了她跟另一个收银员外没有其他人。
林昊宇看到姜致来了，把面前的东西递给她：“这些都是今晚没卖完要倒掉的饭团，我给你留下来了两个。”
“谢了。”姜致接过，也不挑，撕开塑料条就咬了一口，在收银台那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昊宇也在一旁找了个位置，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张卷子，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写着。
相继无言。
姜致打了个哈欠，瞥了眼一旁的林昊宇面前的卷子，突然问到：“你是江市一中的对吧。”
林昊宇手中的笔顿住，点了点头，“怎么了？”
姜致指了指他放在地上的书包，问道：“你有没有带高中课本？”
“有。”林昊宇有些疑惑地回道。
姜致：“能不能借我翻翻？”
林昊宇迟疑了几秒，从书包里拿出了几本，“我只带了数理化，别的没带。”
姜致接过，“行，谢了。”
林昊宇对这个跟他一起上夜班的女孩了解并不多。
说话也少之又少，唯一一次交流还是因为姜致拜托他帮她留几个饭团。
但高中课本他其实也很少用，借了便借了。
姜致翻着课本，渐渐入了迷。
等到有人走到收银台前才回了神。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拿着瓶酒精，那人问道：“这个能灭蟑螂吗？”
姜致抬眸看了一眼，不确定道：“能吧。”
“那付款。”男人清冷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行。”姜致接过，“滴”了一下，见付了款，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书。
林昊宇刚从洗手间回来，见姜致已经翻到了最后一本书，也没多想，继续做自己的卷子。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姜致刚把书合上，抬头瞬间就看到一张鼻挺唇薄，硬朗流畅的脸。
那人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末了道：“酒精灭不了蟑螂。”
姜致：？
她呆滞了几秒，讪讪笑：“是吗？”
男人几乎没有迟疑地点了头，“是。”
林昊宇觉得两人气氛有些微妙，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货架上拿了罐杀虫剂，他说：“这个才能灭蟑螂，不过喷完最好人不要待在房间里，不然待久了容易头晕。”
听完，男人点了点头，“那买瓶这个。”
“行。”林昊宇把杀虫剂装进袋子里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很快就离开了。
姜致匪夷所思地看着男人的背影，觉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
色渐渐晓，东方泛白。
夜班就上到早上六点，姜致从便利店拿了瓶酸奶喝，准备回家。
没成想刚出门便被一辆车拦住。
驾驶座上是一张熟悉的脸。
姜致沉默了几秒，疑惑地看向他。
男人清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疲倦，温眸下带着几分乌青。
他说：“为什么一晚过去了，蟑螂还没死。”
“？”姜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又就听到男人问道：“你会打蟑螂吗？”
“会啊。”姜致下意识地回道。
男人迟疑了几秒，问道：“那你能不能到我家帮我处理一下。”
姜致：？
一只蟑螂而已。
至于吗。
赶时间呢，我要回家睡觉了。
男人怕女孩不同意，又说道：“我给你一万块，你帮我打。”说着拿出手机便要给姜致转帐。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姜致连忙拉开车门，把收款码打开，“打！现在就去打！”
黑色的迈巴赫在柏油路的飞速行驶，很快在江市市中心一处私人别墅门前停下。
别墅分别融合了中西建筑风格，繁复的花纹镌刻在整栋别墅，大理石堆砌成了石板路，圆形的拱窗和单面玻璃门遍布在别墅四处，日光撒入窗口竟有日照金山的感觉。
姜致跟着陆淮之进了别墅，径直走向二楼卧室，一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
两只拇指大的蟑螂在卧室里四处飞，房间里杀虫剂的味道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它们，甚至有一只还爬到喷雾那里，似乎在把杀虫剂当饭吃。
姜致：它们在挑衅我。
姜致问身后的男人，“有拖鞋吗？借我一下。”
男人迟疑了几秒，从楼下拿了一双印着某大牌logo的拖鞋递了过来，看起来还是全新的样子。
姜致也顾不及其他，拿着拖鞋走进房间，“啪啪”两声，原来还在猖狂的恶虫两只直接奄奄一息。
最后姜致抽了十几张纸把蟑螂扫地出门。
为了显示这一万块钱花得值，姜致还帮他做了个开窗通风服务。
嗯呢，就是如此心善。
等到姜致下楼，发现刚刚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挑眉打量了一眼男人的睡颜，兀自离开了别墅。
由于一万块钱的入账，姜致十分大方地给自己打了一辆车。
她是不会承认是因为这里离老居民楼要将近四十分钟车程的缘故的。
通宵了一夜，姜致一上车便昏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时已经到了家门口。
手机里又弹出了消息，是一条新闻：“年度反转大戏：骗款跑路数年，骗子突然‘良心包邮’全归还，顺带自投罗网领‘银手镯’。”
姜致挑眉，若有所思地翻看了便新闻，有打开了粉泡泡朋友圈，发现那个诈骗犯连发了几条朋友圈。
“狗曰的喝水被呛到，吃饭被噎到差点窒息，什么天理！”
“谁给我下咒了，感觉被鬼压床了！”
“谁把我的钱转走了！”
“谁又帮我报警说我要自首了！”
姜致点进自己主页看了眼自己发的朋友圈，觉得有几分诧异。
除了把钱转走这件事，别的事她可什么都没干。
恶人有恶报吗？
不见得。
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朋友圈图标旁的名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这个图标旁赫然写着另外几个字“因果回声圈”。
姜致试探地打开粉泡泡的设置，找到了功能介绍这一栏。
【“因果回声圈”】（注意：因果回声圈每月只可使用三次，是否使用可自由勾选，出此外其他时刻皆是普通朋友圈；另外，由于情况特殊，每月添加好友的上限为2）
【核心功能：您发布的内容会与现实产生“因果关联”。】
【特殊互动：朋友圈里的“点赞”和“评论”有特殊效果。】
【限制条件：无法直接干预他人的主观意志。】
【警告：过度使用会触发“反噬”，比如频繁许愿获取物质，可能会丢失同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