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点心,李薇又拉着易安,来到了卖布的柜台。
“同志,这块‘的确良’,给我来十尺!”
她指着一匹天蓝色的布料说道。
“的确良”!
这三个字一出,整个供销社,都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那匹布。
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羡慕。
这可是从国外进口的最新料子!
不起皱,不褪色,又结实,又挺括!
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那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但这玩意儿,金贵得很!
不光价格昂贵,而且需要的布票,也是天量!
寻常人家,就算攒一年的布票,也未必买得起一件的确良的衬衫。
可这个姑娘,一开口,就是十尺!
这足够做两三件大人衣服了!
“姑……姑娘,这……这的确良,可贵着呢!”
售货员都有些结巴了。
“我知道,剪吧!”
李薇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直接把一叠布票,拍在了柜台上。
售货员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布票,咽了口唾沫,不再多话,拿起剪刀,手脚麻利地剪了起来。
接下来,李薇又买了两瓶西凤酒,两条大前门香烟。
这些,都是这个年代,能拿得出手的,最顶级的硬通货。
不一会儿,两个人手上,就大包小包,提满了东西。
易安看着李薇,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李薇同志,你这是要把供销社搬空吗?”
“这哪儿行啊,太多了。”
“不多不多!”
李薇把一个装着桃酥的纸包,硬塞到易安怀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救了我的命,我这还是收着买了呢!”
“要不是怕吓着叔叔阿姨,我还想给他们买台收音机呢!”
易安彻底无语了。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吉普车上。
后座,瞬间就被堆满了。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
李薇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说道。
吉普车,再次发动。
这一次,目标,直指四合院。
易安握着方向盘,甚至已经能想象到,当他开着这辆吉普车,带着一个漂亮姑娘,提着这么多贵重礼物,出现在院门口时,会引发一场地震。
尤其是院里的那几位“大爷”,还有贾家的那对婆媳。
他们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想到这里,易安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他忽然觉得,带着这位司令千金回家,似乎,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
三大爷阎埠贵,正搬着个小马扎,坐在自家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二两小酒,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悠哉游哉。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院子中央,二大爷刘海中,正背着手,挺着个官架子十足的肚子,来回踱步。
他一会儿看看东家,一会儿瞅瞅西家,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自从两个月前,易安被部队的人用吉普车接走后,这院里,就属他最不是滋味。
他感觉自己这个“二大爷”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一步登天?
他想不通,也嫉妒得发疯。
后院,贾家。
秦淮茹正在院里的水池边,吭哧吭哧地洗着一大盆衣服。
两个月过去,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但贾张氏,却一点都没有要体谅她的意思,依旧把她当牛做马一样使唤。
“秦淮茹!你死哪去了!让你纳个鞋底,半天都纳不好!是不是又想偷懒了!”
贾张氏那刻薄的骂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秦淮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咬着嘴唇,眼圈泛红,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丈夫贾东旭,在厂里学不到技术,赚不到几个钱,回家就把气撒在她身上。
婆婆贾张氏,更是变本加厉地刁难她。
她常常在夜里,一个人偷偷地哭。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声音,越来越响。
院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什么动静?”
阎埠贵放下酒杯,侧着耳朵听。
刘海中也停下了踱步,皱起了眉头。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吉普车?
难道,是厂里的领导,来视察了?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准备迎接。
下一秒。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地,从胡同口,拐了进来!
“我的天!吉普车!”
“真的是吉普车!开到咱们院门口了!”
院里的闲着没事干的街坊,全都从屋里探出了头,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阎埠贵手里的花生米,都掉在了地上。
他的小算盘,在脑子里,打得飞快。
这车,不会又是……来找易中海家的吧?
刘海中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他认得这车!
这不就是两个月前,来接易安走的那辆车吗?!
难道,那个小子,回来了?
秦淮茹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呆呆地看着那辆越来越近的吉普车。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来。
在全院人震惊、好奇、嫉妒的复杂目光中。
吉普车,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开到了九十五号院的大门口。
然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车,没有熄火。
驾驶室的车门,开了。
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先迈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年轻挺拔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易安!
当看清那张熟悉而又似乎有些陌生的脸时,全院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个月不见,他好像,变了。
皮肤黑了点,也瘦了点,但整个人,却像是淬了火的钢,眼神里,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和自信。
更让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是他胸前,那枚在阳光下,闪着刺眼金光的……勋章!
那是什么?!
“易……易安?”
阎埠贵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抖。
刘海中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易安回来了。
开着吉普车,挂着勋章,回来了。
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就在全院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的时候。
副驾驶的车门,也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姑娘,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的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物。
如果说,刚才易安的出现,是引发了一场地震。
那么现在,这个漂亮姑娘的出现,就是引爆了一颗……原子弹!
整个四合院,彻底疯了!
“那……那姑娘是谁啊?”
“我的老天爷,长得也太俊了吧!跟画儿里的人一样!”
“她……她是从易安车上下来的?”
“你们看她手上提的那些东西!那……那好像是供销社里最贵的点心和酒!”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大脑,都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冲击,而陷入了短路状态。
开吉普车回来,已经够让他们震惊的了。
现在,车上,竟然还下来一个仙女似的姑娘!
而且,还提着那么多贵重的礼物!
这信息量,太大了!
大到他们的脑子,根本处理不过来!
刘海中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他死死地盯着易安,又看了看那个叫李薇的姑娘,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这小子,什么好事都让他给占了!
不光自己出人头地了,还找了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对象!
他再看看自己家那几个,除了会惹事,啥也不是的儿子,心里那股火,就“蹭蹭”地往上冒。
阎埠贵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
他想的,和刘海中不一样。
他想的是,易安这小子,现在是彻底飞黄腾达了。
这关系,必须得搞好!
以后,说不定,有什么地方,能求到人家呢!
他脸上,立刻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第一个迎了上去。
“哎哟!这不是易安吗?”
“出息了!真是出息了啊!”
“快两个月没见,三大爷我,都快想死你了!”
他这热情劲儿,就好像易安是他亲侄子一样。
易安看着他这副嘴脸,心里一阵好笑。
“三大爷好啊。”
他客气地点了点头。
“这位是……”
阎埠贵的目光,落在了李薇身上,眼神里,全是打探。
“这位是我的朋友,李薇同志。”
易安简单地介绍了一句。
“哦哦哦!朋友!朋友好!朋友好!”
阎埠贵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姑娘,快,快进院里坐!别在门口站着了!”
就在这时,屋里的易中海和杨翠云,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门口的吉普车,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子身边那个漂亮的姑娘时。
老两口,也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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