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温知恒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指挥中心内炸开。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金、木、水、火、土……”
他吐出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砸在众人心头。
“可怕的是,他需要五种‘罪人’作为祭品,而不是五个分别属于五行命格的人,意味着,接下还有人会死……”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
李岩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古梵文“罪”字,又猛地转头,看向这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温知行。李队眼神里的轻视、质疑、不屑,在这一刻全部碎裂,只剩下浓浓的惊骇,心里开始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献祭?什么意思?”李岩的声音干涩,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强行撕开,“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在构建一个巨大的阵法,或者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一个‘法坛’。”温知恒解释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科学事实,“每一次杀人,都是在为这个法坛提供能量。死者的身份、死亡方式,甚至死亡地点,都对应着五行之一。”
他指着屏幕上金万山的资料:“还记得上次的这个矿业富商吗?靠掠夺大地资源暴富,五行属金。其罪在‘贪婪’,所以他是第一个。”
“而这次的这个李德茂,靠卖药发家。靠贩卖各种昂贵药赚钱,甚至还卖假药给病人。药的原材料多为植物,五行属木。其罪在’黑心’,所以按照五行排序,他是第二个。”
他的解释深入浅出,将玄奥的概念用现代科学的“能量场”理论进行包装,让这群唯物主义者勉强能够理解。
李岩无法完全消化这些信息,但他选择相信温知恒的专业判断。眼前这个年轻人,刚刚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找到了他们动用最先进设备都找不到的线索。
他立刻对身后的行动队员下令:“查!立刻去查死者李德茂所有的商业对手和有仇怨的人!特别是与药材、制药厂、药店、医院这些行业相关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方向错了。”
温知恒冰冷的声音打断李岩的部署。
“他挑选祭品的标准,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因果之罪’。”
温知恒闭上双眼。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触碰那串佛珠时,他与弟弟法明之间那条无形的因果线,产生一瞬间的共鸣。
此刻,顺着那条线,他能跨越时空,看到弟弟那双无悲无喜,却又蕴含着无尽慈悲与杀伐的眼。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幕幕模糊的画面,在温知恒的视野中闪过。
浑浊不堪、漂浮着死鱼的河流……
病床上,因劣质特效药而身体溃烂,痛苦死去的病人……
黑心工厂里,被机器绞断手臂,却只拿到几百块赔偿的年轻工人……
这些,都是弟弟法明眼中,必须被清洗的“罪”。
温知恒胸口一阵沉闷,带着刺痛。他知道,弟弟正在用一种最极端、最残酷的方式,延续着他曾经追求,却未能实现的“正义”。
“以审判为名,行杀伐之事!杀人证道!“
他猛然睁开眼,眼底的波动被瞬间压制,只剩下彻骨的冷静。
他报出一个名字:
“下一个目标,又是‘木’之祭品,天华集团董事长,钱振东。”
指挥中心内一片哗然。
“钱振东?”李岩大惊失色,“不可能!他是东海市的知名企业家,大慈善家,每年捐款上千万,还上过好几次新闻联播!”
这个名字,根本就不在他们的嫌疑人名单里,甚至连受害者备选名单都排不上。
“五行属木,其罪在‘不仁’。谁的罪恶大,就是谁。”温知恒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
“他靠盗卖国家级保护林木起家,赚到第一桶血金。后转型医药行业,但其集团的核心产品‘绿康宁’,数年前曾引发大规模肝损伤后遗症,受害者超过百人。这件事,被他用钱和权,压了下去。”
温知恒每说一句,李岩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信息,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情报组!”李岩几乎是吼出来的,“立刻核实温顾问说的一切!马上!”
他死死盯着温知恒,如果这些话是假的,哪怕对方是上面派来的顾问,他今天也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几分钟后,指挥中心内,加密通讯器里传来情报组组长骇然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声音都有些变调:
“报告!报告队长!”
“钱振东的黑料……全是真的!我们刚刚破解了一份A级加密档案,里面的内容……和温顾问说的一字不差!”
“甚至,甚至做的坏事还要多!“
“轰!”
李岩的脑子像被炸开一样,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看向温知恒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近乎恐惧。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知道连第九局都需要破解A级加密档案才能看到的绝密信息!
“一组,立刻前往钱振东的住所,对他进行贴身保护!”李岩倒吸一口凉气,反应极快地重新下令,“二组,跟我去他的天华集团总部!既然他有罪,那公司里一定有线索!”
行动队立刻动起来,气氛紧张到极点。
“来不及了。”
温知恒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他的语气带着急促。
“凶手的目标,不是杀死他那么简单,而是要让他死在特定的‘法坛’上,成为祭品。他绝不会去钱振东常在的地方动手。”
“那他会去哪?”李岩急忙追问。
温知恒没有回答,他大步走到指挥中心最前方悬挂的巨大电子地图前。
东海市的全息地图在他面前缓缓转动。
他再次闭上双眼,这一次,他的能力被他催动到极致。
顺着那条与弟弟相连的因果线,看到那个身披袈裟的冷峻身影,正站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等待着他的祭品。
温知恒猛地睁开眼,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的一角。
——市郊,一座十年前就已废弃的植物园。
那里草木疯长,荒无人烟,正是“木”气最盛,也最适合成为“法坛”的地方。
他转过身,看着满屋子严阵以待的第九局精英,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他会把钱振东,引到这里来!”
“今晚子时,就是行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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