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天养生沉默着,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沈涛,似乎在衡量,在挣扎。
几秒钟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应,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涛哥。”
他身后的天养义、天养思、天养志、天养恩、天养心、天养年六人,互相也齐声喊道。
“涛哥!”
“好!”
沈涛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拍了拍天养生没受伤的肩膀。
“从今天起,你们七兄妹,就是我沈涛的兄弟!跟着我,有肉吃!”
天养恩,七人中唯一的女性,性格也最为冷静理智,她看着大哥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声音清脆。
“涛哥,我大哥伤得很重,右臂骨折,肋骨可能也断了,需要立刻去医院!”
沈涛二话不说,直接从旁边阿华提着的装钱的袋子里,拿出三捆扎好的千元大钞,塞到天养恩手里。
“拿着!带他去最好的私立医院,用最好的药!看完伤,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落脚。”
他看着天养恩感激的眼神,又补充道。
“放心,好好跟着我做事,不出一年,我保证你们每人在港岛都有自己的房子!”
“谢谢涛哥!”
天养恩握着厚厚一沓钞票,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再听到沈涛的承诺,饶是她心志坚毅,此刻声音也带上了些许感激的颤抖。
她不再多言,和天养义等人小心地搀扶起天养生,在几个洪兴兄弟的护送下,迅速离开了拳馆。
看着天养生等人离开,宾尼虎韩宾带着一脸复杂的笑容走了过来。
“阿涛,恭喜啊!天养生那七兄妹,可都是难得的人才!被你收入麾下,如虎添翼啊!”
沈涛转过身,脸上也挂着笑容,只是眼神深处带着冷意。
“宾尼虎哥说笑了。都是洪兴的兄弟,大家同喜同喜。以后还要靠宾尼虎哥多多关照呢。”
韩宾哈哈一笑,显得很是豪爽。
“那是自然!都是自家兄弟!走,找个地方喝一杯,庆祝庆祝!我请客!”
旁边的十三妹也凑了过来,笑道。
“这么热闹?算我一个!阿涛今晚可是大出风头,这顿酒,必须喝!”
“好!十三妹姐赏脸,求之不得!地方你们挑,今晚我请!”
沈涛爽快答应。
三人没有去太吵闹的夜场,而是选了一家格调相对安静、会员制的高档酒吧包间。舒缓的音乐流淌,昂贵的洋酒摆上桌面。
酒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
沈涛端着酒杯,摇晃着杯中的冰块,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随口一提。
“对了,宾尼虎哥,有件事,昨晚丧东那扑街临死前,跟我提了一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韩宾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变。
“哦?那死鬼临死还放什么屁了?”
“他说啊。”
沈涛的目光落在韩宾脸上,嘴角的笑容带着玩味。
“是你韩宾哥,给了他三百万,让他带人来踩我的场子,最好能把我做掉。
他说,事成之后,砵兰街就是他的。宾尼虎哥,你说,这丧东是不是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其心可诛啊!”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舒缓的音乐仿佛都变得刺耳起来。
十三妹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美眸中带着惊愕,随即饶有兴致地看向韩宾,想看他如何应对。
韩宾脸上的笑容收敛,他放下酒杯,身体向后靠在真皮沙发上,眼神变得锐利而复杂,迎向沈涛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暴怒,只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声音低沉而坦诚。
“是我做的。”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安静的包间里炸响!
十三妹瞳孔微缩,显然也没料到韩宾会如此干脆地承认!
韩宾的目光没有躲闪,坦然地看着沈涛,继续说道。
“恐龙,是我亲弟弟。波叔要退了,屯门扛把子的位置,我希望是他来坐。你沈涛,太能打,风头太劲,威胁太大。所以,我借东星的刀,想除掉你这个变数。只是没想到,丧东那么废物,你……又这么强。”
他最后一句,带着自嘲和无奈。
包间里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涛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放下酒杯,身体前倾,那双原本温润的眼眸此刻带着冰冷刺骨的寒光,死死锁定韩宾!
“宾尼虎哥,你承认就好。”
沈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
韩宾看着沈涛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心头也是一凛。
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红棍了!
他身体也绷紧,沉声道。
“阿涛,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用。江湖事,江湖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开个价吧。只要我韩宾拿得出来。”
沈涛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手指在酒杯沿口摩挲着,无形的压力涌向韩宾。
韩宾感受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和压力,额角渗出了细汗。
今晚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恐怕难以善了。
他心念电转,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
“两千万!”
他盯着沈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韩宾,拿出两千万港币,给你沈涛赔罪!并且,屯门扛把子的位置,我韩宾全力支持你上位!保证恐龙不再与你相争!用这两千万和屯门扛把子的位置,买你沈涛一个谅解!如何!”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