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亮剑世界的所有人还沉浸在那身崭新军装带来的震撼中时,屏幕上的画面忽然一闪,史今和许三多一家的影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清晰的宋体字,如同说书人一般,将接下来的故事娓娓道来。
【许三多最终还是穿上了那身军装,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车站。】
【父亲许百顺笨拙地往他怀里塞着煮熟的鸡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同乡的成才则意气风发,向送行的乡亲们炫耀,说自己要去当最好的兵。】
【绿色的火车缓缓开动,汽笛长鸣。许三多扒着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家人和村庄,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段文字描述,让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独立团阵地上,李云龙的嘴又撇了起来,刚对那身军装升起的一点好感,瞬间被这文字描述给冲淡了。
“他娘的,老子就知道!这个许三多,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李云龙唾了一口,“当兵离家,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这要是上了战场,枪一响,不得尿了裤子?”
“团长说的是,”张大彪瓮声瓮气地附和,“咱们独立团的兵,哪个不是铁打的汉子?离家的时候,爹娘掉眼泪,自己可不能掉!那是丢人!”
新二团的阵地里,孔捷也是连连摇头:“这个成才,倒是有点兵的样子,有股子傲气。可这个许三多,实在是不堪入目。看来,这支部队征兵的门槛,也不怎么高嘛。”
然而,赵刚和一些政工干部,却从这简短的文字里,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才是常情嘛。”赵刚轻声说,“铁打的汉子,也是爹生娘养的。离别之际,哪有不伤感的?这个许三多,虽然表现得懦弱,但也说明他重感情。这样的人,只要引导好了,往往更懂得为何而战,为谁而战。”
总部,几位首长也在低声交流。
“这个细节很真实,很有人情味。”副总指挥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目光柔和,“我们的战士,不也是从一个个这样的家庭里走出来的吗?他们爱自己的家,爱自己的父母乡亲,所以才会拿起枪,保家卫国。”
总指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深邃的目光里,似乎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果军那边,楚云飞对许三多的哭泣不置可否,在他看来,士兵的情绪无关紧要,纪律和服从才是根本。但他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成才……”他念叨着这个名字,“要去当最好的兵。有志气是好事,就怕是志大才疏。”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屏幕上的文字缓缓隐去,清晰的画面,再一次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一瞬间,整个亮剑世界,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如果说,刚才那身军装,只是让军人们感到了装备上的巨大差距。
那么此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则是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个时代的鸿沟!
那是一个车站的站台。
可这个站台……干净得不像话!
地面是用平整光滑的水泥铺就,没有一丝泥土,没有一点垃圾,甚至看不到一点杂物。站台的边缘,画着清晰的白线,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这……这是车站?
无数八路军战士和国军士兵,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经历过的车站。
拥挤,混乱,肮脏,泥泞不堪,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汗臭、煤烟和牲畜粪便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次部队调动,车站都像个打烂了的菜市场。
可屏幕里的这个站台,比总部首长的办公室还要干净整洁!
“俺的娘……”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战士喃喃自语,“这地……咋比俺们家炕头都光溜?”
他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停靠在站台边的那列火车!
那是一列通体绿色的火车,被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称为“铁甲长龙”。
可这条“龙”,太新了!
车头虽然也喷吐着白色的蒸汽,但钢铁铸就的车身,刷着崭新的绿漆,在阳光下甚至有些反光。一节节车厢连接在一起,如同一条钢铁巨兽,充满了力量感。
最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那车窗。
一块块巨大而完整的玻璃,擦得锃光瓦亮,透明得仿佛不存在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到车厢内部的景象。
独立团,骑兵连连长孙德胜的眼珠子都直了。
“这……这火车的窗户,比楚云飞那汽车的玻璃还亮堂!”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云龙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嗓子眼有点干。他想骂一句“他娘的”,却发现自己已经震惊到失语。
这已经不是装备的差距了。
这是一种生活水准,一种工业能力的碾压!
建造一个如此整洁的站台,需要多少水泥?需要多少人力去维护?制造一列如此崭新的火车,需要多么强大的钢铁和机械工业?生产那么大、那么透明的玻璃,又需要什么样的技术?
这些问题,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每一个有识之士的心头。
果军指挥部里,运输大队长,那位光头,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作为负责后勤运输的专家,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画面背后的意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就算是战前最繁华的申城,也找不出这么一个火车站台。他们的铁路系统,他们的工业制造能力……已经达到了何种地步?”
楚云飞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目光落在了车厢内部。
车厢里,坐满了和许三多一样的新兵。
他们都穿着那种崭新的草绿色作训服,一个个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没有人交头接耳,纪律严明。
但是……
“他们……没有扛枪?”楚云飞的副官孙铭,终于发现了一个最让他匪夷所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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