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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山匪面面相觑,被骆云霄这一出整懵了。

不仅没有一丝恐惧,反倒像走流程一样轻车熟路,这是被抢了多少回了?

这小子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啊!

匪首收了钱,却不让路。

“二两银子就想走,你打发要饭的呢?”

“那你们想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不然把你脑袋留下也成。”

骆云霄把剩下的三两银子也扔了过去。

“就这些了,都给你们,可以让开了吗?”

“恐怕不行。”

匪首咧嘴一笑,“我们得搜搜身,看你有没有藏其他好东西。”

搜身当然是不可能的,兜里还有密函呢!

“我要是不答应呢?”

“小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张麻子杀人不眨眼啊?”

匪首目露凶光。

骆云霄却笑了。

“原来大名鼎鼎的马匪头领张麻子,竟是王员外的手下。”

此话一出,几个匪徒顿时愣住。

“小子,你什么意思?”

“你的跟班我认识。”骆云霄指了指匪首旁边的小弟,“刚才忠伯讲话的时候,他还偷了二两银子。”

没错!

此人正是偷钱还瞪眼威胁骆云霄的那个家丁!

虽然蒙着面,但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令他印象深刻。

家丁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被认出来,顿时慌了神。

这更让骆云霄坚信自己的判断。

王员外犒赏全村,其实是为了试探。

谁缺席或者中途离场,谁就有可能拿走了密函。

眼看事情败露,几人也不装了,索性直接摊牌。

“小子,胡贼身上的密函,是不是被你拿了?”

骆云霄不置可否,“真想不到,王员外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卖国贼!”

“吃着朝廷的福利,享受着荣华富贵,不思报国,却与胡贼狼狈为奸,出卖大靖,实乃罪大恶极!”

匪首不屑一笑:“你小子还挺爱国,不过也只有你这种底层泥腿子,才会誓死效忠朝廷。”

“有本事的强者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没本事的蝼蚁才跟朝廷捆绑在一起。”

“话不多说,交出密函,我们给你一个痛快,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跟一群卖国贼废什么话?

骆云霄直接掏出匕首,率先发动进攻。

“你个疯子不要命了?”

匪首再一次被骆云霄的举动惊到了。

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就拿一把小刀,也敢跟四五个全副武装的武夫硬刚?

厕所里点灯——找死!

本以为能轻松秒杀骆云霄,结果开战第一回合,匪首就后悔了。

这厮不对劲!

迅速躲开一波刀劈,骆云霄反手一拳打在其中一人肚子上。

一百五六十斤的大汉,像个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出去七八米。

当时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这力道也忒大了吧?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骆云霄又跟第二个人缠斗在一起。

先是一把抓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掰,直接把胳膊撅折了。

刀子脱手落地,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没能发出第二声,就被骆云霄一刀毙命。

“嗬!”

剩下三人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一头怪物。

殊不知。

这就是140%力量带来的恐怖效果。

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大多数古代人的体质也就相当于现代人的七成水平。

骆云霄的力量相当于两个古代人,一点不带夸张的。

都不是练家子的前提下,一挑五还是没太多压力的。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等匪首说完,第三个人的脑袋也被骆云霄一刀扎穿,倒地暴毙。

五个人瞬间死了仨,这仗他妈的没法打。

之前偷钱的家丁,见势不妙,扔下砍刀,扭头就跑。

一个月工钱才几百文,玩什么命啊!

不料。

家丁刚跑出去没有十米,突然一支弩箭呼啸而来,不偏不倚恰好射中他的脑袋。

家丁倒地身亡的同时,树林里响起一声尖锐悠长的口哨声。

紧接着。

马蹄声隆隆作响。

十几个骑马的悍匪,从山坡上冲锋下来,将两人团团包围。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凤凰群。”

“在下张麻子,带手下弟兄出来讨个酒钱。”

“都是道上混的,敢问兄台名讳,为何来咱的地界营生?”

完啦!

冒牌货遇上了真悍匪。

假麻子当场吓得瘫在地上,扔掉砍刀举手投降。

“好汉,我不是混道上的,我是装的,其实我是王员外的人。”

“哦?”

张麻子从马上跳下来,在两人面前来回踱步。

“王员外财大气粗,跟他混应该不愁吃喝,你们为何打着咱的旗号劫道?”

“我……”

假麻子三缄其口,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把王员外叛国通敌、争夺密函的事透露出去,那样他的小命也到头了。

二当家一脚踹翻假麻子,瞪眼暴喝:“你他娘的冒充我大哥就算了,还让一个毛头小子打成这熊样。”

“五个人死了仨,败坏我大哥的名声,老子这就砍了你的脑袋!”

假麻子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好汉饶命!都是王员外指使我干的,求各位好汉放我一马!”

张麻子不再纠结冒充的事,反倒对骆云霄充满好奇。

“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骆云霄。”

“哦,练家子?”

“不是。”

“不是?”张麻子微微蹙眉,“可咱亲眼看见,你一挑五轻松收割了仨人头,若不是练家子,合理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合理的地方数不胜数。”

骆云霄抬手一指张麻子的脸,“比如,你脸上并没有麻子。”

“哈哈哈哈……”张麻子突然放声大笑,“咱不仅没有麻子,也不姓张。”

“小兄弟,你有点意思,咱记住你了。”

“现在请回答,王员外的人为什么会假扮马匪抢劫你?”

骆云霄淡淡道:“你猜呢?”

张麻子说道:“他们应该不是为了劫财,而是你身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骆云霄不说话了。

他在思考对策,评估风险。

张麻子一伙有十几个人。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拿什么兵器的都有。

自己虽然拥有140%的力量,想要对付这么多人,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怎么办?

“密函!他身上有胡贼的情报密函!”

“他是胡贼的细作!王员外派我们前来锄奸,阻止密函被敌人拿到。”

“各位好汉,为了大靖,为了万千同胞,你们不能让细作活着离开!”

假麻子倒打一耙,着实出乎意料。

“咱恨官兵欺压百姓,更恨胡贼犯我家园,但最痛恨的还是叛徒和细作,一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

张麻子脸色陡然转冷,一把刀抵住骆云霄的脖子,“拿出来!”

解释不通,硬拼不妥,骆云霄只能交出密函。

张麻子拆开看起来,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们谁认识字?看看上面写的啥!”

“大哥,我来!”

二当家拿过密函,只看一眼就交给了下一位。

“老三,还是你来吧。”

老三研究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

整个马匪团伙,认识的汉字加起来,还没他们人多。

基本等于群英荟萃,文盲开会。

最后实在没办法,张麻子逼问骆云霄。

“上面写的啥?你最好不要糊弄咱,不然别怪刀剑无眼。”

骆云霄冷冷一笑:“他信口开河,你们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