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的门在诺诺身后无声合拢。
她没有走。
背脊紧贴着走廊的墙壁,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皮肤,让她的大脑愈发清醒。
她像一台精密的分析仪器,扫描着门后那个叫叶胜的男人。
情感风暴正在崩溃。
行动能力丧失。
一个犯了致命错误的样本。
在这种攻坚战里,风度是留给失败者的墓志铭。
正确的做法只有一个:撞开那扇门,撕破所有伪装,用最粗暴的方式把那个缩进壳里的女人拽出来。
咆哮,质问,哭泣。
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比此刻死寂的“尊重”更有用。
因为一旦门被关上,封闭空间里的女人就会用一千个理由说服自己,你不够在乎她。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
诺诺的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弧度。
为叶胜惋惜?不,这是在解剖一个失败的案例。
酒德亚纪的决绝,不是闹脾气。
这种姿态,意味着她内心的指针已经偏转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角度。
诺诺的思维跳过了这对男女的情感纠葛,瞬间锁定了更深层的东西。
“夔门计划”。
白辰的日记。
悬在头顶的预言。
这些线索像蛛网一样收紧,而酒德亚纪,就是网上那只最先感受到震颤的猎物。
她的异常,是警报。
诺诺站直身体,转身,轻轻敲了敲门。
“嘀。”
套房门再次打开。
叶胜果然还站在原地,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
诺诺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向迷你吧台。
她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没有丝毫多余。
取出一瓶产地优良的红酒,两只高脚杯,顺手抓过一包海盐坚果。
全套“审讯”装备。
她走到酒德亚纪的房门前,抬起手,用指关节叩击门板。
叩,叩,叩。
三声,节奏稳定,不容拒绝。
门内死寂。
诺诺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猎物正在门后评估她的威胁等级。
几秒后,一个压抑着情绪的声音传来。
“谁?”
“我,诺诺。”诺诺的声音轻松得像在邀请朋友参加派对,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开门,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搞个闺蜜之夜?”
门后是更久的沉默。
权衡,计算,分析。
诺诺甚至能想象出酒德亚纪在门后紧绷的神经。
终于,门锁内部传来轻微的机括转动声。
门开了一条缝。
诺诺对着她,晃了晃手里的红酒瓶,像晃动着诱饵。
“不请我进去?”
酒德亚纪的视线扫过她手里的东西,最终,侧过身,让开了仅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诺诺闪身而入。
她刚站稳,身后的门就被猛地关上。
“咔哒。”
一声脆响。
门栓被彻底反锁。
这个动作瞬间改变了房间的性质。这不是闺蜜夜话,这是一场密谈的开始。
也就在这一刻。
白辰的房间内。
【叮!第二篇日记关键节点‘密谈开启’已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命运大转盘’抽奖机会x1,是否立即使用?】
来了!
苏晨的意识中,一股灼热的兴奋感升腾。
“使用!”
他的意念果断下达指令。
一个由光芒构成的巨大轮盘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上面分割着无数个格子,每一个都代表着一种足以让外界疯狂的力量。
指针开始飞旋。
【S级格斗术精通】、【A级血统提纯剂】、【炼金武器·折刀】……无数奖励飞速掠过。
苏晨的心跳在加速。
他不是在赌博,他是在收获。
他用文字为自己换来无上的权柄。
轮盘的速度减慢,指针在一格纯粹的、宛如熔金的格子上,颤抖着停下。
【恭喜宿主抽中特殊奖励——言灵·时间零!】
一瞬间,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庞大信息洪流冲入苏晨的脑海,像是神明的低语,将一条宇宙的规则烙印进他的灵魂。
【言灵:时间零】
【序列号:84】
【血系源流:黑王尼德霍格】
【效果:以自身为中心,构建一个时间流速被无限减慢的领域。领域之内,施放者的思维与感官将超越时间束缚,获得近乎‘预知’的绝对掌控力。】
【警告:该言灵对精神力与血统纯度的消耗极为巨大,是君主级的权柄象征。】
时间的权柄!
竟然是直接干涉规则本身的力量!
苏晨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不是什么技巧,这是神技!是通往至高王座的阶梯!
子弹、突袭、阴谋……在时间零的领域里,都不过是慢镜头播放的拙劣戏剧。他将永远站在生死一线之外,冷酷地为敌人选择死亡的方式。
他的日记本上,无形的笔迹在疯狂刻画着未来的蓝图。
【诺诺,亚纪……我的老婆们,等等我。】
【按照现在这个剧本走下去。】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待我登临世界之巅,便会踏碎一切阻碍,将你们——我所有的作品,都收藏到我的身边!】
……
房间里。
酒德亚纪反锁了门,却没有开灯。
窗外城市的霓虹穿透玻璃,在房间里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将两人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走到窗边,背对诺诺,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
诺诺也不急,她熟练地用开瓶器“啵”的一声打开红酒,殷红的液体被注入两只高脚杯,发出清冽的声响。每一个动作,都在向这片死寂的空间施加压力。
她端着两杯酒,走到酒德亚纪身边,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
酒德亚纪没有接。
“说说吧。”诺诺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什么事,能让你把叶胜师兄像垃圾一样扔在门外?”
“没什么。”酒德亚纪的声音僵硬。
“没什么?”诺诺轻笑一声,将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重重地放在窗台上。
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骗得了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骗不了我。”
诺诺向前一步,距离酒德亚纪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她的声音压低,不再是闺蜜间的玩笑,而是审讯者最后的通牒。
“我们是同类,亚纪。你的身上,有谎言的味道,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恐惧的味道。”
酒德亚纪的肩膀猛地一颤。
诺诺的视线锐利如刀,刺穿了对方所有的伪装。
“这场戏,不是演给叶胜看的,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酒德亚纪猛地转身,声音嘶哑。
“我想说,你的恐惧,和男人无关。”诺诺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同敲下最后的棺钉。
“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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