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山取走《太上正法》后没多久。
凌晨三点的黑山监狱院子里,雪花还在纷纷扬扬落着,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三辆绿色押解卡车停在院子中央,车厢用铁丝网围得严严实实。
陆怀山跟着另外十一个囚犯,在狱警押解下走出牢房。
寒风呼啸,雪花打在脸上生疼,其他囚犯都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只有陆怀山还算镇定。
体内长生真气让他对严寒抵抗力强得多。
“都给我老实点!到了农场有你们受的!”押解队长赵铁锤吼道。
这汉子四十多岁,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据说是朝鲜战场退下来的老兵,脾气暴,手段狠,专管押解这些“牛鬼蛇神”。
陆怀山暗自打量他,看气势和眼神就知道是个狠角色,估摸着这一路怕不好过。
“上车!都快点!”赵铁锤一脚踹开车门,恶狠狠地瞪着众人。
陆怀山排在队伍中间,不紧不慢上了车。
车厢里挤得很,十一个人加两个押解员,几乎没活动空间。
破旧的车厢四处透风,比牢房还冷。
坐在旁边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叫孙老蔫,听说是老劳改犯,在各个农场转了好几年。
“小兄弟,头回去农场?”孙老蔫压低声音问。
陆怀山点点头。
“那地方比监狱还苦,”孙老蔫叹口气,“活儿重,吃得少,住得差。关键是那些管教,比这儿的狱警还狠。到了那儿,千万别出头,老老实实干活就行。”
陆怀山心里琢磨,这老头倒还算善良,肯提醒新人。
“多谢老哥提醒。”他低声应道。
车子启动,嗡嗡作响。
陆怀山透过车窗,见外面雪下得更大了,天空阴沉沉的。
赵铁锤坐在车厢前头,隔会儿就回头看看,目光扫到陆怀山身上,总要多停片刻。
陆怀山心里门儿清,自己搞“做法”那档子事,在这些押解员眼里肯定算特殊。
但这特殊,未必是好事,有时候太扎眼,反倒容易招麻烦。
车队慢悠悠从京都开出去,往郊外山路走。
路本就不好,又下着大雪,车开得晃得更厉害。
车厢里的犯人被晃得东倒西歪,有几个已经开始晕车,吐得一塌糊涂。
陆怀山倒没什么反应,这点晃悠对他来说不算啥。
但他看其他人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那几个上了年纪的,瞧着快撑不住了。
“我靠,这什么破路!”开车的司机嘟囔着,“再这么开,车都得散架!”
赵铁锤皱着眉往外看了看,雪下得更大,前面的山路都快看不清了。
“还能走不?”他问司机。
“勉强能走,可太危险了。”司机摇头,“这天儿,最好找个地方躲躲。”
“躲个屁!”赵铁锤瞪他一眼,“上面要求尽快到,耽误了,你担得起责任?”
司机一听,不敢再吭声,只能咬着牙往前开。
车队一进山区,路更难走,到处坑坑洼洼。
路两边山壁陡得让人看一眼心发慌,中间就一条窄道,车勉强能过。
陆怀山心里有点发怵,这种天气走山路太危险。
他悄悄放出一只鬼,让去前面探探路。
没多大一会儿,鬼就传回了消息:
前面三里地,山路被雪堵得严严实实,随时可能雪崩。
陆怀山心里一紧,真要是雪崩,这么多人困在车里,那可就完了。
可他现在不能暴露本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车子继续往前开,速度越来越慢。
司机紧握着方向盘,脑门上全是汗。
“队长,前面好像有点情况!”副驾驶的押解员指着前面说。
前面山路上的积雪,快有半人高了。
“停车!”赵铁锤大喊一声。
车队赶紧停下,他下了车去查看情况。
回来时,他脸色特别难看:“前面堵死了,车过不去。”
“那咋办?”司机问。
赵铁锤沉默片刻:“派人清理积雪,看看能不能打通。”
正这节骨眼,远处传来“轰轰”的低沉声响。
要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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