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把血珠按在了碑文上,不知道它愿意让自己进去吗?
血珠接触到碑文的瞬间,黑沉沉的石头突然亮起红光,古篆一个个浮现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林见溪感觉脚下一空,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里简直像一片星海,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星辰,脚下却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海水清澈见底,却看不到海底。
更奇怪的是,她站在海面上,居然不会沉下去。
“这就是深渊之海?”
林见溪喃喃自语,往前走了几步。
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仪器,足有几十层楼那么高。
林见溪在它面前,就像一只蚂蚁。
那仪器看起来像是由无数齿轮组成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球形装置,左右不停地晃动,发出“咚咚”的巨响,震得整个空间都在发抖。
球形装置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凹槽,里面空空如也,但林见溪能感觉到,这里原本应该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是什么……”
林见溪正想走近点看看,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海里传来,是她家老阎的气息。
老阎是她上一世的监护人,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可林见溪能感觉到,他的力量深不可测。
但这里的气息,比老阎平时的气息要古老得多,带着一种穿越了万古的浩瀚与沧桑。
他来过这里?还是说,这仪器和他有关?
林见溪正想再仔细感受一下,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她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眼前的星海和大海瞬间消失,她又回到了山顶上,秦始天碑还是那块黑沉沉的石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儿童手表,时间还是刚才她离开时的的样子,一秒都没多过。
“是幻境吗?”林见溪皱了皱眉,又摸了摸碑文,却没再感觉到任何异样。
这时,霍子阙的声音传来:“见溪?你跑哪儿去了?我找到三块碎片了。”
林见溪回过神,跑了过去:“舅舅。”
霍子阙把她抱起来:“下次别乱跑了,山里不安全。”
林见溪点点头,心里却一直在想那个空间里的仪器和老阎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直播继续。
林见溪他们组在一片小树林里挖碎片,霍子阙拿着小铲子,帮着她一起。
林蔓则不太高兴,因为舒心儿一直在旁边捣乱,一会儿说虫子吓到她了,一会儿说太阳太晒了。
“林见溪,你去把那个红色的铲子拿过来。”
舒心儿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工具,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林见溪没理她,继续挖。
舒心儿顿时气了,冲过去就要推她,却被霍子阙一把拉住:“舒心儿,不许欺负妹妹。”
“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不理我!”舒心儿尖叫道。
林蔓不耐烦地皱起眉:“够了!再闹你自己在这里待着!”
舒心儿被她吼得愣了一下,随即哇地哭了起来:“你凶我!我要告诉我爸爸!”
直播间的评论又热闹起来:
“舒心儿也太娇纵了吧?三岁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林蔓虽然凶了点,但我理解她,换我我也烦。”
“见溪好乖啊,安安静静的,对比太明显了。”
“霍子阙好有耐心,对见溪是真的疼。”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怎么突然下雨了?”导演惊呼道:“快拿雨布盖机器!”
妈的天气预报骗人。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找雨具,嘉宾们也赶紧往附近的一个破庙里跑。
雨越下越大,摄像机被淋得镜头都花了,时好时坏,画面一阵清晰一阵模糊。
破庙里积了不少灰尘,角落里立着几尊残破的石像,看起来像是山神之类的神像,身上还能看到零星的香火痕迹。
“这破地方怎么待啊!”
舒心儿一进来就抱怨,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墩子。
林蔓靠在墙上,脸色不太好。
舒心儿看她不说话,又开始作妖:“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来参加这个破节目,我怎么会淋雨,你就是想害死我,好霸占我爸爸的钱。”
“闭嘴!”
林蔓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吼道。
“我就不闭!”舒心儿梗着脖子:“你就是个小三,害死我妈妈的凶手。”
林蔓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她一步步走到舒心儿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再敢胡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像那些石像一样,永远都没有舌头。”
她说这话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里的狠戾让舒心儿瞬间吓得不敢说话了,脸色惨白地缩到了角落里。
这一幕,恰好被角落里一个没被雨淋湿的摄像机拍了下来,但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林蔓在说话,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林见溪站在旁边,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她走到那些石像前,轻轻摸了摸石像的底座,那里还有光绪年间重修的字样。
她抬起头,看着林蔓说:“不要乱说石像,它们受过香火,有灵性的,小心祸从口出。”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破庙里却格外清晰,刚好被那台摄像机录了下来。
没过多久,雨停了。
大家回到住处时,直播间的风向突然变了林蔓的粉丝开始疯狂攻击林见溪:
“这小孩怎么回事?咒我们家蔓蔓?”
“什么祸从口出?不就是说了句石像吗?至于这么阴阳怪气?”
“我看她就是嫉妒蔓蔓!小小年纪心思真恶毒。”
“前面的别太离谱,一个三岁小孩懂什么?”
林见溪没看手机,自然不知道网上的风波。
她心里一直在想那个破庙里的石像,那些石像确实有灵性,只是很微弱,像是快要熄灭的烛火。
林蔓刚才的话,已经触怒了它们。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林见溪又悄悄跑到了秦始天碑前。
可这次,无论她怎么按自己的血珠,碑文都毫无反应,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为什么进不去了?”
林见溪皱着眉,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再次触发阵法。
她只好放弃,回了自己的帐篷。
第二天一早,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