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画面中,一个穿着奇特短袖上衣和蓝色长裤的年轻女子,从那水晶大楼的一扇门里跑了出来。那扇门,竟然在她靠近时自动向两边滑开,没有丝毫声响。
“门……门自己开了!”张大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是机关术!一定是某种精巧的机关术!”方立功激动地在小本子上飞速记录。
筱冢义男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这种建筑,这种技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这背后代表的国力,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画面中,女子手上挥舞着一张雪白的纸,纸张轻薄而平整,上面印着黑色的字迹。她一边跑,一边对着不远处一个穿着同样奇特服装的男人兴奋地喊着什么。
那个男人站在一片红色的、平坦得不可思议的地面上,那地面甚至画着白色的线条。他看到女子后,脸上露出笑容,转身便追了过去。
“那地是红色的?咋跟庙里的地毯似的?”魏和尚挠了挠光头,满脸不解。
“你看那女娃手里的纸,比咱们最好的宣纸还要白,还要平整!”赵刚的注意力则在那张A4纸上,“这‘现代’,连纸张都如此精良,可见其文化之昌盛。”
而山本一木,他的视线却死死锁在画面一角,一个不起眼的墙角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盒子,正对着奔跑的男女。
“服部君,”他对身边的副官低语,“看到那个黑色的盒子了吗?我怀疑,那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监视设备。它能将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这个‘现代’,他们的技术,已经进入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领域。”
此时,光幕中,那对男女的对话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华北。
“雷战!我骗你的!哈哈哈,没批!”女子安然娇笑着,挥舞着手里的文件。
“好啊你个安然,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男人雷战宠溺地笑着,加快了脚步。
这番打情骂俏的对话,让战场上无数正在生死搏杀的士兵们都愣住了。
华北的天空下,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每一寸土地。
刚刚那对男女打情骂俏的温馨场面,与这片土地上正在发生的血与火形成了无比荒诞的对比。无数人还沉浸在那句“我骗你的”所带来的错愕之中,没等他们想明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幕上的景象再次变幻。
那水晶般的高楼和红色的地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屋子的内部。
这间屋子不大,但布置得极为古怪。墙壁是雪白的,平整得找不出一丝缝隙,上面还挂着一幅色彩鲜艳的画,画里的东西歪歪扭扭,谁也看不懂是什么。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矮桌,桌子下方铺着一块毛茸茸的、带着花纹的毯子。
“这……这是谁的卧房吗?”一名小战士好奇地问。
“不对,哪有把床铺在客厅的道理?”旁边的老兵反驳道,“你看,那还有椅子,虽然那椅子软塌塌的,好像没骨头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张“没骨头”的椅子吸引了。它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塞满了棉花的布袋子,而之前画面里的那个叫安然的女子,此刻正有气无力地蜷缩在上面,眉头紧锁,一只手捂着肚子,脸上带着痛苦的神情。
她的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但似乎并不起作用。
“她这是咋了?生病了?”魏和尚摸着光头,一脸关切。
“看样子是肚子疼。”赵刚分析道,“可是,刚才不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吗?”
就在这时,屋子的墙角一个白色的小方盒,忽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从中吹出了一阵风。虽然天幕里的人感受不到,但那女子身上的毯子被吹得微微飘动了一下。
“那盒子是活的?!”张大彪叫了起来,“它会自个儿吹风!”
“不是活的,”方立功扶了扶眼镜,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是一种精巧的机器。你们看,它似乎能调节屋子里的冷热。这‘现代’之人,竟能操控气温!鬼斧神工,真是鬼斧神工!”
晋绥军指挥部里,楚云飞的面色凝重到了极点。他不是在看那个会吹风的盒子,而是死死盯着那女子旁边矮桌上的几样东西。
一个透明的、像是塑料袋的东西,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小块状物体,袋子被抽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空气。旁边,还有一个银光闪闪的水壶,那水壶的样式他们从未见过,一体成型,没有接口,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立功兄,”楚云飞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看那吃食的包裹之法,还有那水壶……我军最好的行军水壶,也做不到如此精湛。这说明,他们的工业水准,已经达到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高度。寻常百姓家中的寻常器物,都已是这般模样。”
画面中,那个叫雷战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蹲在女子面前,脸上满是担忧。
“还是不舒服?”
女子安然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老毛病了,没事。”
“都怪我,不该拉着你跑那么久。”雷战满是自责,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是不是例假提前了?”
“嗯……”安然应了一声。
“例假?”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整个华北的亿万军民脑海中炸响。
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病的名称?
还是某种行动的代号?
独立团阵地上,李云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扭头问旁边的赵刚:“老赵,你是有学问的人,这‘例假’是个啥玩意儿?听着不像好话啊。”
赵刚也是一脸茫然,他苦思冥想了半天,摇了摇头:“闻所未闻。从字面上看,‘例’,是惯例、常例的意思。‘假’,是休假、假期的意思。难道是……某种固定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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