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这个群体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那就说明，这背后必然存在着某种规律，某种可以被研究，被复现的“方法”！
“我神……”斯诺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冲击给震得有些麻木了。
“我们一直以为，虚空是宇宙的终极答案。现在看来，虚空，很可能只是成为‘降operatorname{d}escender’的其中一条路！甚至，只是一张门票！”卡尔的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通往世界之外的门票！”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个信息冲击得心神激荡之时，光幕上的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段关于法涅斯的文字缓缓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充满了悲壮与毁灭的景象。
那是一个古老的世界，天空破碎，大地燃烧。无数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巨龙，它们的尸体堆积如山，金色的血液汇成河流。
而在那尸山血海的顶端，一个浑身浴血，鳞片破碎，却依旧昂首挺立的龙王，正对着天空中那个模糊而伟岸的身影，发出不屈的咆哮。
【旧世界的残响，龙之王尼伯龙根，拒绝臣服于第一王座的统治。】
【祂是那个世界最后的守护者，也是最强大的本土生灵，但祂依旧败了。】
画面一转，是龙王尼伯龙根被镇压的场景。无论祂如何挣扎，如何释放毁天灭地的力量，都无法撼动那个身影分毫。
地球，巨峡号。
“是……是之前提到的龙族！”程耀文激动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屏幕，“祂们真的存在！祂们为了守护自己的世界，在和那个法涅斯战斗！”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德诺文明的古老传说中，龙是力量与守护的象征。此刻亲眼见到这悲壮的一幕，让他感同身受。
“可惜，祂们输了。”怜风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是啊，输了。
面对“降临者”这种不讲道理的存在，即便是守护整个星球的强大种族，也只有败亡一途。
正当众人以为这就是结局时，光幕上的画面再次流转，变得更加黑暗，更加诡异。
被镇压的龙王尼伯龙根，被囚禁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祂的身上，开始逸散出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是一种充满了憎恨、绝望、以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在无尽的囚禁与不甘中，尼伯龙根听到了来自世界之外的呼唤。】
【祂选择拥抱了来自世界之外的另一种力量——深渊。】
画面中，无尽的黑暗物质，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疯狂地涌入尼伯龙根的身体。祂那原本高贵的形态开始扭曲，金色的瞳孔被染成一片漆黑，身上开始长出诡异的骨刺，一股纯粹的毁灭与憎恨的气息，几乎要透过光幕溢散出来！
“这是……什么？”葛小伦看得头皮发麻，“黑化了？不对，这感觉……比莫甘娜的恶魔能量还要纯粹，还要……邪恶！”
“深渊……”蔷薇的眉头紧锁。她对空间的理解远超常人，她能感觉到，画面中那所谓的“深渊”，似乎是比虚空更加混乱，更加本质的“无”。
死歌书院。
卡尔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光幕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另一条路！这就是另一条路！”他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不是通过理解虚空，而是直接拥抱另一种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将自身作为容器，进行转化！”
这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他一直致力于创造完美的“幻体”，来承载虚空。可如果……如果可以直接改造现有的神体，让其去适应那种力量呢？
尼伯龙根的转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功的案例！
光幕上，转变已经完成。
原本的龙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人形轮廓，唯有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透出无尽的怨毒。
【旧世界的王权已经崩塌，新的王座于深渊中崛起。】
【第二王座，诞生。】
紧接着，一段充满了复仇怒火的宣言，以文字的形式，浮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法涅斯…以及祂所创造的窃据者们…我将向你们所有人宣告，『世界』的真实面貌！”】
【“凡不顺从者，皆为余烬！”】
这宣言，不仅是向第一王座法涅斯宣战，更是向整个被法涅斯改造后的“神国”宣战！
整个宇宙的强者们，再一次失声。
一个本土生灵，在战败后，通过拥抱另一种外来力量，也成为了“王座”级的存在，成为了新的“降临者”！
这比法涅斯的存在，更加颠覆他们的认知！
“妈的……这就有意思了。”莫甘娜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独裁者被复仇者找上门了！打！给老娘往死里打！最好两个一起完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意味着，反抗是有效的！
只要能找到正确的“力量”，即便是失败者，也有掀翻桌子的可能！
“凯莎，看到了吗？”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喊道，“就算是神，也别把人逼急了！把人逼急了，人家直接换个活法，变成更牛逼的存在回来弄死你！”
天使星云。
凯莎没有理会莫甘娜的隔空喊话。
她的表情，比之前看到法涅斯时，还要严肃。
“一个稳定的秩序，被外力打破，诞生了第一个变数，法涅斯。”
“而法涅斯的暴力统治，又催生了第二个变数，第二王座。”
“混乱……正在加剧。”她缓缓开口，“一个世界的内部矛盾，最终演变成了两种‘世界之外’的力量的对决。而那个世界的本身，只会在这场对决中，被彻底撕碎。”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正义秩序的意义，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玉石俱焚的极端情况发生。
可现在看来，在更高的力量维度，这种毁灭性的冲突，似乎才是常态。
“我神……”死歌书院里，斯诺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您的意思是……我们……我们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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