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夏宣和雷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
黑进去？关掉它？
夏宣猛地想起破界之眼给出的分析：【成因：外部黑客攻击引发数据洪流冲击现实规则薄弱点】！
“是你？！”夏宣指着地上那道还在滋滋作响的裂缝，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有些嘶哑，“这鬼东西是你搞出来的？！”
女孩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脑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卫衣帽子里去，抱着笔记本的手臂收得更紧，指节捏得发白。她没有回答，只是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喂！你……”夏宣刚想再问，雷浩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离开这里！”雷浩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他指了指那道虽然沉寂但依旧危险的裂缝，又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惊魂未定、开始窃窃私语的乘客。“这东西随时可能再炸！带着她，走应急通道！”
夏宣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盘问的时候。他忍着全身的酸痛，伸手去扶那个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女孩：“喂，还能走吗？先离开这鬼地方！”
女孩像是被他的触碰烫到一样，猛地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咬着嘴唇，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借着夏宣搀扶的力道，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依旧死死抱着那个笔记本，低着头，长发遮脸，仿佛要把自己藏进地缝里。
雷浩在前面开路，用他那极具压迫感的身躯和锐利的眼神，硬生生在混乱、迟疑的人群中分开一条路。夏宣半扶半架着那个仿佛随时会晕过去的社恐少女，紧跟其后。三人跌跌撞撞，在幸存乘客们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推开沉重的应急车门，一头扎进了地铁隧道旁那狭窄、潮湿、弥漫着机油和灰尘味的应急通道。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隧道特有的阴森。应急灯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脚下湿滑的水泥地。
直到身后的应急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车厢里那令人窒息的混乱和恐惧，夏宣才感觉一直悬着的心稍微落下来一点。他靠在冰凉粗糙的隧道墙壁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
被他搀扶着的女孩，在离开那满是陌生目光的车厢后，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但依旧低着头，身体紧绷。她小心翼翼地、动作极其轻微地掀开了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一角，手指在触控板上飞快地滑动了几下，屏幕幽幽亮起，映亮了她苍白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
“喂，”夏宣喘匀了气，看向这个差点害死一车人又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的“罪魁祸首”，没好气地问，“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是谁？那裂缝怎么回事？”
女孩的身体又是一颤，手指停在触控板上，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过了好几秒，她才用那种细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掉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林小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黑进那个裂缝……把它关了……但它……它在吞数据……我……我被它抓住了……”她越说越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抱着笔记本的手臂又开始发抖。
“黑进裂缝？”夏宣听得一头雾水，但“吞数据”这个词让他心头一动。他想起破界之眼看到的那无数条缠着她的数据锁链。“那裂缝……是游戏数据搞出来的？”
林小鹿用力地点点头，刘海随着动作晃动。她似乎用了极大的勇气，才微微抬起一点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夏宣，目光在他脸上那点血迹和灰尘上停留了一瞬，又如同受惊般迅速垂下，盯着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尖，声音依旧很小，但语速快了一些：“是……是《界域》的残留数据……和现实规则碰撞……产生的BUG……我……我本来想修复它……但它的防火墙……好强……还会反噬……”她一边说，一边手指无意识地在笔记本外壳上抠着。
雷浩一直沉默地警戒着隧道前后，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游戏BUG？黑客攻击？这些词离他的世界太远了。
夏宣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破界之眼看到的【由黑客攻击引发】得到了印证！他看着眼前这个社恐到连话都说不利索、却差点搞出惊天动地大动静的女孩，脑子里那根“财迷”的神经瞬间被拨动了！这技术！这能力！要是能拐来……啊不，是合作！
他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自认为最和善（实则更像诱拐小白兔）的笑容，凑近了一点：“别怕别怕！你看，是哥救了你对吧？救命之恩，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林小鹿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往后缩了缩，背直接贴在了冰冷的隧道墙壁上，抱着笔记本的手臂收得更紧，像只炸毛的猫。
夏宣无视她的惊恐，搓着手，眼睛放光，图穷匕见：“你看啊，你有这技术，能黑进裂缝，还能被它吞……呃，我是说，能跟数据打架！这本事，牛逼啊！跟哥混怎么样？赚钱！赚大钱！哥出本钱，你出技术，赚了钱分你三成！包吃包住！怎么样？”他拍着胸脯，仿佛在推销什么绝世好工作。
林小鹿被他这一连串的“赚钱”“分三成”“包吃包住”砸得有点懵，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不知所措。她呆呆地看着夏宣那张写满了“跟我干，有肉吃”热情的脸，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那个沉默如山、扛着斧子（虽然断了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雷浩，小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低下头，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狂敲。
屏幕的光映在她骤然变得严肃（虽然被刘海挡着看不太清）的小脸上。
“我……我差点忘了……”她的声音依旧很小，但带着一种急切，“我……我黑了市政网……还有……觉醒者暗网……”她抬起头，这一次，目光没有躲闪，而是直直地看向夏宣，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夏宣从未见过的凝重。
“你们的‘破界之眼’……还有那套外骨骼机甲……”林小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在暗网……被标价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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