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
凤昭临的嗓子已经哑了,油腻的头发扒在脸上,那张瘦的跟鬼一样的脸上全是刚结成痂的疤痕。
这具枯瘦的身子趴在地上,没有了指甲盖的手指紧紧扣着身下铺满昂贵大理石地板砖的地面。
在她身后的男人拿着满是钢铁倒刺的蘸了盐水的鞭子,看着她这副样子,正在开心的大笑着。
“凤昭临,你说说你,我们姬家确实是弄错了你和姬歌柳的人生,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家辛辛苦苦栽培了这么多年的豪门小姐,哪能是你这种,一股臭味的贱民,随口,说换就换的?”
凤昭临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吃过一碗热饭,喝过一次干净的水了。
她困难的吞了吞唾沫。
她被抓来这个地下室虐待了好久。
鞭刑,烙刑,殴打,辱骂。
她好痛。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姬沫杨不满意的扯着凤昭临的发根把她拽了起来,示意保镖把她捆在专门为她准备的铁架上。
“你真脏,真恶心。”
看着她的眼睛,姬沫杨拿着华贵柔软的手帕狠狠的擦拭着刚才碰到她头发的所有皮肤,阴白的皮肤透露出诡谲的红粉。
被绑起来的凤昭临恨恨的瞪着他。
她的舌头早就被连根切断了,她张不开嘴骂面前这个恶魔,这个畜牲,这个没有人性的怪物。
看着她的表情,姬沫杨突然开始神经质的大笑。
“贱人!你个贱人!敢瞪我?”他像是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尖叫,随即那双如鬼魅般漂亮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像是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用这个,给你化妆,给你化成上等人!”
他指着不远处烧着木炭的炉锅里的那根随手放置的刻着“姬”字的烙印铁棍,像是个兴奋的孩子。
“拿过来!拿过来!我要让这个恶心的臭女人变成上等人,变成她最想成为的上等人!”
凤昭临看着那根烙印铁棍,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她被抓来的这些天,全身上下最起码被印下了三十个“姬”字。
痛。
无休无止的痛。
每次在一下子印完五六个字之后,这群人喜欢给她穿一件很薄的棉麻披肩款式的外套,等到她身上的印记养到差不多的时候,再一使劲把一整个外套全部扯掉,像去掉画架上的盖布。
烫化了的伤口本就因为接触而黏连在外套上,外套被扯掉之后,就像是被生生扯下来一块完整的皮肉。
凤昭临看着面前的姬沫杨,没忍住的流下了一串眼泪。
姬歌柳究竟是多恨自己,才会把自己迷倒送进她哥这个神经病的地下室。
明明那天她只是去找姬歌柳商量养父养母的手术费用,明明她从来没有肖想过这个属于自己的姬家嫡长女的位置……
滚烫的铁印深深地陷进自己的脸颊。
凤昭临甚至感觉到自己面部血肉的快速变熟翻腾,筋脉血管的断裂跳跃。
痛。
深入灵魂的痛。
她真的好绝望,究竟,怎么样,她才能脱离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