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问打着哈欠下楼，准备出摊，却在楼道口被晃得眯起了眼。
一辆崭新的三轮餐车，静静地停在楼下。
这玩意儿通体锃亮的金属银，骚包的流线型设计，车顶还带个迷你太阳能板，给旁边的LED招牌供电，招牌上“徐氏烧烤，宇宙独家”八个大字闪着RGB的光。
整个车体酷炫得就像是从科幻电影里开出来的，潮得差点没把他这个年轻人都给整风湿了。
【超级警探系统提示：新手装备已升级，出勤效率提升300%，目标锁定功能已加载。】
徐问嘴角抽了抽，算是接受了系统的“好意”。
他吭哧吭哧地从三楼搬下两只沉甸甸的保温箱，刚放在车上，一回头，就看见老爷子老爷子也跟着搬下来两只一模一样的箱子，而且脸不红气不喘，步伐稳健得像是在公园里遛弯。
“老爷子，您可悠着点，别闪了腰！放着我来！”徐问心里一惊，赶紧上前要去接。
谁知老爷子眼睛一瞪，胳膊一抡，就把他扒拉到一边。
“去！老子当年在码头扛大包的时候，还没你呢！”
他硬是凭着一股子倔劲儿，把两只百十来斤的箱子稳稳当当地码放整齐。
徐问看得眼皮直跳，这老头儿的力气，忒大了点吧！
不等徐问反应，老爷子自己从门后摸出个小马扎，利索地打开，往三轮车驾驶位旁边一放，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抱着胳膊，摆明了不挪窝。
徐问彻底无奈了。
这哪是请来一尊佛，这分明是请来一个祖宗。
还能怎么办？带上呗。
这一次，徐问把车停在了郊区一家泡沫厂的大门旁。
他今天不是来招揽生意的，他是来蹲点观察一个失踪案的嫌疑人的。
刚把车停稳，支起摊子，周围那些做早餐的摊主们的目光就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这小伙子眼生啊。”
话音未落，一股霸道绝伦的肉香就随着晨风，精准地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孔。
“嘶——！是这个味儿！”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大妈猛地抬起头，眼睛都亮了，“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在市中心摆摊，烤串卖天价，顾客还把他车围住不让走的狠人！”
此言一出，周围的摊主们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们看着徐问那辆亮瞎眼的餐车，再看看自己油腻腻的旧车，羡慕的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
“啧啧，瞧瞧人家这车，这气派！这得赚了多少啊？”
“我听人说，他一天光卖那点限量的串，就能赚个大几千！”
“可不是嘛！听说那个卖鸡爪的王老板，想学他的手艺，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降价甩卖都没人要，亏得底裤都快当了！”
“活该！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中午十一点刚过，工厂里就跟炸了锅似的，陆陆续续有人翻墙，溜号，直奔徐问的餐车而来，瞬间就把小小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问忙得脚不沾地，额头见了汗。
而老爷子，已经优哉游哉地啃完了第二盘烤串，正剔着牙，对那些抢不到烤串、急得抓耳挠腮的年轻人投去一个胜利者的眼神。
徐问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里暗下决心。
不行，今天收摊必须把这尊大佛送去警局！
再让他这么吃下去，老本都得被他吃穿了！
那香味实在太过蛮横，有几个摊主自己都馋得受不了，想挤过去买两串，奈何根本挤不进那堵密不透风的人墙。
即便徐问反复强调每人限量，他的摊位前依旧是东海市最火爆的风景线。
远处，一个角落里，那个卖鸡爪的王老板，一张脸已经绿得跟刚出土的青铜器似的。
他死死地盯着那辆骚包的银色餐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自己就是那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摊位前门可罗雀，而几十米外，徐问的摊子却像一块磁石，把整个厂区的工人都吸了过去，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自己降价促销，陪着笑脸，人家还嫌你的鸡爪不干净。
徐问这小子把价格翻了几倍，顾客倒像是上赶着送钱，生怕去晚了就吃不上。
这上哪儿说理去！
其他几个卖早点午饭的摊主，更是连炉子都懒得生了。
开什么张？
跟那辆银色战车比起来，自己这摊子简直就是史前文明的遗物。
他们索性收了家伙，凑在一起，一边吞着口水，一边酸溜溜地看着那边的盛况。
“疯了，真是疯了”
“这小子是给肉开过光吧？怎么能这么香！”
人潮汹涌，徐问一个人被围在中央，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这群食客的热情给掀翻。
“老板！我的好了没！我钱都付了！”
“先给我！我赶着上班！”
“别挤了别挤了！踩我脚了大哥！”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徐问脑中灵光一闪，干脆把烤串夹子往操作台上一扔，提高了嗓门。
“各位，各位！静一静！”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竟盖过了鼎沸的人声。
“想吃的都别急！”徐问指了指旁边一整排码放整齐的酱料和调味粉，“食材都是现穿的，绝对新鲜！想吃什么口味，自己动手！”
他干脆利落地让出了整个调料台。
“炭火够旺，烤串管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敢情好啊！
自己烤，还能体验一把当大厨的感觉！
离得最近的几个小伙子率先响应，二话不说就撸起了袖子，抢过夹子就上了手。
他们虽然手艺生疏，但架不住食材底子好，酱料味道绝，随便在火上么几下，刷上一层秘制酱料，那股子勾魂夺魄的香味便又浓郁了几分。
仅仅两分钟不到，原本混乱的队伍，居然自发地形成了一条井然有序的流水线。
最前面的人负责从保温箱里取生串，放到烤架上。
中间几个人眼疾手快地负责翻面、刷酱、撒料。
后面的人则麻利地打包、收款。
有个戴眼镜的小哥，扯着嗓子吼。
“排好队排好队！烤好的自己拿！扫码付款！别想跑单啊！”
徐问反倒成了最清闲的那个，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地靠在车边，只等着手机里不断响起的收款提示音。
他压根不担心有人会吃白食。
在如此火爆的供需关系下，每一串烤肉都是珍稀资源，顾客们只会像守护珍宝一样抢着付钱，生怕自己手慢了，下一炉就没自己的份了。
唯一需要他操心的，是那些企图破坏规矩的人。
“小兄弟，嘿嘿”一个油头粉面的大哥挤到徐问身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你看，咱们这么熟了，再给我来二十串呗？我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