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礼,别。”
她被他欺负的声音发软,话从齿间艰难溢出,勉强让容昭礼听清。
容昭礼早就红了眼,自那时候起,戚与白便不许他碰,不管他如何祈求。
“姐姐,别拒绝我。”容昭礼要被憋疯了,哪里还管此时合不合适,单手禁锢着戚与白的手腕,唇贴着她颈间不断向下,在戚与白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戚与白咬着唇克制着差点溢出的声音,双眼迷茫,鼻尖是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与那时她躺在病床上的场景渐渐重叠,脑海里回响起一道声音。
“少夫人,很抱歉,孩子没保住。”
她猛的推开容昭礼,大口呼吸着,心口一阵阵的收缩着,让她喘不过气。
容昭礼一愣,想再去抱戚与白,却被戚与白的手抵住。
“昭礼,别动,安静。”
容昭礼听话的闭上嘴,桃花眼里全是无措。
戚与白从他身侧起身,大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捂着胸口喘息着,抑制住即将掉落出眼眶的泪珠。
容昭礼慌忙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想要触碰,“姐姐……”
回忆里的痛楚让戚与白控制不住语气,挥开容昭礼的手,厉声道:“我说了,安静!”
容昭礼被她突然的转变吓到了,怔怔着望着戚与白的背影,他心里一清二楚,如果此时他再敢上前,戚与白一定会不要他了,不管他如何做。
那个来不及成型的孩子,是戚与白心中最沉重的痛,而罪魁祸首,是他。
他小心翼翼的收回手,后退几步,低头咬着唇肉不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戚与白终于回身,目光愿意再看向他。
容昭礼连着哭了几次,此时眼皮红肿,泪眼朦胧的望着站在面前目光悲悯的戚与白,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
戚与白心口一缩,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去擦他脸上的泪珠。
“眼睛都哭肿了,你是小孩子吗?”
容昭礼摇了摇头,抬手擦过脸颊,腕间松垮的墨色佛珠微晃,衬得手腕愈发的冷白,青筋明显,动作随意,却存了勾引的意思。
他的小心思,戚与白又怎么会不懂,当初她就是被他这样一步步骗到了手,如今怎么逃,都难。
容昭礼弯腰抱住戚与白,因为哭过,嗓音有些闷,还有些哽咽。
“我们回家,好不好?”话音刚落,又想起了什么,他慌忙摇头说:“不回观云台。”
戚与白双手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眼底一片安然。
听他这样说,她轻轻皱了皱眉,观云台的半山别墅是他们结婚时容昭礼从众多房产中精心挑选的作为婚房的住处,他将那里设计的十分精致,处处都留下了他和戚与白的痕迹,往常想图省事住的离公司近些,他都不愿意,更别提容家那建在半山腰的祖宅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那里吗?”
容昭礼撇了撇嘴,不高兴的解释:“你在那里跟我提的离婚,我不想住那里,会做噩梦。”
戚与白有时真的会被容昭礼时而的幼稚逗笑。
她捧住容昭礼的脸,细细的打量着他的五官,着重道:“昭礼,你已经二十四岁了。”
容昭礼“嗯”了一声,又要往她身上凑,在被戚与白推开后,他又委屈了起来:“我还想抱抱你。”
“我们该走了。”
戚与白牵着他的手要走,察觉到他不动,无奈的回身问:“不走吗?”
容昭礼双手一伸,等着戚与白来抱。
戚与白站在原地许久,终究拗不过他,上前抱住他的腰,将自己契合在他的怀里。
她只想敷衍的抱一抱,偏偏容昭礼不愿,抱住她怎么都不松手。
一直到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她才终于逃开,拽着不情不愿的容昭礼走出会议室。
“抱歉,我不知道会议室还有人……”护士怔愣的望着两人。
戚与白不欲和她多说,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倒是被她拽着的容昭礼,看向护士的目光十分不善,阴森森的,盯得护士背后一凉。
容昭礼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将容昭礼的性格脾性摸的透彻。
在知道医生允许出院开始,秘书便已经到观云台给容昭礼取了衣服。
容昭礼的衣服大多是戚与白给搭配好的,秘书在这方面都不需要费心,此时容昭礼将那松垮的病号服换下,换上了一件V领浅色衬衣,搭配了一条阔腿西装裤,衬得整个人愈发慵懒。
他站在戚与白面前,任由戚与白给他整理领口和袖口。
“少爷,梵宸公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
容昭礼冷淡的“嗯”了一声,戚与白给他整理好,抬眸和他四目相对。
他瞬间笑的开心,像小孩子一般兴奋:“姐姐,我们回家。”
好似被他感染,戚与白也弯唇笑了笑,被他揽在怀里一起往外走。
刚走了没几步,一道身穿病号服的纤弱身影便撞了上来。
戚与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见她脸色有些惨白,戚与白关切的问:“怎么了?”
容昭礼被她扔在身后,十分不满的上前拽住戚与白的手腕,不悦道:“别管她,这是医院,又不会出什么事。”
女人抿唇,漂亮的眸子黯淡无光,对戚与白轻声道谢后便想推开她独自离开。只是她浑身无力,搭在戚与白身上的手刚一动,电梯门缓缓打开,身着西装的男人缓缓走出来,见此场景,轻笑一声。
“与白,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好心,怪不得被容昭礼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