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咱们妻主那么懒,怎么可能是这美雌?”
“她如果是妻主,我三天不吃饭!”
江渊笃定,林鹿呦原本就出身于林氏部落,从小被部落人伺候惯了,干不了一点儿活。
林鹿呦在失踪之前,脸色和四肢都灰土土的,甚至连自己洗脸都不会。
就在江渊说出这话的时候,林鹿呦终于开口说话了。
林鹿呦心跳加快,手心出汗。
她下意识地摸向军刀的刀柄,摩擦着手指。
林鹿呦说道:“其实,我是你们妻主。”
实际上,她心里在呐喊:千万别打我,千万别打我!
虐你们那都是原主做的,不是我啊!
三个兽夫的眼底全部闪过惊异的神色,甚至心跳都莫名快了几分。
为什么听到她是妻主,他们反而有些兴奋?
尤其是狼形态的兽夫炽炎,他的硕大狼头凑到了林鹿呦面前。
林鹿呦前世非常喜欢摸毛茸茸小狗狗的头。
这会儿看到他把脑袋凑过来,一时忘了恐惧。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挠着狼头的下巴。
常年撸狗的她手法精湛,瞬间让狼夫炽炎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收敛起浑身散发出的威压和杀气。
尾巴在身后都不由自主地晃悠起来。
狼眸锁定林鹿呦,那里面里并没有原主记忆中的厌恶和恐惧,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江渊那张俊美妖异的脸上挂着明显的不信。
尽管她的声音和林鹿呦一模一样,但他的自负让他嘴角依旧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埃兰迪尔的眼眸垂下,让林鹿呦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炽炎再次以严肃的神色说道:“我的嗅觉绝对不会出错,这就是我们的妻主,林鹿呦。”
“妻主不过是洗个澡,换了身衣服,你们俩不认识了?”炽炎问道。
炽炎低头嗅向林鹿呦的身体。
她的体味和从前很相似,但也有细微的区别。
她的身体香香软软,指尖还留有一丝丝浆果的甜香,引他沦陷。
“炽炎,你没闻错吧?”
江渊挑了挑眉。
“就她?干净得像刚从圣泉里捞出来似的。怎么可能是咱们那三个月不洗澡的妻主?”
埃兰迪尔也说道:“这眉眼确实是咱们妻主,只是妻主从前从来不洗头。现在头发……很好看。”
林鹿呦一听,她笑了。
“江渊,听到没?我就是你的妻主林鹿呦,你是不是要真的三天不吃饭啊?”
林鹿呦本来只想逗逗她,但江渊脸色变冷。
江渊怒道:“可恶。让你装到了。”
“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大不了三天不吃饭,饿死我。”
江渊认真起来,对自己倒是真狠。
其实他心想,平时这个恶毒雌性也不让他在家里吃饭。
他都是趁着捕猎的时间,在野外吞噬猎物进食。
江渊笑容也僵住,走近林鹿呦,用鼻尖凑到林鹿呦的脖颈间仔细嗅着。
他不能化兽形,嗅觉也大打折扣,但仔细分辨之后,最终依然确定了,这就是林鹿呦。
林鹿呦冷哼一声:“罢了,你们不认识就不认识吧。”
这时,一直在贪婪嗅着林鹿呦身上气味的狼夫炽炎突然眉头一皱。
“妻主,你的身上,怎么有血腥味?”炽炎问道。
埃兰迪尔也向她走了几步,翠绿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
他注意到林鹿呦的双手用白色亚麻布包裹起来。
她的脖颈处泛红,是伤痕的痕迹。
尤其是腰间裙摆缝隙,透出包裹伤口的布料。
布料下透出一丝丝红色。
埃兰迪尔的眼神表面平静,可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前,她就算是被叶子划伤手指,也会疼得大喊大叫。
如今看来,她身上的伤好像很严重,她居然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还站在这里和他们说话。
“你们管这么多干嘛?”林鹿呦拉了拉自己的裙摆,遮住伤口。
“江渊不会真的不吃饭吧?”
林鹿呦担心自己这开玩笑的话,让这条蛇当真了。
江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活了那么久,还从没被哪个小雌性这样耍过。
尤其是这个本该被他厌恶的林鹿呦!
炽炎巨大的狼爪在地上轻轻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算是确认她林鹿呦的身份。
江渊心里的挫败感更深了。
“哼,不吃就不吃!”江渊一甩手怒道。
三位兽夫一时间都没了声音,场面尴尬到林鹿呦用脚趾抠地。
在他们的记忆里,林鹿呦总是穿着脏兮兮的兽皮。
她的头发乱糟糟球结在一起,满脸戾气。
从前的林鹿呦,浑身总有挥之不去的汗味、头油味儿和兽皮的腥膻味。
可是眼前的林鹿呦,穿着一身干净的米白色亚麻布裙。
布料在她巧妙地缠绕下,挂在身上呈现出垂坠感,让她娇媚的身材若隐若现。
白色布料衬得她如同神女般高贵,脖颈下还有一处深V。
裙子样式简单,可她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如花瓣。
长发及腰,几缕发丝垂落额前,平添几分仙气。
双目像鸽子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灵动的光。
面容粉雕玉琢,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好看。
只稍微站在阳光下,就让他们三人如同在做梦一样,眼前闪现着奇异的美感。
他们三人的心中,此时竟然萌生了同一个想法。
“恶毒雌性,竟然如此好看,是没见到过的那种好看……”
林鹿呦被他们三位兽夫那眼神盯得十分不自在。
她在三兽夫眼前摆摆手。
“看什么呢?没见过你们妻主洗过澡以后的模样?”林鹿呦柔声问道。
如今她已经不是原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化了。
林鹿呦见他们三人花痴的神情,她心里有点儿小得意。
“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要罚江渊不吃饭。你饿了就吃,不用管刚刚赌约。”
她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温柔一些,免得以后江渊折磨她。
炽炎硕大的狼头探过来,用湿漉漉的黑色鼻头蹭了蹭她的脸。
“妻主,你身上有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炽炎的语气似乎有些急促。
“我……我没事。你们不用管。”
林鹿呦遮掩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她的话再次让三位兽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兽夫们:她说什么?她说她没事?她说不让他们管?
江渊递给炽炎一个求助的眼神,低声说道:“她假装不计较,肯定憋了更狠的招来虐我们。”
炽炎低吼了一声,心有不满,可还是压了下去。
“这些天让妻主流浪在外,肯定遇到危险了。是我们的错。”炽炎愧疚地低下头。
以前,他们就算没犯错,林鹿呦都会拿着鞭子打他们。
现在林鹿呦受了伤,肯定恨不得杀了他们这几个不称职的兽夫。
就连清冷疏离的埃兰迪尔,也面色冰冷地递给她一条鞭子。
他们的眼神都变得和刚刚不一样了。
林鹿呦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空气里弥漫着杀气。
而狼夫炽炎主动跪在地上,把前腿放低。
“如今江渊没法化形,承受不住鞭打。”
“埃兰他也中了毒。”
“我愿意替他们受罚。”
炽炎叹了口气,低下高傲的狼头。
林鹿呦接过鞭子,他也闭上了眼睛。
他们想,这次林鹿呦肯定要打上炽炎一天一夜。
一定会打得炽炎皮开肉绽。
只是他们雄性兽人天生地位低下,不如雌性兽人。
即便在这流放之地黑暗森林,他们也没想要伤害林鹿呦。
只能任由林鹿呦伤害他们。
林鹿呦摸着鞭子。
这条鞭子上散发着血腥味,由粗糙的藤蔓编织而成,上面都是刺。
她回忆起原主干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
原主把兽夫们打得遍体鳞伤。
兽夫们受伤了,原主还罚他们跪在雨夜里不准吃饭。
林鹿呦顿时觉得内心一阵子愧疚,又一阵子不安。
她触电似的扔掉鞭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我以后不会打你们了。”
“这鞭子扔了吧,以后用不到。”
三位兽夫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高兴,而是愁眉苦脸地看着彼此。
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说:“难道她憋着什么更坏的?”
江渊想起前几日,林鹿呦给精灵夫君埃兰迪尔下情花草毒药的事情。
他突然站起来掐住林鹿呦的脖子,狠辣说道:“林鹿呦,别以为你是雌性,就能虐待我们。”
“你玩失踪这几天,肯定是馋我们的身子,想玩欲擒故纵,做梦!”
“大不了我杀了你,解不开契约就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