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焰的脚步在三号摊位前慢了下来。
角落里，一个佝偻的老者蜷前期缩在破旧地毯后，花白胡须垂到胸前，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
摊位上的东西确实称得上“破烂”二字。
锈迹斑斑的金属片散落各处，几块破损陶瓷堆成小山，十几块颜色黯淡的石头随意摆放着。
霉味和铁锈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皱眉。
【检测到目标，能量波动来源确认：第三排左侧，通体漆黑石块】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林焰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块石头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烈火焚烧过的废料。
在一堆破烂中毫不起眼。
“小兄弟，看中什么了？”
老者抬起浑浊的双眼，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
林焰蹲下身，随手拿起几块普通石头把玩，神色漫不经心。
最后才“不经意”地摸到那块黑石。
入手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
分量比想象中重了不少。
“这些石头什么来头？”
林焰的语气很随意，就像随口一问。
“嘿嘿，这些可都是宝贝。”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指着手中的黑石道：“这块，是我从古代遗迹里挖出来的，坚硬得很，水火不侵。”
“有什么用？”
“这个嘛…”
老者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尴尬：“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试过各种法子，就是提炼不出任何东西。”
林焰撇了撇嘴：“那你还说是宝贝？”
“起码能当镇纸用啊，你看这分量，这手感。”
老者厚着脸皮推销着。
林焰故作不屑地冷笑一声。
“找块石头磨刀罢了，要什么好货色。”
他将黑石在掌心掂了掂：“这破玩意儿多少钱？”
“这可是从古代遗迹…”
“少废话，直接报价。”
林焰打断了他。
老者眼珠转了转，伸出一只手：“五块下品元能晶。”
“一块。”
“不行不行，这可是古代遗迹的东西，最少四块。”
“一块五。”
“小兄弟，你这也太狠了，三块，不能再少了。”
林焰站起身，作势要走。
“算了，去别家看看。”
“别别别，两块！两块成交！”
老者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林焰停下脚步，故作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
“行，两块就两块。”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块下品元能晶，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元能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小兄弟真是慧眼识珠，这石头虽然现在看不出用处，但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呢。”
林焰收起黑石，没有接话。
【物品已确认获得，开始深度解析…】
【解析完成】
【物品：上古凶兽'夔牛'精血凝结石（残）】
【品级：天阶上品（残缺）】
【说明：内部封印一丝夔牛精血，蕴含强大血脉之力，可通过高强度元能冲击引导而出，服用后可大幅提升肉身强度和气血纯度】
【警告：精血力量极其狂暴，需谨慎使用】
系统面板上的信息让林焰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夔牛！
那可是上古时期的顶级凶兽，传说中连真龙都要避让三分的存在。
哪怕只是一丝精血，其价值也足以让整个云海市的大人物们疯狂。
两块下品元能晶换来这样的至宝…
林焰面上依旧平静，甚至略显不耐烦：“没事我就走了。”
“好好好，慢走啊小兄弟。”
老者笑得合不拢嘴，显然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林焰转身离开三号摊位。
脚步不急不缓，但掌心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血液在血管中奔腾。
这种感觉，就像在荒野中发现了传说中的龙巢。
兴奋到极点，但必须克制。
他强压着内心的狂热，在黑市中又逛了一圈，随意买了几样普通货色做掩护，这才朝出口走去。
阴暗的地下通道里，林焰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响。
几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地面。
夜色浓重，乌云遮月，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林焰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天助我也。
他沿着熟悉的小巷快速穿行，很快回到林家外围。
守卫们依旧在岗位上打盹，巡逻队按照固定路线机械地走动着。
林焰避开所有视线，如幽灵般翻墙进入林家。
静竹轩内死一般寂静。
他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关门，点灯。
昏黄的灯光下，林焰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块黑石，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
石头表面坑坑洼洼，毫不起眼。
但林焰知道，这块不起眼的石头里，蕴藏着足以改写他命运的力量。
【建议立即使用，当前肉身强度足以承受夔牛精血的冲击】
【警告：使用过程中会产生强烈痛苦，需要极强的意志力】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林焰深深吸了一口气。
十六年荒野生涯，什么样的痛苦他没有经历过？
饥饿时啃树皮充饥，严寒中以雪为被，受伤时用烈酒清洗伤口…
这些都没能击垮他，区区痛苦又算什么？
他盘腿坐在床上，将黑石握在手中。
【开始精血引导程序】
【警告：过程不可逆转，请确认】
“确认。”
林焰在心中坚定地回答。
【程序启动】
黑石开始微微发热，温度不断上升。
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像蛛网般迅速蔓延。
一丝丝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纹中渗透出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妖异。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古老而狂野的气息。
那是上古凶兽的血脉威压，即使只是残留的一丝，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林焰感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咔嚓！
黑石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多，最终完全碎裂。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悬浮在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如同液体的火焰。
这就是夔牛精血。
【请立即服用，精血离体后会快速流失能量】
林焰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将那滴精血吞入腹中。
瞬间——
一股狂暴到极点的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