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她今天才刚刚偷渡来港岛的，身上除了几个钢镚之外，哪里还有零钱？
更何况，还是五百那么大的零钱？
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但凡换了行业老手，果断就笑纳，随便整几句好听的，玩点情绪价值糊弄过去。
李世豪故意露富，手里那么一大摞千元现钞，怎么可能缺你这仨瓜俩枣？
但耿直单纯如她，压根没想过这一点，顿时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没零钱？那可难办了。”李世豪一本正经的同样表示苦恼，随后转头看向秋堤，给她一个眼神，“这位靓女，你手头有没有现钞，帮她找零？”
秋堤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多年陪酒和舞厅打工的经验早就让她学会察言观色，立马意会，歉然苦笑道：“抱歉，我也没钱。说实话，要不是手头缺钱的话，怎么会出来做这个呢……”
“那、那这怎么办，不然，我再伺候你一次？”小倩浑然没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左思右想之下，脑袋亮起电灯泡，主动请缨。
“你当我是核动力驴啊？”李世豪翻了翻白眼，无语摊手，而后斜睨了一眼秋堤，漫不经心道，“不如这样好了，我给你打个欠条吧，下次一并拿给你！”
“啊……这……”
小倩顿时满脸纠结之色，人生地不熟的，她担心被骗，心里更想要现钞。
“妹妹别担心，豪哥可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大哥，一诺千金，怎么可能做出赖账的事情呢！”
秋堤适时助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更何况，你没听出豪哥的意思吗，他下次还会再点你！这么难得的高价单，可不是随便能遇上的！”
“你难道没看见，豪哥随身都带几万现金，根本不差钱！如果哄得他开心，肯定还能收更多的红包打赏！你是想在马栏当公交车接客，为一两百块出卖灵魂……还是专心伺候一个大佬，赚大钱呢？”
这般鞭辟入里的言论，简直是醍醐灌顶，小倩顿时想明白其中的关节，禁不住怦然心动。
是啊，眼光放长远一些！
好歹是受过教育的传统女性，如果不是家庭变故谁愿意沦落风尘！
能只伺候一个男人赚足五万港纸，好得过堕落成‘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公车！
她咬咬牙，豁出去了，主动恭维道：“欠条不用打了！豪哥这么有威望的大哥，我相信您肯定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好，够爽快，我喜欢。”李世豪满意笑道，“这样吧，后天晚上你们两个再过来一趟！依然让我满意的话，我不介意给双倍红包！”
赌对了！！
小倩喜出望外，生怕对方反悔似的急道：“那就这么说好了，一言为定！！”
等她揣着激动的心情进浴室后，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按照前世的狗血小说套路，亦或者是港片中的经典桥段，男主角一般都是大手一挥，不仅帮小倩补足五万港纸的费用，同时还出人出力，解救她的家人，最终感天动地，抱得美人归。
但李世豪对此向来是嗤之以鼻。
我特么又不是保姆，脑子抽了上赶着当舔狗？如沸羊羊一样殷勤付出，只为了把主动权交出去，换美女高看自己一眼的恩泽？
管她瓜强扭甜不甜，能解渴就行！
“更何况，又不是不帮，而是缓帮，慢帮，渐渐的帮，还要灵活的帮，更是要讲究策略的帮。不是随便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有规划、有步骤地帮，是可持续性战略发展的帮，要先实现小帮，小帮带动大帮……”
李世豪脑内剧场翻涌着，不过很快察觉到了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偷偷打量目光，他转头看去，秋堤眼神躲闪，仿佛心底的秘密被看穿似的，感觉坐立难安。
半晌，李世豪开口了，带着几分赞许道：“你倒是有点眼力见，刚才配合的不错。”
秋堤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脸上挂着甜丝丝的笑容：“豪哥您满意就好，先前我在夜总会、麻将馆打过杂，琢磨出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
可还不等秋堤笑容绽放，李世豪下一句话让她心头猛地一跳，如遭雷击。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如果自作聪明，那就是自掘坟墓！说说看，你有什么价值。如果单凭这点姿色的话，还不值得我出手摆平洪泰太子的麻烦！”
秋堤脸色苍白，勉强一笑：“豪哥，您、您原来什么都知道……我、我想跟您，有任何需要，只要您开口，我保证百依百顺，乖乖当好金丝雀，绝不敢有一丝一毫不切实际的幻想……”
“还不够。”李世豪淡淡道。
“还有，还有……”
秋堤心头一慌，她既没有赚钱的商业本领，也不具备拿得出手的高学历和背景。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身处夜场，做最辛苦的陪酒卖笑累活，一个月却只能赚五六千港纸，远低于夜场收入也就算了，还要被上司无良克扣。
原著中她依附于华生，只因这货是她脱离底层泥潭的唯一希望。
华生虽为卧底中的渣渣，却能提供远超她收入水平的物质支持（如租房、生活费），卧底身份和江湖关系也能保护她不被暴力逼酒和帮会压迫。
“是，我承认。接近您是存了私心的，也用了些手段，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豪哥您刚出道就踩着洪泰太子哥上位，威震江湖！只有得到您的庇护，才能逃脱他的魔爪。”
秋堤努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倒豆子似的说道。
“要说有什么价值的话，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这点察言观色、投机取巧的本事！豪哥刚才也亲口说满意的。”
“以后不管豪哥想搞定什么样的女人，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吩咐，我相信自己能胜任辅助和总管角色！如果有幸能追随豪哥，我保证下半辈子的全部精力和心思都用于取悦您！”
秋堤态度诚恳，泪眼婆娑，为表诚意，还专门五体投地，来了一个最近日风比较时兴的土下座，将玲珑曲线修饰得触目惊心。
“恭喜你，面试通过！”李世豪眼中尽是满意之色，居高临下道，“像你这样识时务的女人，谁又能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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