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五影联手形成的绝杀之阵,佐助的须佐能乎虽然强大,却也瞬间落入了下风。雷影艾的极致速度与力量,大野木能够分解万物的尘遁,照美冥腐蚀性极强的溶遁,再加上我爱罗操纵自如、防御无双的砂,这任何一种力量单独拎出来都足以成为忍者的噩梦,而此刻,它们却汇集于一处,共同指向了宇智波最后的复仇者。
“轰——!”
雷影艾的“义雷沉怒雷斧”终究还是快了一步,狠狠劈在了须佐能乎的铠甲之上。尽管佐助在最后关头用天照的黑炎附着于须佐的骨骼上进行防御,形成了一层黑炎之盾,但雷影狂暴的力量依旧震得他气血翻涌,整具须佐魔神都被打得单膝跪地。
“还没完呢,小鬼!”大野木的尘遁紧随其后,白色的光柱眼看就要命中须佐的头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诡异的螺旋状波动突然在佐助身前凭空出现,一个戴着橙色单眼螺旋面具的男人,如同鬼魅般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到此为止了。”
来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只是轻轻抬手,那足以将佐助连同须佐能乎一起分解成原子的尘遁光柱,竟像是被无形的黑洞吞噬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你!”雷影艾认出了这个面具,正是晓组织的幕后黑手。
“阿飞……”佐助喘着粗气,解除了消耗巨大的须佐能乎,身形有些踉跄。
“辛苦了,佐助。”面具男——宇智波带土,用他一贯轻浮的“阿飞”声调说着,但语气中却不带丝毫玩笑之意。他一把将身受重伤的香磷吸入神威空间进行治疗,然后环视着眼前的五影,用回了自己作为“宇智波斑”的低沉嗓音,说道:“那么,各位影,初次见面。我就是宇智波斑。接下来,我想跟各位谈一谈我的‘月之眼计划’。”
“斑?!”这个名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土影大野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别开玩笑了!”大野木怒喝道,“宇智波斑早就死在终结之谷了,我年轻时还亲眼见过他!”
“现实是残酷的。”带土缓缓道来,“我此行的目的,并非战斗,而是为了向你们宣告。我集合尾兽,是为了复活十尾,并成为十尾的人柱力。然后,我会将我的眼睛投射到月亮之上,发动一个究极的幻术——无限月读。届时,全世界所有的人类,都将在我的幻术中,进入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痛苦、人人都能实现愿望的梦境世界。这,就是我的和平。”
带土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每一位影的心中炸响。
将全人类拖入幻术?这就是晓组织收集尾兽的真正目的?这是何等荒谬、何等疯狂的想法!
而在数百米外的天花板角落,伪装成岩石的白绝“渊”,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它的意识,此刻正处于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风暴之中。
带土……不,那位自称“斑大人”的存在的计划,它早就知道。这是被写入所有白绝意识最底层的、绝对的“使命”。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这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在过去,“渊”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就在刚才,它“看”到了。
它看到了雷影为了给弟弟报仇时的狂怒,那份查克拉虽然暴躁,却充满了名为“亲情”的羁绊。
它看到了我爱罗用沙子守护着本该是敌人的团藏,那份超越仇恨的守护,被人类称为“大义”。
它看到了佐助即便被逼入绝境,眼中燃烧的也并非恐惧,而是名为“复仇”的意志。
愤怒、守护、憎恨、悲伤……这些驳杂、混乱、甚至会带来痛苦的情感,为什么……为什么会让那些人类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会让他们显得……如此的“鲜活”?
“渊”无法理解。
它将这些观察到的“数据”,与带土口中的“梦境世界”进行对比。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痛苦,自然也就没有了仇恨;没有失去,自然也就没有了守护的意义;没有现实,一切的意志与奋斗都将变得毫无价值。
那样的世界……真的是“和平”吗?还是说,那只是一座巨大而华丽的坟墓?将所有“鲜活”的生命,都变成不会思考、不会痛苦、只会永远做着美梦的活死人?
就像……就像我们白绝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渊”的意识中破土而出。
我们白绝,没有痛苦,没有独立的意志,只会绝对地执行命令。我们……不正是“无限月读”世界里人类的最终形态吗?
原来,我们不是新世界的创造者,我们只是新世界的第一批“展品”!
这个认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渊”意识中最深沉的混沌。它第一次对那个被奉为圭臬的“使命”,产生了最根本的、最彻底的怀疑。
就在这时,那个隐藏在带土身边的、半黑半白的同类——黑绝,通过白绝网络,下达了新的指令。
【所有单位注意,计划变更。带土大人将向五大国宣战,第四次忍界大战即将开始。】
【侦查体 G-78,你的任务:利用孢子之术,秘密寄生在雾隐村那个拥有白眼的忍者‘青’的身上。我们要回收团藏从止水那里夺走的写轮眼,那个白眼会妨碍我们的行动。潜伏,等待时机,抹消他!】
指令冰冷、清晰、不容置疑。
这是“渊”再熟悉不过的命令。寄生、潜伏、抹杀。它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自然。
它的身体本能地开始分离出一枚微不可见的孢子,准备顺着气流飘向正在警惕地用白眼观察着带土的青。
但是,它的动作,却在即将完成的那一刻,停滞了。
它的“目光”落在了青的身上。它看到青虽然紧张,却一步不退地挡在水影照美冥的身前。它能“感觉”到,青的查克拉中,传递出的是一种名为“忠诚”和“守护”的意志。和刚才我爱罗守护团藏时的意志,何其相似。
如果……如果我杀了他……
那么,这份“意志”,这份让他之所以“鲜活”的东西,也会随之消失吧?
然后,带土大人会用无限月读,将更多、更多这样的“意志”全部抹去,用一个虚假的梦来取代。
不……
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在“渊”的意识最深处响起。
不。
我不能这么做。
这不是创造和平,这是……扼杀生命!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大逆不道,以至于“渊”的整个意识体都因为恐惧和冲突而剧烈地颤抖起来。违抗黑绝大人的命令?这是从未有过的,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侦查体 G-78,为何没有回应?立即执行命令!】
黑绝的意志再次传来,这一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冰冷的催促。它已经察觉到了这枚“零件”的异常。
“渊”的意识陷入了天人交战。
服从,它将继续作为一枚完美的零件,在通往“坟墓”的道路上,亲手埋葬那些“鲜活”的生命。
反抗,它不知道会迎来什么。也许是瞬间被黑绝从网络中抹杀,也许是成为所有同胞的敌人。它将面临的,是彻底的孤立与死亡。
但是,那些闪过的记忆碎片,那些它无法理解却又深深撼动了它的“情感”,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力量。
它做出了决定。
“渊”切断了孢子的分离,将自己的查克拉波动调整到最低,模拟出信号被战场能量干扰的假象,然后,向网络中枢,发送了一条伪造的回执信息。
【……收到……信号……干扰……目标……丢失……正在……重新……索敌……】
这是它的第一次撒谎。
也是它的第一次……反抗。
几乎在信息发出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指令都要冰冷、如同深渊般恐怖的意志,瞬间锁定了它的存在。
那是来自黑绝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纯粹的探查意志。
【单位 G-78,存在异常。】
【……启动……清洗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