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方另外两个徒弟碾子和雷子,听到师弟杨涛放被抓的消息,本想找师傅刘北方商量去公安局把杨涛放捞出来。看到师傅刘北方头上青筋突暴,谁也不敢上前说话,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刘北方,眼睛几乎是定焦了,不会了转动,也不会了眨动。
碾子和雷子从小与杨涛放一起长大,跟着刘北方学滑雪。虽然哥三个总是磕磕绊绊,毕竟是师兄弟。如今三师弟落难,就是碾子和雷子想袖手旁观,情感上也过不去。
可是碾子和雷子同刘瑞雪一样,谁也没有说服师傅刘北方的能力。他们从小就听惯了师傅刘北方吆五喝六,让他们往东,谁也不敢往西。只有杨涛放头上长了反骨,明里暗里反叛师傅,时常搞一切恶作剧,让师傅刘北方感到头疼,又像吃饭时扒拉出一个苍蝇,看着闹心又恶心。
碾子和雷子了解杨涛放。他们深信杨涛放这次被抓不是空穴来风,他是想给师傅刘北方弄出点大动静来,让师傅刘北方意识到他的存在感。
过去杨涛放也使用过这样卑鄙的伎俩,威逼着师傅刘北方最后不得不同意他跳槽参加了欧洲的一个滑雪队。
那个时候,师傅刘北方从骨子里不想让杨涛放跳槽出国。就像当年他反对前妻赵文丽和一些队友出国去一样,觉得一个远动员在成熟期出国效力别的国家,这就是一种背叛,大逆不道。
可是,刘北方没有阻止了杨涛放一心想要出国的脚步,他还是不辞而别地走了。刘北方在杨涛放走后,气愤地扬言要和杨涛放断绝了师徒关系,从此别过,老死不相往来。
当时杨涛放为了达到出国的目的,几经和师傅刘北方商量无果。他就学着电影的样子,在滑雪队的宿舍给自己搭起了灵棚,穿戴整齐,录制好了临别悼词,躺在鲜花翠柏当中,向外发送了请求队友朋友吊唁他的通知。
那次虽然没有这次被抓闹得轰动,可是一些街头小报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搞得刘北方很是被动。
杨涛放去欧洲球队的时候是在十多年之前,网络和自媒体还没有现在发达,只有一些搞娱乐的小报传播这样猎奇的消息。
杨涛放那年只有十六岁,说句到家的话他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大男孩。就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搞得刘北方狼狈不堪。
也正是从那时候以后,刘北方认定杨涛放这个不甘寂寞的徒弟,是一个烈马驹子,如果不严格管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拿把梯子上天去,捅破了大天不说,还要弄出一场场风雨来。
刘北方经常骂杨涛放,你要是没有卵子在下面坠着,插个翅膀,你等能飞到月宫上去。
尽管刘北方总是对杨涛放出口不逊,可是对待杨涛放这个徒弟,刘北方也有佩服的时候。
在杨涛放从欧洲滑雪队回来,参加了国家滑雪队,并在国内外大小赛事上拿到几块银牌。
徒弟取得了成绩,刘北方的火气也小了不少。他破天荒地不在说要和杨涛放决裂的恶言恶语,还屁颠屁颠地跑到国家滑雪队基地去看他。
让碾子和雷子羡慕地是师傅刘北方,还亲手给杨涛放做了他最爱吃的酱牛肉,揣在怀里送到了杨涛放面前。送去就送去吧,还要逼着杨涛放当着他的面,吃下几块酱牛肉。
那次杨涛放抱着刘北方的头哭了。杨涛放委屈地告诉师傅刘北方,他去欧洲滑雪队不是在叛国,他想学一些国外的新技术,想要了解国外的滑雪队是怎么训练参加比赛的。
尽管杨涛放是抱着美好的愿望去的欧洲滑雪队,可是,人家很排外,即使接受了杨涛放,也不让他去参加比赛,一些新技术也不教给他,让杨涛放成了聋子的耳朵,只是摆设。
杨涛放虽然只有十六岁,可他不脑残。国外的教练不教他新技术,他就学会了偷艺,躲起来在暗处去学。滑雪队的滑雪场地不让他上滑雪道,他就省吃俭用花钱去个人开的滑雪场上练习动作。
杨涛放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和技术好的滑雪运动员做朋友,经常请他们去酒吧,到中国餐厅品尝风味。一来二去,杨涛放私下里用了一年的功夫学成而归。
回国以后,杨涛放毛遂自荐,撬开了国家滑雪队的大门,正式加入了国家滑雪队。
刘北方听杨涛放这样说,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骂他和师傅藏心眼。骂归骂,杨涛放了解师傅刘北方,即使他当时和师傅刘北方说了当时想要去欧洲学习的原因,刘北方也不会同意。刘北方知道国外同行的想法,他们嘴上喊着体育竞技不分国界,心里想的比谁都保守。他们想要在赛场拿到好的名次,是绝对不会吧新技术告诉被人的。就像现在某些西方国家打压中国一样,他们是不愿意看着中国崛起,快速发展的。特别是对芯片技术,军事技术,还有航天卫星技术都不对国外开放。
在体育赛场上一样,不仅仅是滑雪,其他竞技项目也是一样。外国的运动员要到中国来,除了要在他们国内缴纳抵押金,还要在他们国内交上一笔数额惊人的税后保证金和培训补偿金。
可想而知,杨涛放要是和刘北方当时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不是挨顿骂就是挨顿揍,少不了一脚揣在屁股上,骂他一声滚犊子。
刘北方尽管对徒弟们要求严格,可他护犊子。这在国内滑雪界即是好名声,也是臭名昭著。
本来杨涛放已经参加了国家滑雪队,刘北方仍然在省里滑雪队当着教练,管不着国家滑雪队的事情。可是,为了杨涛放能从国家滑雪队的后备选手,正式参加比赛。刘北方不惜得罪同行教练,一头闯进国家体委,鏖战群雄,几乎是摔杯子,拍桌子,硬是说服了所有人把杨涛放推进了赛场。
那次杨涛放也是争气,以微弱比分与金牌擦肩而过,夺得了银牌。这让刘北方扬眉吐气,那些日子刘北方笑得眼睛边的褶子都打开了,好像年轻了十几岁。
可是在杨涛放接连几次都是获得第二以后,刘北方脸上没有了笑模样。他开始四处骂娘,说杨涛放就是一个应该喂鸟的虫子,没办法登上酒席的大雅之堂,只能是一个垫脚的货色。
刘北方这样贬损杨涛放其实也没有恶意,他是恨铁不成钢,想要威逼杨涛放能一鼓作气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捧回来金牌的奖杯。
可是杨涛放现在不仅没有能在赛场捧回来奖杯,获得金牌,却因为狂飙摩托车被抓了,刘北方怎么也是咽不下这口憋在胸口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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