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是饱暖思淫欲!
眼下秦烨还饿着肚子呢,面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契约妻,现在是怎么都生不出邪念来。
而且,还欠着青楼老鸨,和赌坊的债,蒸馏酒能不能卖出去,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秦烨哪还有心情想这些。
记得前世有句话————当环境恶劣的时候,物种就会停止繁衍。
这句话,用来比喻当下,还真是恰当不过。
生怕她多想,秦烨拍了拍她肩膀,柔声安慰:“暖依,别哭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日子过好,捅娄子的事再说。”
“捅娄子?”萧暖依疑惑仰起头来。
秦烨有些尴尬。
可能也就灵州这一块,把圆房的事,称为捅娄子。
这地方方言,怕是她不懂。
秦烨讪讪一笑,拉着她胳膊,朝厨屋走去:“外面太冷,咱们进屋。我教你如何造蒸馏酒。这就是我的赚钱法子。瞧,平板车上都是酒,我和撼山买来加工的。”
“秦郞,蒸馏酒是何种酒?奴家没听过。”
“很快,你就知道了。”秦烨神秘一笑。
萧暖依瑶鼻一酸,人家都说秦郞是个地痞无赖,好赌成性。
可她看到的秦郞,跟别人口中的秦郞不一样,是恶棍,还是好人,真是相处之后才知道。
秦烨进来,就跟蹲在锅灶前烧柴禾的孙撼山说:“撼山,你出来和我搬酒。让你嫂子来烧火吧,她刚从外面回来,身子冷得很,顺便让她烤烤火。”
“嘿,好嘞!”撼山起来。
孙撼山跟秦烨来到平板车前,咧嘴一笑:“烨哥!这蒸馏酒真能赚大钱啊?若是可以,我日后去醉仙楼,非一下找两个姑娘捅娄子不可。”
“先填饱肚子再说吧!”秦烨好笑地白孙撼山一眼,搬起酒坛就朝厨屋走去。
撼山在身后嘀咕:“也对哦,不吃饱,在床上都没力气干活!”
秦烨无语。
在厨屋中朝锅灶里添柴禾的萧暖依,听秦郞和撼山的对话,总算弄明白适才在院门前,秦郞口中的‘捅娄子’是什么意思了。
秦烨进来,看见萧暖依脸上异常通红,脸色不自然,便问:“怎了暖依?”
“没…没事!”萧暖依眸中慌乱,不敢多言。
秦烨将酒坛放在灶台上,细细一品刚才情形,才恍然大悟,看向萧暖依笑着说:“撼山说话就是直,你别太在意。”
萧暖依红着脸,抿了抿小嘴,轻轻点头。
“对了,撼山——”秦烨接过撼山手中的酒坛:“等会,你去把崔三,和宋狗蛋,喊来,让他们叫上一些弟兄来。”
孙撼山挠头:“烨哥,叫上他们干嘛?”
秦烨将酒坛放下:“咱们是要做酒水生意,日后会得罪这一行的人,同行是冤家,咱们得有点帮闲,壮壮威风才行。”
崔三,和宋狗蛋,都是秦烨的狐朋狗友,是这一带的地痞。
他们名声虽然不咋地,但是和原主秦烨关系不错。
恶人自有恶人磨!
有这帮地痞充场面,谁要动手,得掂量掂量吧!
撼山恍然大悟,大块头的身影,忙跑出去:“烨哥,我这就去!!”
“嗯,就说我不会亏待他们的。”秦烨朝外面喊了一声。
前世老板、老总,不都喜欢画饼嘛。
秦烨也早就学会了,他一副掌柜的姿态,先不管酒水能不能卖出去,先画个饼再说。
其实这在秦烨看来,是在预支信任度,但是秦烨有信心能把蒸馏酒卖出去。
毕竟,这古代,可都是低度酒啊!
秦烨忙着朝锅里倒酒,这让烧锅灶的契约妻萧暖依很是疑惑,秦烨则是有耐心地给她讲解,这蒸馏酒的原理。
待讲完。
萧暖依很是惊愕。
她给锅灶里添一把木柴,仰着有着黑灰的秀气面孔:“秦郞,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发现的!”秦烨咧嘴一笑,随口扯了个谎。
不然若是说原来的秦烨,被自己夺舍了,解释起来更麻烦。
秦烨给锅盖上之前特制的木盖,然后将管子插进去:“暖依,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萧暖依眸光黯然,泪水盈眶。
“除了走散的爹娘,还有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妹妹。”
“幽州被突厥兵攻打前,逃出城的百姓太多,一开始就走散了的。”
“后来,咱们来灵州的路上,还听说突厥兵屠城了…呜呜呜……妹妹只怕是凶多吉少!”
见蹲坐在锅灶前的萧暖依抹泪,秦烨脸色严肃,胸口有一股气堵着,闷得很。
幽州被攻下,灵州等于是边境的城了,在这境边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也不知道灵州能不能守得住。
“识字吗?”秦烨问。
萧暖依抹了抹泪,仰着梨花带雨,有些脏兮兮的面孔点了点头,轻嗯一声:“我爹,是幽州的私塾先生,我自小就识字的。”
书香门第?
秦烨欣慰点头,自己也是平头百姓,能做到的,就是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踏踏实实和她过日子。
赶走突厥,和突厥对着干的,那是朝廷的事,自己非兵非卒,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
秦烨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前世各种先进知识,都在脑子里呢,但就是身份的原因,自己帮不上夏国什么忙。
“暖依,既然你识字,日后咱们酒水进出明细,你来记账吧,别哭了,以后也别去干粗活,那些不是你该干的事情。”秦烨微笑。
萧暖依怔了怔,鼻子一酸,顿时又是哭出声来……
“哎?你怎的又哭了?”
“奴家,奴家这是高兴的……秦郞你真好。”萧暖依哭得更大声,眼泪越抹越多。
秦烨酸涩一笑,蹲在萧暖依身侧。
她烧着柴禾,秦烨拿起斧头劈柴,偶尔秦烨会看见她傻傻地看着自己,当自己看向她的时候,她又忙慌张地移开目光。
秦烨抿唇偷笑。
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这种男耕女织的日子,还挺幸福的。
半盏茶后,外面人声、脚步声嘈杂。
“烨哥,我带他们来了!”撼山喊了一声。
秦烨擦了擦额头汗水,将斧头放下:“嗯,别让他们进来。”
这造酒的法子,是属于秦烨的商业机密,自然不能被他们知道。
外面撼山应声,交代他们一声后,就跑了进来,见管子下面,竟然真的出酒了。
撼山眼睛一亮,端起碗来,就要喝。
“烨哥,这就是蒸馏酒吧?我先尝尝!”
“别!!”
秦烨大喝一声,起身抢过碗,顿时酒精味扑鼻而来,皱眉看向撼山。
“撼山!这是头酒,头酒有毒,头酒和尾酒,都不能喝,得掐头去尾才行。”
撼山吓了一跳,傻乎乎地点头,哦了一声。
秦烨拍了拍撼山肩膀,然后这才将碗里的头酒倒进酒坛中,这头酒酒精度极高,可以用作消毒、当油灯用。
然后秦烨重新将碗放在管子下,拉着撼山走出去:“随我出去见见他们!”
烧柴禾的萧暖依,望着秦烨的魁梧背影,心里暖暖的,有一种踏实感。
跟秦郞过日子,哪怕日子再苦点,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