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精锐伏诛,城西血未干透,叶辰已立于混沌之城最高处。十二子环列身后,黑鳞卫如铁铸般镇守四方,百万妖兵列阵城外,鸦雀无声。城门大开,尘土飞扬,一队囚车缓缓驶来,铁链拖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南楚侯披发跣足,双手缚于背后,颈上套着玄铁枷锁,每走一步,铁环便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回响。他抬头望向城门,目光触及叶辰身影时,猛然一颤。他张了张口,似欲开口,却被身旁押解的黑鳞卫一脚踹跪在地。
“父王!”南楚世子扑上前,却被两名卫士拦住。
叶辰缓步走下城阶,玄色长袍无风自动,黑蟒披风猎猎作响。他停在南楚侯面前,居高临下,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你南楚自立百年,称孤道寡,可曾想过今日?”
南楚侯咬牙,低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愿降,但请容世子代跪,以全宗庙体面。”
叶辰未答,只微微侧首。叶骁踏前一步,金瞳骤然亮起,一道雷霆般的意念直贯南楚侯识海:“父不跪,子何以立?宗庙无主,体面何存?”
南楚侯浑身剧震,双膝不受控制地弯曲,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一声闷响,血从眉心渗出,顺着眼角滑落。他又磕两下,三拜成礼,伏地不起。
【南楚归降,奖励混沌法则×3!】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三道无形法则瞬间融入叶辰经脉,他的气息如深渊涌动,隐隐有混沌纹路在皮肤下流转。他抬手,苍龙剑出鞘半寸,剑锋轻点南楚侯肩头:“从今往后,南楚不复存在。你之命,我收了。你之土,我取了。你之民,我纳了。”
南楚世子双目通红,却不敢动。叶辰转向他,目光如刀:“你可愿随我巡楚地,亲眼见证新秩序?”
世子咬牙,重重叩首:“愿随王驾。”
叶辰转身,不带一兵一卒,仅率十二子步入南楚旧境。百姓闭门锁户,坊间流言四起,皆称叶辰乃“混沌妖主”,以血脉吞噬万族,所到之处,婴孩啼哭不止,老者夜不能寐。
行至楚都最繁华的云阳集市,忽闻哭声震天。一妇人抱着垂死幼童跪于街心,群医束手,лишь摇头退开。孩童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唇角渗出黑血。
叶渊上前,双目幽光一闪,已看穿病根。他伸手按在孩童腹部,寒气骤然爆发,一缕黑丝自孩童口鼻中被冻结抽出,凝成晶石,落地碎裂。
“中了腐心毒,本该三日内毙命。”叶渊收手。
妇人跪地叩首,泪如雨下。围观百姓神色剧变,窃语渐息。一名白发老者颤巍巍走出,身后百余名族老紧随,抬着一柄金伞,伞面以金线绣就南北山河图,山川相连,江河贯通,无一断隔。
“此乃‘万民伞’,”老者声音沙哑,“楚地百姓,愿奉王为共主,自此南北一体,再无分隔。”
叶辰接过伞,指尖抚过山河纹路,轻笑一声:“好伞。从今日起,北境之令,通行楚地;楚地之民,皆我子民。”
他将伞高举,伞面金光流转,竟在空中投下一道虚影,覆盖整座城池。百姓仰头,只见光影中南北疆域融为一体,城门敞开,商旅往来,孩童嬉戏,老者安坐——竟是他们梦中才敢想的太平景象。
人群轰动,有人跪下,有人痛哭,有人高呼“王恩如天”。叶辰收伞,交还老者:“此伞,我收下了。但治世不在伞,而在政令如铁,赏罚分明。”
他转身,命叶烬率三千黑鳞卫驻守楚都,设立户籍司,登记百姓,发放粮帖;命叶渊开设医馆,广纳楚地医师,传授玄水解毒之法;命叶骁巡视边境,收编残军,凡愿归顺者,赐田授甲,不予追究。
消息传回混沌之城,系统气运悄然增厚,家族兴旺值稳步攀升。三百混沌子嗣胎息稳定,每日皆有新的血脉共鸣浮现。叶辰立于城楼,翻阅各地呈报,神色平静。
就在此时,探子疾驰而至,单膝跪地:“启禀帝君,西境函谷关有异动!秦王旧部集结三万残军,占据关隘,封锁要道,四处散布谣言,称王欲屠尽大胤宗室,另立妖朝!”
叶辰眉头未动,指尖轻敲案几。他刚完成三百子嗣的血脉登记,七大部落圣女已尽数怀胎,北狄异动已被镇压,南楚归心,根基已固。区区残军,不足为惧。
“传令叶昊。”他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城楼,“持混沌令旗,率五千黑鳞卫西进。不许强攻,只封锁粮道、水源,断其补给。放归降者生路,传我口谕——凡弃甲者,赐田一亩,归乡为民。凡死战者,尸骨不留。”
探子领命而去。叶辰起身,召来南楚世子,当众取出金册,赐姓“叶”,封“楚安侯”,命其随军监军,以示信于天下。
世子捧册跪地,双手颤抖,泪流满面。他原以为自己不过是亡国之嗣,任人摆布,却不料竟得此重用。
叶辰扶他起身,声音低沉:“你父不跪,你今日跪了。但这一跪,不是屈辱,是新生。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南楚世子,而是叶氏宗亲。你所监之军,所治之民,皆为我叶家江山。”
世子哽咽,重重叩首:“臣……叶安,誓死效忠!”
叶辰负手望西,目光穿透千山万水,落在函谷关那道古老的城墙上。他知道,秦王仍在关内,握着最后的兵符,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知道,那些旧部仍在煽动百姓,妄图以“正统”之名,掀起民变。
但他更知道——
血脉已渗入北境每一寸土地,三百子嗣如三百颗种子,正在孕育。南楚归降,民心归附,北方再无割据。
他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缕混沌气,轻轻点向西方。
一道无形波纹扩散而出,瞬间跨越千里,直抵函谷关上空。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猛然抬头,只见天际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黑光如剑,直指关中帅帐。
秦王正在帐中翻阅兵册,忽觉心口一寒,抬头望去,只见帅旗无风自断,半截旗杆轰然倒地,砸在兵图之上,正压住“北境”二字。
他猛地站起,脸色惨白。
叶辰站在城楼,收回手指,淡淡道:
“秦王旧部若不降——”
他顿了顿,声音如雷贯耳:
“便让秦王,亲眼看着自己的江山易主。”
城楼下,叶安捧着金册,指尖微微发抖。他抬头看向叶辰的背影,那身影如山如岳,仿佛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他缓缓抬起手,将金册贴在胸口。
金册上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烁——“楚安侯叶安,奉诏监军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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