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振邦被审判的视频，在网络舆论中再次炸开。
这一次，风向变得诡异。
“干得漂亮！对付这种人渣，就该用这种手段！支持法明大师，当代活佛，正义执行者！”
“楼上的疯了吧？他没有审判权！今天他能审判木振邦，明天就能审判你我！这是私刑，是魔头行径！”
“活佛？别逗了。一个杀人犯，现在顶多算个‘邪佛’！”
“我不管他是什么佛，只要他杀的是坏人，我就支持。现在的法律对有钱人太宽容，我们需要法明这样的人来敲响警钟。”
“恐惧！我只感到恐惧！一个不受控制的超能力者，谁来制约他？他就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网络上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对法明的称呼，在“正义使者”和“邪魔外道”之间反复横跳，两极分化愈演愈烈。
……
第九局，紧急会议室。
气氛压抑，坐着第九局所有核心高层，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必须立刻将法明列为最高等级的国家公敌！动用一切手段，进行抓捕！必要时，可以授权一线人员当场击毙！”他是军方派驻第九局的代表，周振。
“我反对。”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周将军，我们对法明的能力几乎一无所知。
他能悄无声息地带走木振邦，能在重重保护下完成审判，这说明我们的常规手段对他无效。贸然采取激进措施，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和恐慌。”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放任他这么胡来？今天木振邦，明天会是谁？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们中的某一个？”周振怒视对方。
“我们可以尝试……招安。”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招安？你疯了？拿什么招安？给他一个编制，让他继续当他的法官吗？”周振气极反笑。
“他有他的诉求，我们可以谈。至少，要先搞清楚他的动机。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选择的目标都有其共性。”
就在两方争执不下时，一直沉默的李锐突然开口。
“各位领导，我在木振邦被带走的现场，检测到一股非常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生命’气息。那不是法明的，也不是木振邦的。”
李锐继续说：“而且，法明这次的行事风格，和之前审判时有很大不同。上次是引诱，这次是强攻。这中间，一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我怀疑，这件事可能和温知恒的‘死’有关。”
“温知恒？”周振皱眉，“他不是已经被法明杀了吗？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李锐摇头，“这只是我的直觉。”
“直觉不能作为决策的依据！”周振冷哼一声。
主战派和主和派谁也说服不谁，只能决定加大情报搜集力度，暂时按兵不动。
会议结束后，李锐直接驱车前往物证保管中心。他动用权限，调取所有与温知恒“死亡”相关的遗物。他要重新查一遍。
同一时间，苗灵坐在自己的公寓里，一遍遍地回放着木振邦被审判的视频。
画面中法明的身影，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温知恒真的死？如果他死，为什么法明会变成这样？如果他没死，那他又在哪里？“
作为温知恒最信任的贴身保镖，她不相信温知恒会那么轻易地死去。这些天，她一直在利用自己过去的人脉，暗中调查所有和法明、温知恒有关的蛛丝马迹，试图从那些碎片信息里，拼凑出一个真相。
她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加密号码。
“帮我查一下，温知恒在出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处理过什么不寻常的资产。”
……
城市的另一端，出租屋内。
法明盘膝而坐，双目紧闭。
他的感知中，无数条或明或暗的线条从虚空中延伸出来，连接着一个个名字和地点。
其中几条最亮的线，正指向第九局，指向李锐，指向苗灵。
他能清晰地“看”到，第九局的调查力量正在围绕“金克木”的逻辑，疯狂排查所有与“金”属性相关的富豪、高官。
法明微微一笑。
他将一块黄金饰品丢进垃圾桶。
很快，就会有第九局的外勤人员，发现这个“线索”，然后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错误的方向。
做完这一切，心神沉入丹田气海。
忽然，胸口的玉佩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灼热的震动。
这股震动越来越强烈。
法明猛地睁开眼，低头看去。
只见那块温润的玉佩此刻正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光芒之中，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玉佩表面缓缓浮现、扭曲、挣扎。
是温知恒！
他的虚影在玉佩中闪烁不定，面容痛苦，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法明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片光芒。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玉佩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夹杂着混乱的画面和强烈的情绪，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
浑浊的海水、翻滚的黑色油污、无数死去的海洋生物……
一张贪婪而伪善的脸，在一个奢华的办公室里对着下属颐指气使……
第九局后勤部的标志……
王德海，第九局后勤部副局长！
下一个目标，【水】！
信息流的最后，是一个极其尖锐的警告信号，狠狠刺入法明的意识深处——陷阱！
光芒散去，玉佩恢复平静，温知恒的虚影也消失不见。
他立刻调动权限，开始在内部网络中搜索王德海的资料。
王德海，第九局后勤部副局长，主管战略物资的采购与调配。履历清白，两袖清风，是第九局内有名的老好人。
但法明从玉佩传递的画面中，看到的是另一副景象：他利用职权，将大量即将过期的战略物资低价“处理”给自己暗中控制的皮包公司，再转手高价卖到海外。其中，就包括大批严禁泄露的强效化学品，这些化学品最终被一些无良企业直接倾倒入公海，造成大面积的海洋污染。
他的罪孽，与【水】完美契合。
法明继续深挖。
王德海即将乘坐豪华游艇“海神号”，前往公海进行为期一周的“家庭度假”。
公海……
这既是脱离第九局监控的天赐良机，也是一个充满变数的挑战。玉佩传递的“陷阱”警告，又是指什么？
……
第九局，物证保管中心。
李锐看着眼前一堆被封存在证物袋里的东西，眉头紧锁。
这些都是温知恒的遗物，他已经翻来覆去检查三遍。
难道自己的直觉错了？
他不甘心，再次拿起一份物品清单，逐一核对。
“私人物品保险柜，编号A07，已开锁，内部物品已清点……
他记得这个保险柜，里面除一些商业文件外，空无一物。
不对。
温知恒的性格，不会用这么一个顶级的保险柜，去锁一些普通的商业文件。
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向A07号保险柜所在的储藏室。
李锐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着保险柜的内部。
他敲击着内壁，声音沉闷而坚实。
当他敲到保险柜的顶部内壁时，声音有空洞感。
有夹层！
李锐精神一振，立刻找来工具。他果然在顶部找到暗格卡扣。
轻轻一按，一块钢板弹开，露出后面的狭小空间。
空间里，只放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李锐将照片取出。
照片上，是两个七八岁大的男孩，他们并肩站着，笑得天真烂漫。其中一个，是年幼的温知恒。而另一个……李锐的呼吸一滞。
是法明。
他们竟然是兄弟。
在他们面前，摆放着一艘制作精美的模型游艇。
在游艇的船身上清晰地写着三个字——
海神号。
一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瞬间淹没他的心脏。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