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报尚未拆封,已被黑火灼得边缘焦卷。叶骁未启封,只将其置于案上,转身离去。那火纹封印仍在跳动,似有妖气渗出。
叶辰立于殿中,指尖轻点密报,黑火顿时熄灭。他取而阅之,字字如刀——南疆三城血祭,百姓成妖粮,赤月悬空七日不落,瘴气封山,朝廷援军受阻于毒雾,寸步难进。末尾一行血字:“妖王祭天,欲召赤瞳老祖降世。”
玉镯微震,系统提示浮现:【南疆妖动,家族兴旺值 300】。
叶辰抬眼,召诸子入殿。
叶骁披甲未卸,步伐沉稳而入,身后叶烬火焰未熄,掌心仍萦绕赤芒。叶渊缓步随后,周身寒气凝霜,落地成冰纹,蔓延三尺方止。
“南疆有变。”叶辰将密报置于案首,“妖族复苏,血祭开坛,三城百姓尽数沦为祭品。朝廷拒援,边军溃散,若任其发展,百万妖众将破关北上。”
叶烬握拳,火焰自指缝喷涌:“儿愿率黑鳞卫南下,以火雷阵焚尽妖窟!”
叶骁沉声附议:“南疆地势险恶,瘴气蚀甲,大军行进艰难。若以精锐为先锋,破其祭坛,尚可速战。”
殿内诸将纷纷请命,声浪如潮。
唯叶渊静立不动,目光冷如深潭。
片刻,他踏前一步,声如寒冰坠地:“大军南下,徒增死伤。瘴气非人力可破,铁甲入林,三日即腐。儿一人足矣。”
满殿骤静。
叶烬皱眉:“你一人如何镇百万妖众?莫非孤身赴死?”
叶渊不答,只掌心一展。
玄水领域瞬间展开,寒气自其体内涌出,如江河倒流,自殿中地面蔓延而起。冰霜攀柱,寒雾升腾,殿内温度骤降,众人呼吸成霜。那寒流所至,连空气都似被冻结,发出细微裂响。
“此域一开,千里瘴气尽封。”叶渊收掌,寒气退散,唯地面冰纹未消,“我以寒流镇妖,以冰河锁脉,不必大军压境。”
叶辰凝视其眼,良久未语。
父子对视,如两座山岳相峙。
终于,叶辰点头:“去。”
叶渊抱拳,转身便行,黑袍翻卷,脚步未停。
三日后,南疆祭坛。
九百童男童女被缚于石柱,鲜血流入血池,泛起猩红泡沫。池中符文蠕动,赤月高悬,妖气如柱,直冲天际。九尊妖将立于坛周,手持骨杖,口中吟诵古咒,声震山谷。
妖王立于最高处,身披血鳞甲,双目赤红,仰天长啸:“赤瞳老祖,归来!”
血池沸腾,一道巨影在池底缓缓成形,巨瞳将睁。
就在此时,天际忽暗。
一道黑影自云层破出,如陨星坠落。
叶渊凌空而立,双掌下压。
玄水领域全开!
寒气自天而降,如天河倒灌,瞬间覆盖整座祭坛。血池冻结,猩红化作黑冰,符文崩裂。那即将睁眼的巨影在冰中扭曲,发出无声嘶吼,终被封死。
“谁?!”妖王怒吼,转身望天。
叶渊落于祭坛中央,衣袍未动,寒气却已弥漫百丈。他双掌再压,地面冰层轰然裂开,千丈冰矛自地下破土而出,贯穿九百妖兵。冰矛穿体而过,鲜血未溅,已被冻成血晶,悬于空中。
妖将欲逃,叶渊抬手一指。
寒流如龙,缠住其身,瞬间冻结。九具妖将冰雕矗立原地,面目狰狞,却再无生机。
妖王怒极,双臂展开,背后浮现百丈妖影,獠牙巨口,直扑叶渊。
叶渊不退,反踏前一步。
双掌合十,再猛然拉开。
一道冰河自其掌心奔涌而出,横贯长空,如天河悬落。冰河所过,妖影哀鸣,躯体寸寸冻结,最终轰然崩碎。
妖王踉跄后退,眼中首现惧色。
“你……不是人!”
叶渊冷眼俯视:“南疆之地,不容妖祟。”
他抬手,掌心凝聚一滴玄水,晶莹剔透,却重若千钧。那水滴缓缓上升,悬于妖王头顶。
“此为玄水之精,入体者,经脉冻结,神魂永锢。”
妖王怒吼,欲逃,却发现双脚已被冰层锁死。
叶渊指尖轻点。
玄水滴落。
“啊——!”
妖王惨叫,身躯自头顶开始冻结,迅速蔓延至全身。片刻后,一尊冰雕立于祭坛,眉目狰狞,犹带不甘。
祭坛寂静。
血月崩裂,化作点点猩光,散于夜空。
叶渊立于残坛之上,玄水领域未收,寒气依旧弥漫。他转身,目光扫过被缚百姓。冰封石柱被他一掌震碎,众人跌落,瑟瑟发抖。
“走。”他只说一字。
百姓连滚带爬,逃离祭坛。
残妖逃入深山,直奔万妖窟。
万妖窟乃南疆妖族祖地,藏于地底千丈,洞窟交错,妖气汇聚,历代妖王皆在此闭关。残妖汇入其中,欲合万妖之力,反扑人间。
三日后,南疆最高峰。
叶渊立于峰顶,黑袍猎猎,玄水领域全开。
寒气自峰顶扩散,如潮水般席卷千里。所过之处,丛林成冰,河流冻结,山体覆霜。万妖窟入口被百丈冰层封死,妖气无法溢出。
洞内,百万妖族惊恐嘶吼。
“这是什么力量?!”
“寒流入体,血脉冻结!”
“快破冰!否则全族将冻毙于此!”
妖族长老聚于最深处,合力催动祖阵,欲破冰而出。火焰、毒雾、妖雷齐发,轰击冰层。
冰层裂开一道细缝。
就在此时,叶渊双掌按地。
玄水领域猛然下沉,寒气如根须般钻入地底,顺岩脉蔓延。冰层再度加厚,裂缝瞬间封死。寒流直抵万妖窟核心,冻结祖阵,熄灭妖火。
“轰!”
祖阵崩毁,万妖齐跪。
叶渊立于峰顶,感知系统提示轰然炸响:【单日灭妖过万,镇压百万妖族,奖励天阶法宝“定海珠”!】
一道金光自天而降,落入其掌。
定海珠通体湛蓝,内有海浪翻涌之象,握之如握江河,重不可测。珠身刻有古纹,隐隐与玄水领域共鸣。
叶渊握珠,低喝:“从今日起,南疆易主。”
声音如雷,传遍千里。
万妖窟内,百万妖族伏地叩首,齐声高呼:“水神临世!水神临世!”
山呼海啸,震动南疆。
北境城楼,叶辰立于高台,感知家族兴旺值暴涨,系统提示不断刷新:【家族兴旺值 500】【 300】【 800】……最终定格于【南疆归心,气运金柱冲天,家族兴旺值 2000】。
他唇角微扬,抬手一招。
气运金柱自北境冲起,贯穿云霄,直连南疆方向。金柱之中,隐约可见百万生灵叩拜之影。
南疆已定。
天下棋局,再落一子。
叶渊立于南疆之巅,定海珠悬于掌心,寒气未散。他望向北方,似有所感,缓缓抬手。
一道冰符自指尖飞出,裹挟寒流,直射北境。
符至城楼,化作一行冰字悬于空中:
“南疆已平,妖族臣服。”
叶辰抬手,冰符入掌,瞬间化为水滴,顺指滑落。
水滴坠地,未及渗入石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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