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森森脑袋飞快转动:【怎么圆怎么圆怎么圆。】
小见:【我哪知道,我只负责告诉你书中内容啊,我又不是金手指开挂系统,自己想想吧昂。】
余森森:【我***】
余森森经过一两分钟的思想斗争,没办法了,随便编吧。
余森森先是一愣,随即夸张的捂住嘴,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看了看右前方的向沂,突然笑出了声:“哎呀,老师您是不知道,我前几天梦到她头发太长拖到了地上,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我这不是急着在梦里给她‘抢险’嘛,大概是太激动了,把梦里的话写纸上了吧?”
“再说了,你看这头发又顺又亮,我哪舍得剪啊,真剪了她哭了我可哄不好。”
班上同学:哄?谁?
此时的向沂一听这话,觉得她莫名其妙,小幅度的回头想看看是不是本人。
余森森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对她挤了挤眼,又对老师说道:“您放心老师,我顶多给她编个辫子,真动剪刀的话,我肯定先把我的头发剪秃了给她赔罪,怎么样?”
向沂被她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自己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班主任曹士锦本来就是个佛系的人,总是喜欢装成一副凶狠的模样,以此获得敬畏,但基本不奏效。
他看着余森森一脸类似“我真的很怂”的表情,又瞥了眼此时沉默不语的向沂,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坐下吧,下次说话注意分寸,别吓着同学,搞的跟恐吓信似的。”
小见:【这很难绷】
“哎哎哎,好的。”余森森点头如捣蒜。
余森森:【我这波危机解除的简直手拿把掐,不去当公关可惜了。】
角落里的周幸本来打算睡一会,也没睡成。
他现在是真的确定了,从余森森脑子里那阵啐啐念怎么圆那开始,到破罐子破摔随便编。他听的一清二楚,也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看着她好像只被踩了尾巴还强装镇定的猫一样。
直到她扯出那套“梦里抢险”的说辞,像她一个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差点溢出笑来,最后还不忘和主人公对视,强给自己加戏似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弧度。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角黑色的笔,在作业的空白处画了一个呲牙咧嘴的小人,旁边标了一小行字:建议直接出道,公关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画完后,好似秘密一样,用手遮住,抬起头时脸上还微微带着笑,就这么和余森森回头时的眼神撞上了,他又赶紧低头假装做题。
余森森:【猝不及防的实现耦合,倒是比薛定谔的猫更令人仓惶,他刚才那抹笑,是观我困兽之斗的莞尔,还是窥破我腹稿三千的了然?】
小见:【大概是光子在视网膜上的短暂聚落,建议将其归类为‘人类迷惑行为观测记录’,归档即可。】
【非也,你看他垂首时,笔杆与纸面的夹角刚好是四十五度,分明是想用欧几里德几何的严谨,掩盖刚才那瞬间非欧几里得式的失态。】
小见:【……,你是把《时间简史》当相声本看了?他那是怕笑出声被你发现,急着用函数图像转移注意力。顺便告诉你,他刚画的抛物线,开口方向像是在嘲笑你的逻辑闭环。】
余森森:【此乃东方美学中的“留白”,他低头的弧度,恰似魏晋名士恰似挥毫时的笔锋顿转,欲言又止间,藏着对我这场即兴辩白的无声批注。】
【建议给你的脑内剧场颁发一个“年度最佳过度解读奖”。人家课本屝页的折角都比你这分析靠谱,那分明是被你刚刚的样子惊到了,在进行生理性避险。】
余森森:【竖子不足与谋,待我参透这“对视三秒”的禅意,定能悟出穿越次元的社交心法。】
周幸手扶着额头,看着余森森在那假装梗着脖子在看书,耳朵尖却红的快要滴血。
他嘴角依然带着笑,悄悄在被手遮住的小人旁又加了一个挤眉弄眼的简化笔。
周幸低头舔了舔后槽牙。
这么喜欢演。
没忍住再次抬眼时,看见她紧绷的侧脸,在她又猛地转头时,又恰到好处的垂下眼帘。
把心虚演成哲学思辨的人确实不多见,值得慢慢观察,学习学习公关手法才是。
——
下课铃刚响,余森森就跟按了弹射键似的从座位弹起来。
【机不可失!趁这会儿人多眼杂,赶紧去给她刷波好感度,弥补一下原主的黑历史!】
小见:【建议先检查一下走路姿势,你现在这气势,像要去跟人决斗而不是赔罪。】
余森森:【懂什么,这叫“兵贵神速”!】
她边想边往向沂座位挪,路过讲台时还差点被桌角绊倒,踉跄着扶住桌子才稳住,像只急着认错却找不准方向的笨企鹅。
向沂正低头整理笔记本,听见动静抬起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茫然。
余森森赶紧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手指绞着衣角:“那个……我……就是”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于是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味硬糖,往向沂手里塞。
“对,这个,给你,就当……就当赔罪了?我以前吧,可能有点傻气,你别往心里去。”
向沂捏着那颗糖,指尖微微蜷起,小声说:“知道了。”
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却偷偷抬眼瞟了余森森一眼,心底还是有些芥蒂。
这人刚才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虽然奇怪,但好像也没以前那么凶了。
余森森见她没拒绝,心里立马出现个小人原地劈叉。
【yes!第一步成功!看来乖巧型角色吃软不吃硬!】
她正想再说点什么,后排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吓得她脖子一缩。
小见:【来自角落的低气压,建议速战速决。你身后那道视线,快把你后颈烧出洞了。】
余森森:【???周幸?他看我干嘛?难道在观察我的公关实战教学?】
她赶紧冲向沂摆摆手,“那我先回座位了,你……你吃糖!甜的!”说完转身就溜,差点撞到走道上的同学。
向沂捏着那颗草莓糖,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轻轻笑了一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梢,亮得像余森森刚才夸过的绸缎。
原来那个总凶巴巴的女生,闹起笑话来还挺有意思的。